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塞罕坝
从四合永转乘中巴车出发的时候,夜幕就已经慢慢地降临。将车辆放在四合永,然后乘坐租来的中巴进坝还是第一次尝试,不用自己开车,一路上可以倚靠在座椅中小睡片刻。
大约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狭窄的道路尽管车辆加足了马力,但是时速也仅仅每小时四五十公里,估计我们到达塞罕坝要下半夜了。这是我今年第一次来此,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季节并不是来坝上采风的最佳季节,但是避暑确实最好的时候。
中巴车司机是一位老实的围场县中年男子,他在西藏当过兵,于是同我们这些多次去过西藏的人有很多共同语言。由于长期的高原反应,他的脸色蜡黄,以至于我们误以为他患有黄疸型肝病。车辆一直在夜间行驶,弯弯曲曲的山路两侧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景物,只能车灯的方向一条窄窄的柏油公路。这条路比正常进入木兰围场的公路要远一些,要绕过河北的收费站,意味着我们要在路上多颠簸一段时间,好在司机驾驶技术很高,我们半睡半醒地被他带着在黑夜中前行。
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半钟,我们到达了红旗军马场。这是一个很大的镇子,尽管已经是半夜时分,但是镇子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看得出这里的旅游接待已经成型,各色的餐厅和旅店比比皆是。
安排好房间,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钟。



凌晨三点半钟,被同伴们叫醒,司机驾车带我们去拍日出,算算仅仅睡了两个小时。
睡眼惺忪地来到影视基地,这时天边的云彩已经被初生的太阳染红,尽管由于云彩过重并不理想,但是地平线上那一片薄雾还是衬托出了山体的层次感。在这里虽然没有峥嵘的大山,而远处那些高低错落的小山丘还是给这块迷幻的土地增添了不少变化和情趣。
草丛中的蚊虫被我们杂沓的脚步搅扰得四散乱飞,但它们很快发现这些搅扰者原来是美味的早餐,于是腾飞而起用它们习惯并特有的方式开始“就餐”,很快我们就被这些飞舞的小精灵搞得狼狈不堪。草原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特别是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既然要踏入别人的领地,自然要吃些苦头!
很快沉落在山谷中的白雾飘散开来,太阳也升得老高。我们收拾起器材下山,由于仅仅睡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下山的脚步显得有些疲弱和绵软。好在缓缓的山坡地虽然坑洼不平,但下山并不吃力。露水打湿了我们的裤脚和鞋子,还不时地踩上马粪,但是这些都算不得啥,毕竟我们欣赏到了今天草原第一抹阳光,也拍下了精彩的日出画面。





塞罕坝位于河北省北部,广义而言包括了河北的围场县、内蒙的克什克腾和多伦的部分地区。坝上是平原地区的人对高地的通俗称呼,从河北的围场县开始,受到内蒙古高原的隆起的影响,海拔逐渐走高形成了一片相对较高的地域,这就是塞罕坝的由来。坝上,气候凉爽,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季,仍可以享受到秋天般的凉爽,于是这个距离北京约四百公里的地方就成为很多北京及周边城市的避暑胜地。
历史上的塞罕坝曾经是满清王朝的狩猎地,被称为“木兰围场”。仅康熙到嘉庆年间,清皇室就在这里举办了一百多次“木兰秋狝”。狩猎的人员带鹿帽,吹鹿哨,吸引猛兽并围猎,每次狩猎活动皇室成员、王公大臣争相竞猎场面宏大。





后来塞罕坝环境遭受了巨大的破坏,原来所谓的“千里松原”已经荡然无存,满清王贵们狩猎时的景象已无法再现。现在人们普遍认为,这里的变化开始于清朝末期的“开围放垦”制度。清朝末年,国力颓败,皇室再也没有雅兴来此围猎,于是号召百姓开垦林地、山地种粮,后来塞罕坝又经历了日本人的掠夺和连年的山火,这里的自然植被受到了破坏,土地开始沙化。当年林壑幽深、野兽出没的森林草场,逐渐变成了“飞鸟无栖树,黄沙遮天日”的景象。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政府在这里开始建立林场,渐渐地这里又恢复了生机。大片的林木草场经过多年的经营和培植逐渐形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水草丰沛的坝上牧场。







两天来我们游荡在塞罕坝的草场山地之间,不时有阵阵急雨袭来,凉爽的气温令我们似乎忘记了这是在盛夏时节。阴云密布的天气也给草原平添了许多变化,草原盛开的各色小花儿,山谷中沉落的一抹抹轻雾,以及遍布山野的白桦林都给塞罕坝的夏天留下了无穷想象空间。
有人说:夏季的塞罕坝并不是旅行摄影的最佳时节。很多影友都会选择在深秋时节来这里采风,也有一些发烧严重者会在冬季长住于此,踏雪拍摄。我认为塞罕坝一年四季风光不同,春有春的妩媚,夏有夏的灿烂,秋有秋的浓郁,冬有冬的圣洁!
这或许就是塞罕坝不断吸引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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