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结过一次婚,然后被人家退回来了,继续放她的鹅。被退回来的缘由只有一个,生不出孩子。生不出孩子只能怪丽丽,因为她是傻子;而对方是正常人,尽管岁数老大老大。傻子能生孩子,驴都要上树大笑。已婚妇女丽丽,与未婚丽丽,毫无差别,她就叫丽丽,傻子丽丽。傻子=丽丽。那只鹅也成了傻子鹅。丽丽的鹅。她长在了鹅身上,要么鹅长在了她身上,你难以解开万物之谜,自然也难以洞悉二者的移位。她只认识鹅,源源不断地喊出它的名字——鹅鹅鹅
这也意味着骆宾王是否从发生学上,模拟了丽丽并侵犯了她的版权,抑或丽丽盗用了骆宾王的童音?要么,他们共同参与了对鹅的谋杀,仅剥夺了它的声母和韵母进而宰治了它的能指,然后掏空了它的所指。鹅毛大雪下了起来,湖上白茫茫一片。鹅的白,消失于雪的白,惟有移动的脚蹼,才令人感觉到那是一只——
鹅
丽丽不在乎固体或液体,她只要这只移动的鹅。鹅的存在,局限于移动中,即意味着丽丽对色彩并不关注,她有个人鉴别并铭记它的方式。这一方式,如同一根钉子,砸进她双目之间的眉际,像一个新嫁娘额头的红点。
妙就妙在这里。
经得起咂摸。至少寻常语言在这里失灵,却又焕发出别样的寓言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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