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见一则短文,所谈为我发在2008年5期《天涯》上的一篇文章。感谢这位署名千剑的朋友,对我拙作的评介,我当鞭策视之。
来自底层的呼喊
——读《活着,是一笔债》
千 剑
早年在文学圈内曾有一句颇流行的话语:分享艰难,记忆中好像是语出刘醒龙的某部反映乡村生活的小说。一句分享艰难成了很多作家和伪作家“体验生活”的时髦说词。
读完《活着,是一笔债》,感觉曾经的那些所谓分享艰难式的写作,不过是一种浮光掠影式的走秀而已。
这篇《天涯》杂志上的小文,我反复咀读数遍,真觉是字字血痕,句句泪滴。那浸透于文字之中的生的残败和活的坚忍,那种对于生计重压的逼真状写、对于本真生存的深深无奈、对于无法祈求的前路的暗淡遥想,那一个孤苦无依的乡村叔婆的佝偻身影,闭目思之,直让人颤抖,让人震撼。
《天涯》杂志我素来尊敬有加,正是因为这本杂志不仅仅是这一次,而是长期以来坚持关注底层社会生存状态,不仅有社会学者的惊鸿之论,更经常有这样一些观照底层社会生活的真实片断。
在阳光普照的大地上,这些人卑微,无助,四顾皆茫然,几乎被追逐财富与快乐的主流社会所遗忘,所忽略。然而正是他(她)们,以卑微的地位,和沉默的存在,散落在我们目光未曾及的山野乡村。能有幸借作家之笔露出他们苦难面容的,毕竟只是其中的极少数。但这极少数的苦难面容,却如此深沉地刺痛着我们的心房,提醒我们,并不是所有村野都透着质朴和浪漫,并不是所有小河都流淌着欢快的歌。
“从乡村到城市的路很长很长,需要一辈人又一辈人不间断地走,才可能望见城市的曙光。”这是怎样的想往与彷徨啊;“活着,是一笔债,从地狱到天堂,也未必还得清。”这是怎样的呐喊与怅惘啊。
由于工作原因,我曾有幸到过非常偏僻落寞的村落,也曾踏访过百疮千孔的破产企业居民区,我曾握过绵软无力的农民大伯的手,也曾听过双目失明孤身老汉的诉说,但那些曾给我的难过与牵挂,都比不上这篇文章带来的心灵震颤。
她就活在我们中间,但我,我们,谁都无能为力。因为我们无法找到她,或许她只是作者对苦难生活的一种写照与发泄。是否真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应该记住“叔婆”说的这句话:儿女是父母挂在额头上的灯盏,灯亮着,父母的生活才不会荒芜和孤单。
万千重压之下的叔婆竟能吟出这样意味深长的哲语,我只能相信,这是她对无边困苦的生活所持有的唯一期盼与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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