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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塔耶:传记】

(2014-05-17 12: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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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巴塔耶:传记】

【巴塔耶:传记】

【巴塔耶:传记】

【巴塔耶:传记】

传记:巴塔耶 

爸爸死了,我也老了,不再同任何人说话 
回想他的梅毒,不休的咆哮,极光比黑夜更黑 
树把自己连根拔起,根和根纠葛厮杀 
战争在走廊上蔓延,我从墙里揪出五百八十九个寡妇,她们沾在我手指上 
像分崩离析的残页,当一本书变老 
我不再同任何人说话,我把铁圈箍在脖子上,我只欺骗自己 
指着白纸说:宫殿!然后往叮当作响的钟声里塞一个疯爸爸 
他有轮椅和便盆。沙人的脚步震动门外的楼梯 
我说:够了,够了,够了!窗没有眼珠,窗瞪着里面,瞪着外面 

鸟在叫,草地上的孩子奔跑 
庞大而臃肿的时光云层般翻滚,在上头,抬起头也看不见的上头 
谁都说不出话。海水一寸寸变成玻璃 
鱼拼命地想要挤出来,但它们安静,纹丝不动的安静 
星期三下午,爸爸撕碎衣服。一颗纽扣 
在遍地灰尘中滚动,新生老鼠般温柔。我读书 

关于大逆不道和迷香,凌迟犯人双眼望天 
胸前的两个大洞上横着肋骨,像家产破败,被封 
他沉醉着----边境被攻破,国家被迫逃跑 
但它无处可去,就像树不会行走。而一夜之间,我们都学会了飞行 
因为轻,血被抽干后,肉变成气球 

再后来,我去马德里,垂死的斗牛士掏出第四条手绢 
不要,不要沾一滴血。把它留给脸 
雪白的手绢下,死亡是个长无数张脸的怪物 
他美,他蹲在宫殿的最深处 
我竭尽全力地爱,我爸爸 
看着火焰燃烧,熄灭,陷入雪和盐的封印,而子孙万代沉入岩石 
他看。他拉屎,暖和自己的屁股。他无处可去 


◆敞开 

窗存在着 
我们可以不通过门而离开 
门通向门,圆圈没有出口 
天却很蓝,很蓝 
地上的碎片也安静地变蓝 


◆乌悲词 

一个低都呀一个低都 
地洞老鼠炕头猪 
绣花枕头沉池塘 
淫妇乱棒打奸夫 
低里来,乌都都 
春秋大梦吹呼噜 
一个低都呀一个低都 
一个跷蹊呀一个跷蹊 
没牙老太笑嘻嘻  
冬瓜地上是西天 
稀里糊涂开白莲 
三二一,四五七 
沙子堆塔鬼拉纤 
一个跷蹊呀一个跷蹊 

一个冬烘呀一个冬烘 
抹粉搽脂一会红 
成王败寇闹哄哄 
烘打冬打冬烘一场空 
轰隆隆的鼓,纸老虎 
指着鼻子骂不出声呀 
一个冬烘呀一个冬烘 

◆消灭 

她举着一只瓶子,摇过来,晃过去 
她把自己摇过来,晃过去 
一点一点的松开,像拆散一根绳子 
她想把自己灌进瓶子,一滴,一滴 
然后摇过来,晃过去,被一只推动潮汐的手 
地上堆满影子,屋子站起来逃跑 
一会象熊,一会变成人,她刚睡醒 
嘴里叼着旋转的风扇,闪闪发光 
摇过来,晃过去的广,琴键 
一格黑,一格白,边睡边织花 
醒来却哭得一声高,一声低,然后跳 
从风里跳进水里,对着鱼数刀 
一二三四五,鞠躬,鞠躬,捂着嘴笑 
猩红色大幕铺在她身下,波涛汹涌 


◆儿童故事 

1.
 
我又梦见了家。很久以前,所有的梦都只拼成一条回家的路,却总也不够长-- 
就像大火吞没高楼时,有人顺着绳子往下逃生,却发现它过早地到了尽头,而地面仍遥不可及。 
那人并不一定摔死,但生死与否,他都会疲惫不堪,而且惊恐万状,那样子几乎有点可笑。
从恶梦中惊醒时,我甚至会咯咯地笑。
 

然而这一次,我并没有笑,因为梦中没有路,我自始至终呆在一间屋子里,这就是我的家,空荡荡的,地板肮脏,妈妈坐在门口和邻居闲聊,天从昏黄变得漆黑。 
我好像丢了很多东西,在回家的路上,但这个梦里没有路,我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得到过什么,于是无从懂得失去的含义。 
我只能抱着杯子,直到自己变成一只杯子--存在着,为了缺失:杯子是一只握着虚无的手。 

2
 
妈妈说,她的远房亲戚里,有人死于血崩。 
这是一种严重的倒经,据说,妈妈的远房亲戚在十来岁流鼻血不止,以至死于失血。但那不是鼻血,而是经血。最极端的病例中,十来岁的少女口鼻喷血,形若疯癫,她的家人不得不扛来水桶盛血。最后,旧血凝结,新血滴溅,满屋热气腾腾,让人惊叹于少女的生命力--活生生的,没有生命的生命力。 
我曾怀疑这故事的可信,但妈妈很明确地说,她的远房亲戚里,不止一人死于血崩。我翻过一些医书,但很快便半信半疑地放弃了,因为我毕竟喜欢这种艳丽不可方物的死亡,尤其迷恋水桶里隐隐发黑的巨大血块,为那种超现实的坚硬和庄严。 
我的想象摄影机般围绕它缓缓移动,朝圣者一样,却不得不苦苦保持距离,同它不可抗拒的引力作战,也同我自己--- 
我也属于这一血脉。我正流血。 

3.
 
“十二枚导弹睡在我隔壁。”他在信里写。 
更早些时候,他说:“我们五点起床,穿上十七公斤的石棉制服冲向甲板,拖着水管和不存在的火焰作战。空袭警报刮胡刀片般割进耳朵,天上却只有嫩蛋黄般的太阳和懒洋洋的海鸟,它们傲慢地边飞边拉屎,仿佛顽童把石子砸进水面,打碎敌机的幻影。 
我们的敌人名叫子虚乌有。” 
他总是慌不择言,因为子虚乌有的战争还在进行,他不能擅离职守,但他仍在写信:“昨天夜里有人跳海自杀。教官骂人骂得很凶,调查团已被派遣。跟着跳下去救人的战友也失踪了,但就在刚才,附近的渔民把他送回来。他不肯说话,比死去的人更可怕。我想,十二枚导弹睡在我隔壁,我不能害怕。 
我不能害怕。” 

4.
 
她说:外祖母年幼时,她的母亲嗜赌。 
那座城市浮华而荒凉,河流肮脏,坟场边兴建起商厦和电影院。侵略者还没有到来。外祖母的母亲坐着黄包车去赌场,输掉她的项链,戒指,金牙,直到外祖母的娃娃。 
她枕边的,有金色长发和花边短裙的娃娃。 

【巴塔耶:传记】


作为补偿,外祖母的母亲从坟场捡回一只头骨。她让外祖母抱着它睡觉。陌生人的头骨。据说,住在自己眼窝里的鬼会告诉孩子很多东西,包括赌场彩票的号码。 
但她无限期地输下去。被丈夫殴打。佣人偷走厨房里的银器,继而是奶酪,大米,老鼠夹子。 

外祖母把这一切归咎于她的撒谎:她每天早上编造一个数字打发歇斯底里的母亲。因为从没有人,或许该说,从没有鬼,对她说话。黑夜漫长,她抱着头骨孤单地长大。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几乎看到了那个不说话的东西.它不说话,然后在她的眼窝里消失,就这样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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