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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汉和他家客厅里摆放的一块茅厕板板
(2007-07-07 20:3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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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
上周五，满汉晚饭后驱车回家，在两旁花团锦簇的牛沙东路，被人追尾了。
肇事司机战战兢兢地问满汉：咋办？
满汉诡异地笑，用力摇着肇事司机的胳臂：兄弟，缘分啊，道路上车水马龙，你不撞别人，偏偏要撞我，好，好，太好了。
肇事司机如释重负：那我先走了。
满汉立即严肃起来：你走得脱个卵。
然后报警，报保险，整个流程满汉已经非常熟悉了，因为一月之内，满汉被缘分击中了四次，30天中的18天，马六轿跑车静静地躺在4S店住院。
第二天，我陪满汉去4S店定损。
坐在休息厅里的沙发上，袅袅的烟雾萦绕着窘迫而沮丧的满汉，他不安地问我：四次事故，是否预示着不祥之兆？
我把话题岔开：还是摆点高兴的事嘛，譬如你和满嫂的恋爱故事。
满汉突然来了精神：那好吧，我就来说说我家客厅里摆放的一块茅厕板板。
二
满汉和满嫂是大学同学，新生入学报道的时候，素面朝天、清丽如水的满嫂就彻底俘获了满汉的心，只一瞬间，从上三路到下三路，身体的每个塌塌都被浸润得晶莹剔透，不惹半点尘埃。
从此，满汉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满嫂，无奈满嫂总是矜持着，满汉的所有努力，通通被她凝于眉尖化远黛，成一缕清烟。
颇有文字功底的满汉将思念付诸于笔端，并把情意绵绵的文字聚集成册，编辑、印刷和装订一条龙，一本精美的爱情杂志就应运而生了，满汉把杂志递给满嫂，嗫嚅着说道：这是第一期，如果你喜欢，我就把杂志一直办下去。
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满汉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路上偶遇满嫂，她也谦和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感动过的痕迹。
满汉几乎绝望了，素笺无寄处，徒留相思无数。
万念俱灰时，哥们的女友告诉了他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第五教学楼的女厕所里，一块茅厕板板的背面，有人或屙尿或屙屎时信手涂鸦了一行字：满汉，我真的好喜欢你！
三
满汉的第一反应是，茅厕板板背面的字是满嫂写的，而且内急时一般心无旁骛，拼了命地想把屎尿颠干净，如此时刻还能“鬼画桃符”，绝对是肺腑之言。
仔细分析又觉得非满嫂所为，矜持和热情，是女人的冷暖两面，冷，让人清醒，让人心魄横飞，而暖，则是女人的一双酥手，让男人散了骨头，甘心在暖中寻求一世温存，一冷一暖是女人的两种手段，冷暖兼具的女人，为人间的极品。满嫂若即若离的态度、镇静自若的神情，表明她很善于把握冷暖关系，在臭气熏天的茅厕里坦露心迹，与满嫂性格相悖。
管你妈个X，先把茅厕板板扛回来再说，然后再来慢慢求证。满汉拿定主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携斧头一把及解刀若干，心急火撩地潜入女厕所，成功卸下污渍斑斑的茅厕板板。
回来后用洗洁精反复刷洗三遍，还喷洒花露水一瓶，茅厕板板就骚、臭、香俱全。多年后满汉总结：这就是我印象中的暧昧气息，嗅之，小弟弟立即一拄擎天。
四
两天后，满汉约满嫂在图书馆前的草坪见面，茅厕板板被他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扛着前往约会地点。
满嫂蹊跷地问：啥子东西哦？
满汉回答：一块茅厕板板。
满嫂不高兴了：多脏啊，快仍掉。
满汉拐着弯解释：许仙喜欢药铺，是因为有白娘子一起经营；董永喜欢菜园，是因为可以和七仙女一起劳动；我喜欢茅厕板板，是因为有仰慕我的女生写在上面的情书。
满嫂想笑，却感到脸上一阵扭曲，其实她一直是欣赏和喜欢满汉的，满汉的爱情杂志早已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审视自己、审视满汉、审视不可知的未来，以期做到知已知彼，做到知己知彼也不是为了百战不殆，而是对人生的一种细致和负责，所以她迟迟不给满汉答复，她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应证满汉的深情。
茅厕板板的横空出世打乱了满嫂的计划，她突然有些伤感了，要是满汉被别的女生抢走，以后的日子，她就会独对一弘碧水清波，独品一曲空山梵音。
五
逼则反兵，走则减势，这到是应证了“欲擒故纵”的原理，其实确切地说，满汉是歪打正着，茅厕板板给了他一个应用孙子兵法的机会。
那一行字的确不是满嫂涂鸦的，却相当于是满嫂涂鸦的，二十分钟后，满汉成功抱得美人归。
满嫂羞涩地依偎在满汉的怀里，幽怨地发问：如果那个女生来找你，你真要随了她去？
满汉信誓旦旦：说得出来的委屈，就不是委屈；抢得走的爱人，就不是爱人了。
他妈的，很有点哲理，俩人缠绵了一番后作出了决定，这块茅厕板板是他们爱情的信物，以后必须堂而皇之地摆在家中最显眼的位置。
六
确立恋爱后的一个月，是满嫂的生日，满汉一直琢磨着给满嫂送一件有价值的生日礼物，最好的当然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但囊中羞涩，买不起。
满汉也喜欢古诗词，尤其是魏晋南北朝之前的情诗，处处洋溢着不加掩饰的真挚与热烈，苏东坡在《寒具》中写到，“夜来春睡浓于酒，压褊佳人缠臂金”，缠臂金是情人之间互送的一种装饰。满汉有主意了，祖宗送缠臂金，那老子送缠脚袜，一样有诗情画意。
那个时候的成都流行运动鞋配白袜子，满汉去荷花池精挑细选了大半天，终于花费了七块五买了一双纯白的袜子，套在满嫂秀丽的脚上，自然会相得益彰。
随后又跟斗扑爬地去春熙路照一寸免冠的“大头贴”，大头贴中的满汉深情款款，满汉小心地将两张大头贴贴在两只袜子的商标处，绝无仅有的“满汉牌”缠脚袜就诞生了，OMG，多么有创意的生日礼物啊。
一袭素衣，一滴清泪，一缕情丝，一弯新月，一双缠脚袜，满嫂过了一个铭心刻骨的生日！
七
大学毕业以后，满嫂夫唱妻随地随了满汉，在成都安家落户，起初几年，收入微薄，每天为生计而奔波，但他俩的感情始终浓烈，仿佛一直都在谈恋爱。
每天制定不同的菜谱，让生活有滋有味，每天变换着花样做活路，让高潮经久不息，有时甚至会关了灯，点半枝蜡烛，俩人喝一瓶红酒，说整夜情话。
满汉对着满嫂许诺：二天等我有钱了，买好几辆奥拓，方便你出门时配衣服。
愿望实现了，现在的满汉有一辆奥拓，有一辆马6轿跑车，他还觊觎着明年马2的上市，到时肯定会买上一辆，作为满嫂又一次的生日礼物。
满汉恳求满嫂：我们生个娃娃耍嘛，想逗他哭就逗他哭，想逗他笑就逗他笑。
愿望也实现了，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蹒跚着学步，呓呓而含混地喊着爸爸、妈妈......
满嫂一如既往地在每个清晨，悉心擦试着茅厕板板，那是他们的爱情信物，多少的轻怜蜜爱，多少的海誓山盟，都被茅厕板板一一见证，因了那块茅厕板板，她幸福得想哭！
温玉凝脂泪，滴落妾峰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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