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猎犬追进了森林。
小说如此开头。在波兰,黑森林可是神奇故事的极佳生产场所,甚至也是饶有哥特风味的必需品。的确,热罗姆斯基开始描述这片森林的风景了。这种描述的基本功即建立在你得熟悉那些树木,今天的很多中国城市小说家,特别南京和上海的,似乎只会描述一种树——法桐树或香樟树。当然,热罗姆斯基用的是哥特体语言。这是民族文化赋予的结果。小说的民族性和风景的本土性,从此可见一斑。小说如同绘画、电影和诗歌、服饰、饮食等一样,永远烙印着本民族文化的无形商标。
它是一种认同的机制。小说就是少数民族相互确认自我的话语共同体。
描述完景色,自然人物就要出场了。拉法尔出现了。
他依靠着一颗水青冈树干。这种树可是第一次知晓。现在视角开始收敛,变成了拉法尔的。小说家安排的叙述者,其原理与人和摄影机的视镜,保持着很自然的节奏。归根结底,也是人的思维机制,暗中操控了这一切。因此,本文是会呼吸的,是有脉搏的,是能舞蹈的,是有动感的。叙事文学必须这样。这是一个气场,有生老病死和春夏秋冬的气场。
气场也是叙事文学的原型虚拟图式。
也就是说,任何本文的构思,都有一个虚拟图式。这一图式之原理,脱离不了原始数术哲学,脱离不了符号思维。
热罗姆斯基现在开始变成了一个部落化的巫师,他通过拉法尔的幻觉体验,产生出了超级想象力,并形成了具有魔幻体验的话语。这些话语只能一次性地生成。实质它们是诗和酒共融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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