他们捉了水蛭,玩。捏成橡皮泥似的团子,玩。或令其攀附于手足上,玩。水蛭皮厚,怎么玩都不死。他们最怕不是水蛭吸附于手足,怕的是进入屁眼或其它窟窿。有时水蛭钻进皮肤里,就剩下一条小尾巴,他们赶紧用力扯,扯,扯,水蛭被拉长了许多,架不住人多力量大,出来了。
水蛭被鞋底拍成了碎泥渣。
当初他们叫我麻屌,原因很简单,因为赖皮。我们家个个赖皮,所以个个都被称作麻屌。麻屌即水蛭,是水蛭的土名。父亲其实很老实的,那他们为什么叫他麻屌呢?很久以来,我在考量这个问题,却始终未曾找到答案。后来在母亲和四个姐姐身上,发现了名副其实的存在。是的,她们个个都是泼妇,或者赖皮女人的复制品。这一切源自我们家父亲说话不算,母亲掌控财政大权。我们兄弟两个,外加父亲,莫不受制于女多力量大的威胁。她们的确像水蛭一样,恨不得剁碎了我们吃掉。
大姐是老处女。她终身未嫁,依傍过多少男人,我从不过问,也不清楚,反正她常年在外,偶尔回来,也匆匆过一夜,天明即离开。她长得像一颗炮弹,这样的人谁会要呢?不解之谜。
二姐是离婚女,每隔三四年,她就要离婚一次。孩子从不要,她觉得那是累赘——比水蛭还缠身。
三姐是水桶,浑身上下一般粗。她就嫁过一次,那男的比她小十几岁,那年三姐大概三十二了。
四姐喜欢装淑女,典型的“非非主义分子”——非军官不嫁,非一米八不嫁,非独生子不嫁,非家境富裕不嫁,比今天的高富帅还多了一条。实质她才根2身高,但小巧玲珑,饱读诗书——诗是汪国真和席慕容的,书则琼瑶三毛的。
我们兄弟两个属于父亲及其前妻即我们亡母所生的孩子,四个姐姐则是母亲与其亡夫所生的孩子。你瞧,你看出端倪来了吧。这五个女人的确是水生的寄生虫,生生地吸附于我们爷三个身上,从此再也拔不掉了。
父亲脸上的几颗麻子,就像水蛭钻进去留下的小尾巴尖
——麻屌,真形象啊。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