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贤治先生通电话,他问我最近可写什么新东西。我说近来单位事多,写得少。林先生说:编杂志重要,但写作更重要。我理解他所说的意思。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写作的事,我试图找到一种新的言说方式,不重复过去,不重复自己(包括内容和叙述方式),这很难。但再难,也得超越。我喜欢有难度的写作。大凡每一个写作者,写到一定的时候,都不再看中数量,而是质量。正如史铁生,有一篇《我与地坛》足矣。
我越来越觉得,真正优秀的散文,确实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这样说来,散文真是不能多写。
浏览近年来刊物上发表的散文作品,有震撼力的作品少,看过也就看过了。没有那种读了使人还想读的作品。有的作品语言和文学性都没有问题,就是不感人。缺少灵魂的东西。更有个别作者好像横空出世,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不少“大刊”都相继浓墨重彩地予以包装、推介。但仔细读读,未必真就有多么好,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都不过是以题材取胜罢了(没有题材可挖的,就写游记、读书笔记或靠资料写作)。鼓吹而已。还有更多的写作者,写过几年之后,大都处于疲软状态,再也写不出厚重的东西来。他们不停地写,不断地发表的结果,仅仅说明他们还在写而已,混个脸熟。更有一部分人,顺应市场,迎合读者,方便出书,写了大量没有纯文学质地的作品,以获取自我的安慰和感官上的快乐。这样的写作,已经背离文学越来越远了。
在文坛已经“江湖化”的当下,一个严肃的写作者应该如何建立自己的根和思想体系,态度和立场,这是我想得最多的问题。上周与夏榆短信聊天,他说:“我以为,我的书很少被人读。我习惯了不被大面积的赞誉和不被大众关注的写作,心静神安。”在我看来,夏榆是找到了方向的写作者。
找到方向的写作者,即使不被人关注,也是优秀的。
我以为。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