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亮绝对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对此,我只能赞不绝口。
或有人觉得夸大其词,那我也没办法辩解:一者,我与童亮素昧平生,唯一的接触和潜对话就是网上漫游读小说及其它文史哲类图书。二者,我写的评论和推荐语,纯属自娱自乐的文字,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没半点偏心和私心。一切出自个人美学口味和喜好,任谁也买不动。虽非一字千金,但求真率直言。
说童亮绝对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很简单,故事并不重要,如何“讲述”才重要。这也意味着我是一个熟谙小说理论和话语路数的非寻常游戏、自娱读者、消费者。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充当一次“砖家”吧。
在这部小说中,童亮让自己化身为叙述人“我”,并参与叙述话语的织造,以至于成为了一个理想的“听众”。单凭这一点,我认为童亮超出大多数中国年轻而幼稚、粗俗而单面的小说家——他们常以携带自恋狂、夸诞调面具的那个虚拟臆造、废话连篇的叙述主人公型号的“我”,来进行华而不实、无中生有的“虚构”。
童亮小说绝不采取传统意义上“无中生有”的那种所谓虚构策略,或者他的虚构是另一种虚构即“有中生无”。这种技法形成的讲故事方式,大都来自于个人经验和成长记忆,再通过小说本体和作家个人语言才华的包装和置换后,抵达了“把真的写假”并写得“飞起来”以至于令人感觉真假难辨、扑朔迷离、鬼斧神工的境地。
进而言之,作为会讲故事的人,小说家要想说服读者并实现理想对话、接受效果、购买欲望,首先要先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最佳方式也应如童亮那样去践行,隐身“自我”而成为他者之“我”讲故事这一仿真语境和诡魅氛围中的最佳倾听者。
倾听实质也是对话,对话包含了平等和民主意识,更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祛除一切身份包装和等级差别,一并脱冕成了民间狂欢节里、传统说书场上、原始篝火晚会中的那些谐振共鸣、全然忘我、进入醉境、载歌载舞的大众。
从此看,作家成为倾听者而参与故事进程的对话体小说,其实也是巴赫金所谓的复调小说,更是讲故事这一伟大传统中所包含的修辞伦理之最高理想诉求。
所以我才说童亮配得上“会”讲故事的人这一称号,因为他把我说服了,逗弄开心了,忘却一些烦扰了,最终也成为了小说故事内理想听众之一。
而且,我还学会了如何去倾听别人,如何再将元故事传播给更多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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