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对刘自富的问题调查落实后的反映

张占有又搞阴谋

我们把刘自富在外卖高价,搞投机倒把获利的数目调查落实清楚以后,各种反映都有，我们几个也有不同的看法。我和陈毓敏、晏主任感到吃惊!感到意外!我们简直不敢相信，刘自富能在这么短短的两三年内获取这么多的利润？晏主任说:“恁俩是不是算错了？可要实事求是,不能给他多算了。”而郑书记并不感到吃惊，他说:“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前面说过,咱这一次逮着了一条‘大鱼’。你们看刘自富这几年,银行的贷款和私人的借款都还完了，又改善了生活,又修缮了房子,又给两位老人买了棺材，又供应几个孩子上学，这得多少钱?他不赚恁些钱,能办那么多事吗?我感到你俩还算少了呢?”我说:“我们都是按他们记的账算的,也不会多算，也不会少算。”社员们看到刘自富这几年修堰塘既绿化了荒山又还了账,生活富裕起来,都感到刘自富倒腾对了。直夸他有本事,咱们要都学他那样,不是也都富起来了吗?有的说:“这一次算出他赚这么多钱，他也穷不了，就是借钱退赔,生活苦一点,只要堰塘在,绿化的荒山在,要不几年,不是又还清了外债,生活又富起来了吗?”有的说：“要是再搞什么运动,把赚的钱再吐出来，我看他别再打点过好日子了。”有的说:“叫你说,直赶搞运动,不搞发展生产,就没有咱老百姓过的了？”刘自富一家人听到工作队给他算出来恁么多钱，并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冤枉，确确实实有这么多。但他们一家人也愁坏了!愁的是这么多钱一下子都退赔出来,“吃豌豆、屙砖头”,咋能退赔出来？平时赚点钱,都还账贴补生活,修缮房子了,都花销完了。手里也没有攒着钱，更令他一家人头痛、发愁的是张占有贪污的钱也推到刘自富身上，工作队再查不清就都算在他身上，要是这样可就真要倾家荡产了!所以他一家人愁的又寝食难安，后悔不该当这个破队长。不该想过好生活，不该修堰塘、绿化荒山。如果不搞这些事,还会有这么多后怕、麻烦事吗?他一家人又忧心重重!他老娘刘善妮,又焚香跪在佛堂求神灵保佑他们一家渡过这个难关!在龙窝生产队里还有另外一家人，即会计张占有一家却是喜气洋洋,高兴的手舞足蹈，又唱小曲，又放鞭炮！他们为什么这样高兴呢?他们想,这一下子算出了刘自富那么多钱，肯定要叫他退赔出来，等于是把他打翻在地。我要是再把社员查活账查出来的钱攉到他箩头里,等于是再踏上一只脚，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我要再找一个给我一心,听我指挥摆布的人当队长。到那时在龙窝生产队里我真正成了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称王称霸的“龙王”了。想到这里,他哼着小曲,骑看新购买的“飞鸽牌”自行车,按动车铃“叮零零！”上街去了。他灌了一壶好酒,割了一块肥肉,买了几样好菜，把他的“高参”、“干将”、“喽啰”都请了过来。庆贺刘自富的“倒霉”,分享他们的快乐，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他的“高参”就是花脸王田向发，田向发前面已经交待过了。单说他的另外两个“干将”。一个叫侯京林，三十多岁，身材瘦小、猴眉鼠眼、尖嘴猴腮，活脱脱真象一只猴子。他长相像猴，他的脑袋瓜子也像猴，脑瓜子灵,鬼点子多，猴精猴精的，人称“猴精灵”。他爹侯有旺，解放前是张占有家里的管家，能写会算，又对张家忠心不二，他老婆徐秀姑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有德有才。帮助丈夫把张家的家业管理的兴旺发达。徐秀姑年轻漂亮，张占有的老爹也是个老色鬼，早有占有之心。不过看他俩口子管家有功，又害怕侯有旺,不敢下手。可是欲望难耐,多次勾搭、调戏。徐秀姑不从,又告诉了丈夫，她丈夫恼恨之极!伺机报复他!还没等找到机会,张占有的老爹先下手为强,以偷盗他家钱财为由,把侯有旺活活打死，霸占了他的妻子。后来生了侯京林，生下来时似猴非猴,是一个怪胎,但这个怪胎,发育正常,脑袋聪慧、智力发达。两三岁时,智力就超过常人，张占有的母亲怕他长大后分他家的家产,便把他的母亲折磨至死，又把侯京林折磨的不像个人形，倒真像个猴子。他冻饿成病，没死透,就把他扔到山林里喂狼。张占有家的一个老妈子,把他从山林里抱回家救活,与自己的孩子一块扶养。解放后，老妈子家里分了田地,分了房子,才过上了好日子。谁知又赶上大跃进，吃食堂，家家户户吃不饱。她的孩子和丈夫都饿死了，而侯京林为了活命,就学会了配钥匙,开锁、撬门、偷食堂和仓库里的食物。结果还是被领导发现，抓着后要把他打死，被当时管伙的事务长,也就是他的父亲把他救下来,给他吃、给他喝,他才活下来，后来又给他娶上了老婆，他对张占有一家感激不尽。后来张占有当上了会计,他就投靠了张占有,成为张占有的干将。

另一个叫何朗银，四十多岁。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面色黝黑,鹰鼻鹞眼,面目似凶神恶煞。他心狠手辣，帮张占有干了不少坏事，人称“饿狼狠”。他为啥也投靠在张占有的门下？解放前,他爹兄弟五个,个个家业兴旺、钱粮富足。五门子养育了十多个孩子,就何朗银一个男孩。他们怕断了何家香火，打小这五个家庭,好吃的都尽他吃,好穿的都尽他穿。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把他养的一身肥肉，四五岁时就胖的跟打地滚子一样。到上学时期他这个伯父给他钱,那个叔父给他好吃的、好喝的。他钱花不尽,好东西吃不完，结果学没上好,却养成了吃、喝、嫖、赌的恶习。还没上到初中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不上学了,他在家无所事事，就游手好闲,跟一些地痞、无赖混在一起，整天打架斗殴、无事生非。后来娶了老婆，他虐待老婆,仍在外面沾花惹草,把他老婆活活地打死。他爹与他四个叔伯年老体衰,对他管教不着，家产也被他败坏光。后来他就上山当了土匪，抢掠财物、强奸妇女,成为地方上的“祸害精”。解放后,他恶习不改,仍然偷盗抢掠,被判刑劳改。后来刑满释放后无家可归,无事可做。当时任大队长的刘自富把他安置到龙窝生产队,并给他盖了房子，他就在龙窝生产队安家落户。他好逸恶劳,好吃好喝，刘自高多次规劝、教育他,他不仅不听,反而对刘自富不满。会计张占有看他一身蛮力,又胆大凶狠,就相中了他。不断地请他吃喝，他对张占有有了好感,就投靠了张占有,成为张占有的又一名干将。今天他们聚到一块，心情格外高兴，边吃边喝边聊,密谋出更大的阴谋,要对付四清工作队。

我们几个和生产队里的干部和群众，都知道下一阶段我们会外出调查,可能不会太顺利。因为这些活账都是张占有所为，他心里有鬼,害怕查清楚。一开始我们发动群众查活账,他就捣乱,制造麻烦,妄图阻止群众查活账，群众查出来了,他又施阴谋,搞鬼计。想把他贪污的钱推到刘自富头上，你想,现在工作队要调查、落实这些款项,他能坐得着吗?能叫查下去吗?他不想办法阻止破坏吗?群众感到害怕!我们感到压力很大!甚至感到要冒很大的风险!这个任务不出意外又落在我们两个青年人身上。我俩即感到艰巨,又感到光荣。因为我们是党和毛主席派来的四清工作队。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要上,也要下去调查!我俩做好外调的准备，把群众查活账查出来的几十笔款项，一笔一笔的仔细审查一遍。名称、数量、时间、买卖的单位，经手人等等都一一记在本子上。我们分析：刘自富与社员年年给生产队卖茶叶，都是在信阳市茶叶收购公司卖的，这些部门都有收购存根，我们就从这个部门开始调查吧。这次调查张占有一伙会使什么阴谋诡计？能不能查清楚？请继续往下看！

                             2018年1月26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