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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的苦恼——阿丁小说《寻隐者不遇》

(2012-11-12 11:5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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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阿丁小说神妙无比。阿丁就是个灵魂解剖师,读其小说感觉他已经通灵了,或许这既与其从医职业有关,也与阿丁个人喜好有缘。

    每次读阿丁小说都会读出一股子味儿来,这种味儿玄而又玄,却又极有力道,耐人寻味。阿丁小说的题目你总忘不了,感觉那怪诞诧异的意味就隐藏在此,好像你忽然得到一个密封的魔罐,想要打开又忐忑,不打开老摆放在眼前,也觉得会有某种密封不住的气息渗透出来,一直渗透入你的灵魂。

    即便你扔了它,你打碎了它,你掩埋了它,“魔罐”这俩字已牢牢地附体于你,如骨刺或肉赘一般,与你相随。

    《寻隐者不遇》讲述了一个隐形人的苦恼。灵肉分离的苦恼,唯有睡眠做梦才能灵肉合一。当然,阿丁要探求的就是一个可能性的问题。实质也指向了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处境,拿得起放的下,其实难乎其难,每个人都面临过或正在面临着某些取舍两难的问题,抑或说,人本质上就是问题。问题就是困境,困境即上下、左右、来去、生死、取舍之类的较为二元性的卡式状态。

    隐形人的苦恼如同上帝或神、鬼魂、妖仙一样,欲求过正常人的生活却不得。这一点近似妖狐、白娘子、七仙女之类的原型形象。她们之所以下凡,就为了从无性别变成有性别的个体,享受属于该性别应有的常人生活。任何超现实的叙事行为,所读出来的意味,总会被读者内心中积淀的集体无意识或个人无意识所捕获、阐述、注解,进而转述或重现为经由个人话语所能表述出的形象,抑或叙事。阿丁这个小说妙就妙在这里,它让你能联想到无数,但浓缩成的一句话就是那种临界感十足的尴尬状态。躯体有时是囚笼,是外壳,是表皮,但无它,毛将焉附。尴尬的隐形人面对的困境就是两难性,如同连体婴儿。

   实质这也是一个自我与镜像之间难以认同的问题。即当选择认同了隐形,成为一个看不见的人,孰料会看见更多不该看见的极其无聊的隐秘,这些隐秘会进一步摧毁人之为人的本质。反之,当不选择隐形,欲求“治疗”使得灵魂归位,与肉体合一,却又难乎其难。

   唯一的方式只能是死。唯有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可惜这个答案只有践行的意义,而无回答的责任。小说家只能提出问题,让人物自行采取行动,却无法确定这种选择的合理性与可行性。

   神秘的仅在于神秘这一偶然现象本身,而不在于神秘的必然构成。无此,小说家也没必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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