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体右侧靠近臀部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伤口,玫瑰红色,有许多暗点,深处呈黑色,周边泛浅,如同嫩软的颗粒,不均匀地出现淤血,像露天煤矿一样张开着。这是远看的情况,近看则更为严重。谁会见此而不惊叫呢?在伤口的深处,有许多和我小手指一样大小的虫蛹,身体紫红,同时又沾满血污,它们正用白色的小头和无数小腿蠕动着爬向亮处。可怜的小伙子,你已经无可救药。我找到了你硕大的伤口,你身上这朵花送你走向死亡。这家人都很高兴,他们看着我忙这忙那,姐姐把这情况告诉母亲,母亲告诉父亲,父亲又告诉一些客人。这些人正踮着脚尖,张开双臂以保持平衡,从月光下走进敞开的门。“你会救我吗?”小伙子如泣如诉地悄声问我,伤口中蠕动的生命弄得他头晕目眩。我们这里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向医生要求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已经丧失了旧有的信仰,牧师闲居家中,一件接着一件撕烂他们的法衣,而却要求医生妙手回春,拯救万物。那么,随他们的便吧:我并非不请自到,如果你们要我担任圣职,我也就只得顺从。
——《乡村医生》
我宁可相信这是一篇关于梅毒的医学报告,在卡夫卡隐约其辞的小说话语中,而被包装成了疾病的隐喻和伤痕叙事。
卡夫卡这样的人,对自己的躯体非常了解,对自己隐秘的私生活又保护得较为完善;越是如此,他越在乎越恐惧,并成为精神深处的阴影原型。但透过小说这一病历,实质我们还是能窥见那文本背后的潜在话语。当然这里的梅毒与肺结核,从胸部和性器官位置,而转向了“屁股”,其实不过是转喻修辞而已。卡夫卡真正恐惧的是自己患了梅毒和肺结核。后者的征兆绝不是作品中描写的;而前者,1910年前后的欧洲,也正是其肆虐的年代,何况卡夫卡本身也有过狭邪冶游。
斑疹型梅毒疹:最为多见,主要分布在躯干和四肢近端内侧,大小不等,直径约0.5~2厘米,常呈圆形,数少为椭圆形,偶如环状,色似玫瑰红故称玫瑰斑疹。
b、丘疹型梅毒疹:比较多见,类型繁多。一般为2~5毫米直径的小丘疹,丘疹初为红铜色,后转呈褐色。一般基质坚硬,表面可有少量鳞屑。此类疹型内含在量梅毒螺旋体,传染性很强。c、丘脓疱型梅毒诊:较少见,初为斑疹,以后隆起顶部生小脓疱而得名,分布较广,此种患者一般营养较差。d、脓疱型梅毒疹:甚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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