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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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体借用给世界的时候,艺术家才把世界变成作品。身体是视觉与运动间的一个纽带。身体可见又可动,属于事物之列,是事物中的一个,被置于世界的结构之中,其内聚力就是一件事物的内聚力。身体在看和活动,让事物环绕在它周围,事物成了身体的附件或延长,事物镶嵌在身体的肌理上面,构成它丰满性的一部分,世界也由身体的材料做成的。
绘画为它最后的能力呼唤并带来一种谵妄,这就是视看本身,因为视看就有距离,而且绘画把这种奇怪的占有扩展到存在的一切方面,它们应该以某种方式使自己成为可见的,以进入到绘画中来。它把可见的存在提供给外行人的视觉以为不可兼得东西,它让我们无需有切肤之感就可以具有世界深不可测的感受。
镜子的幽灵。
深度是从我们的身体开始到物体的距离来计算的。我并不是真正看到了深度,即使看见了它,也是另外一种宽度。
是的,文学作品的“深度”是一种宽度,一种词语的容量,一种意蕴层的广阔度。在这里,深度与其上下,毋宁说呈辐射状绵延拓展。宇宙没有深度,是的,深度是一个虚假命题或称谓。最初的世界只有左右或两个方位,它是一个面。双手和双眼没有深度,它们只有宽广度。对事物的认识也如此,思维也如此。文字的起源至少在汉字上“上/下”实质依托了平行线而构成的。它们不过会意而已。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词语构成。
被我称作深度的其实什么也不是,或者只是我对一个无限存在的参与。
当然,“深度”的形成,不过是思维参与的结果,即身体与精神、肉体与灵魂二分之后的产物。前者只能以“肤浅”为表征,而这一切起源于宗教教义、肉体解剖学以及水崇拜。
笛卡尔从文艺复兴的透视法技术受到了启示,这些技术鼓舞了绘画要自由自在地产生对深度的体验,即对存在的表现。这些技术的错误可能在于要求终止对绘画的研究,即终止绘画的历史,要去建立一种准确无误的绘画。
理论家要人忘记古代人的球状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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