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李荷花家又遭厄运

为了养活一家人，荷花妈整日干活,不在屋里，荷花也每天出去，摸鱼捞虾。这天上午,她又在得胜哥的帮助下,捞了一些鱼虾回到家里，擦洗了三个病人床上的被褥,床底下的屎尿，又赶紧上后山拾些柴火,挖些野菜，好做中午饭。她娘还没下班回家，荷花还在后山拾柴，家里三个年幼无知的弟弟妹妹早已饿的哇哇叫!到处找吃的，可是没找到。看到姐姐捞回来的鱼虾,有几个较大的鲶鱼和火头(即乌鱼)非常肥，年纪最小的弟弟饿的抓着就吃，哥哥伸手夺回来，说:“别慌吃!等姐姐回来给你煮熟了再吃。”“不!不!我现在就吃!我现在就吃!”说着哭起来。哥哥说:“别哭!别哭!我弄些柴火咱烧鱼吃。”他们三个小孩就在厨房锅地门上生起火来准备烧鱼吃。他们家有五间房子，三间堂屋、两间东屋，爷爷奶奶在堂屋东间住，李山林俩口子与两个小男孩在西间住，两间东屋中间夹一个薄篱,南面一间是厨房,北面一间是荷花与一个妹妹住。房里锅底门上堆了好些爷爷奶奶和爸爸弄脏后有些破烂且不管穿的衣服，当引火烧锅用。还有灶台前堆满了准备烧锅用的柴头。三个孩子只顾烧鱼、抢吃，火星落在了破烂衣服和柴火上，引着火了。他们的房子都是草房，很快燃烧起来。三个孩子吓的不知所措，哭成一团。大一点的男孩,赶紧把弟弟妹妹拉出屋。哭喊起来!屋里三个病人,知道失火了却都无能为力,在床上等着烧死。这时李荷花一只手背着柴火,另一只手挎着菜篮子往家走。看到自己家里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知道自己家里失火了，赶紧跑回家里，一方面大声喊人救火,一方面到堂屋里把爷爷、奶奶及爸爸弄出来，怎奈她身小力薄弄不动。爷爷奶奶和爸爸说:“别管我们,你快去救火!”这时她妈妈刘英及其他社员都下班回来.赶紧担桶、拿盆、掂罐、灌水救火。朱得胜也回来了，一看是荷花东屋着火，赶紧担了一挑水,又拿了两床被子飞快地跑去了。人们七手八脚地救火，怎奈晚了一步,大火不仅吞噬了两间厨房，还要烧着堂屋。因为东屋离堂屋很近，眼看也要把堂屋烧着了。如果再烧着堂屋了，屋内不仅有他们一家吃用的东西，还有三个病人。厨房里的火苗象火龙一样,张牙舞爪地朝堂屋窜去!堂屋屋顶上的茅草引着了。人们惊慌失措齐呼乱叫!提上一桶两桶或几桶水浇上去，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堂屋屋顶冒起浓烟窜起火苗!这时朱得胜赶到了，把两床被子湿透,携起湿被子,爬上房子,钻入浓烟,踏进火海，用湿被子盖上火苗，怎奈两床被子太小,还有一部分火苗没盖住，他就用身子扑盖到上面，堂屋里的火苗扑灭了，浓烟消去了。两间厨房化为灰烬了，三间堂屋保住了，可是朱得胜由于烟气呛、火苗烧，他失去知觉,从房子上掉落下来，所幸房子不高,地下水湿，身子没有摔坏。社员把他送进医院抢救过来了，住了两天医院就回来了。

社员家失火，虽没有烧坏人和值钱的东西，但也是生产队里一件大事。生产队长、会计、保管、大小队干部都来了。一方面表示慰问,一方面了解火情灾害。队长、保管看到李山林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又有几个病人在床上躺着，可怜的潸(音“扇”）然泪下。队长组织社员扒捡灰烬里面没有烧毁还管用的东西。保管员在了解烧毁了哪些东西?如何救济他们，荷花娘刘英在呼天嚎地痛哭!“叫俺一家人咋过呀?这两间房子烧毁了，叫俺咋住得下呀?”荷花拉着她娘劝慰着，也哭成了泪人。爷爷、奶奶、爸爸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三个孩子好象从灰窝里爬出来的灰孩子一样在地上哭的打滚！本队的社员和邻庄的社员都来了,也都流着眼泪劝慰他们。这时只有会计张占有与众不同，他的一双贼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英娘俩痛哭。平时,刘英娘俩在地里干活，张占有很少下地，所以很少见到她俩。只有收庄稼时，他在地里拿着账本给社员分东西见过刘英娘俩，当时只顾忙于计算,看账本,很少正经地看刘英娘俩一眼。今天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她娘俩到底长什么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里乐!真是深山出俊鸟,穷家养凤凰。”刘英年近四十,徐娘半老,但凤韵犹存，由于救火心切,弄的浑身衣服透湿,又加上满脸泪水。好象出水芙蓉，尽管灰头土脸,但仍掩盖不着姣好的面容,白晰的脸蛋,脸上还有一块一块的烧伤、灰痕。好象一朵虽老未落的凤仙花，更增添了几分妩媚、艳丽。头上的乌发被灰水泼湿，好象焗了一层黑灰的头油，散发出烟熏火燎的香味;再看看她面前站立的一只雏(音“楚”)鸟荷花,更叫人心动神迷!从头到脚,浇的湿淋淋的水和着泪水还在不断地滴落。好象一株刚从水中出来的含苞待放的荷花花朵。和她母亲一样,因救火弄得灰头土脸，但也透露山灰里透白和略微透红鲜嫩的脸蛋，散乱飘逸的美发下掩盖着一颗发了泡,红了嘴刚刚成熟的“鲜桃”。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裹着婷婷玉立的躯体,更显出线条的美。这一老一少,风韵异样,各有妙处。老的透出成熟的美;小的露出鲜嫩的魅力。老的秀色可餐;小的令人眼馋。如果能跟她们生活在一起，正象古戏文里唱的“不穿棉袄过三冬,不喝茶水过三暑。”感谢这一场大火，令我发现了这一对美人。不然的话深埋在穷家苦窝,令人抱憾终生!我一定要想法弄到手，不弄到手,我就不叫张占有。不如趁此机会把她娘俩弄到手，如果能弄到手,到夜里就寝,左手抱一个老的，右手楼一个小的。亲亲老的,玩玩小的,是何等的快活!不枉虚度此生!他想入非非,两眼直勾勾地往她俩身上看,越看越想看,越看嘴越馋，一至于口水流出来哈喇子多长他都不觉得。别人还以为他救火中风中了邪哪。副队长张顺水喊他：“会计！会计!张占有会计！”他都不应声，又用手拉了拉他,他才反应过来，忙问:“干什么?”张顺水说:“队长叫你过去商量对他家救灾的事。”他一听喜上眉梢!

赶紧与副队长张顺水来到刘自富跟前。一看队里干部都在，队长说:“咱们开个紧急会议，商议对李山林一家如何救助的事,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张占有说:“我已经考虑好一个方案，第一他们是我们生产队里的社员，我们队里救助他们责无旁贷。我们队前天卖了几包茶叶，收入五百块钱，这钱还没动，我看先救济他家吧。”保管说:“那买牲口咋办?”会计说:“买牲口再想办法，救人要紧!”其他干部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张占有嘴里说出来的。就在一年前,李山林腰里长疮,需要住医院动手术，那时队里干部开会商量拿出一部分钱帮他治疮，当时生产队里明明有数百元钱在那放着，他硬说没钱。结果李山林没住成医院，以致于后来大疮形成了瘘管，到现在还不能动。他们几个想:今天咋啦?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菩萨扑他身上啦!使他发了善心?接着他又说:“我看五百块钱不够，她家三个病人需要住院,烧毁的房子要重建，损失的东西需要添置，他家的口粮也不多,七八张嘴天天要吃饭，这些我们干部都要管。社会主义大家庭,我们不能让受灾的社员日子过不下去。我建议刘队长上大队、公社、县里民政部门跑跑,反映实情，讲明困难,要求政府给他们一部分救济款。光这还不够多，我们还要向邻近大队和附近生产队的干部社员求助募捐，社会主义大家庭,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一家有难,万家帮办，人人献爱心,个个伸援手。帮他家重建家园,帮他家渡过难关，我这个方案,大家看中不中?他这个方案面面俱到，显示出对受灾社员的爱心，当然大家都表示赞同。不讲出于什么目的，能想出这个办法确实难能可贵，既显示出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又解决了李山林家庭的困境。张占有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意见，那我们就趁热打铁,趁社员都没走，我就向大家求援了。”队长把社员喊在一块，说是开会，会计要向大家讲话，张占有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乡亲们!社员们!今天李山林家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火，他家的灾情,他家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吧。他自己无力渡过难关，但他是我们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一员,是我们的阶级兄弟姐妹，我们要伸山援手,帮他们一把！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拾十个人抬不动,十个人抬一个人好抬，所以大家有钱的出钱,有粮的拿粮，有物的捐物,有力的出办，出于自愿，不讲多少,尽力而为。”本来大家对他这一家都很同情，经张占有这么一说,大家热烈鼓掌响应起来，齐声说:“好!好!咱们的会计变好了,知道关心疼爱社员了。”不几天社员们拿出来很多东西，有实物、有钱款、有粮食等等。生产队长刘自富也马不停蹄的从各级政府民政部门弄来了救灾款和救济款。会计张占有又上邻村也募捐了不少钱款和物资，这些钱款和物资都归张占有统管，副队长张顺水负责帮李山林家重建房子。

李山林家因祸得福。不多久,烧毁的房子建好了,烧毁的东西都有了，他家的日子变好了。由于张会计救灾有功，得到了群众的一致好评。李山林一家人更是感激不尽，他天天出入李山林家，成为李山林家的贵客,坐上宾。张占有又给他们一些钱,帮助李山林住进信阳市一家大医院，叫他爹娘也往进医院,一方面治自己的病,一方面照顾儿子。张占有又把三个孩子送进了学校,替他们交了学费书费，放了学住在亲戚家里。家里只剩下刘英母女俩，也不叫她俩下地干活，李山林给她们钱和粮,供她娘俩吃用。张占有的目的达到了，他同时也发了不小的灾难财，他把上级的救灾款、救济款和本队社员以及四邻八乡干部社员所捐的钱粮物资只给李山林家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装入了自己的腰包。他真是一举几得，即得了好名声,又得了美女感激的心,又得了钱财,真是一个会算计的好人才!

他白天黑夜出入李山林家里，开始人们以为他关心李山林家，给他家送钱送粮，根本猜不到他有别啥目的。山林老婆刘英及女儿荷花也都认为他是个好人，对他也没有提防，不讲什么时候来都热情欢迎。张占有开始也不敢太放肆!还装着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样子。没过几天他就按捺不着自己的欲火,渐渐露出了他凶恶的本性和丑陋的嘴脸，开始夜晚不回家,要留宿在李山林家，要住在那儿。刘英感到不合适,怕人家谈闲话，不同意叫他住，他凶相毕露地说:“恁要不叫我住，我以后不再给你们送钱送粮了，我立马叫你们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刘英听了这话,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被逼无奈还是同意了。到夜间他钻进刘英的被窝里,要与刘英发生性关系。刘英不同意!张占有就说:“你想想你家里的变化,不是我,你家会过这么得劲吗?”刘英说:“原来你对我家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呀?”“是呀!无利不起早,无好处谁干?要不是为了恁娘俩，我才懒得费这劲给恁弄钱弄东西哩。”刘英出于对他的感恩,又怕惹恼了他,断了他的生活来源,又怕他对女儿图谋不轨。就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她还是屈从了他。没过几天，他就玩腻了,要尝新鲜了,要对荷花下手了!他开始对荷花亲热了,给她买好吃的,买花衣服,又认她为干闺女，说:“以后她出嫁，嫁妆、费用他全包。”荷花不为所动。他又对荷花动手动脚进行挑逗、猥亵，荷花不理睬他、躲着他。他暂时不能得手，于是又当着荷花的面与刘英睡觉来引诱她，遭到她母女俩的痛骂!刘英骂他是禽兽!是畜牲!是卑鄙下流的小人!荷花骂他：“你叫我喊你干爹,你这样做,你就是扒灰头!”她娘俩把他骂的狗血喷头!他当时没有得手，但他仍不死心。一天夜里,他又来到她家，撵他不走,他又住下。强行去荷花房里,要对荷花下手。刘英劝说道:“我的身子已经给你了，任你蹂躏,还不够吗?你得寸进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是个大孬种!你是个大坏蛋!你头上长疮,脚底板脍脓——坏透了!”他嘻皮笑脸、舔不知耻地说:“你说我坏,我就坏，我就爱吃嫩白菜；你说我孬,我就孬,我就爱吃小鲜桃。”刘英看他发赖、装孬,仍不罢手。就又求他说:“你行行好中不？你看她才这么高,还是个孩子,你把她弄坏了咋办?”他厚颜无耻地说：“够着门鼻,装下蒜锤，弄不坏。”刘英说:“她还不到十八岁,年龄太小。”他说:“十七、十八,好象才开瓤的小甜瓜,正好吃哩!”她娘俩看他耍流氓、耍无赖,纠缠不休。刘英就恼了!说:“你再不走,我喊人哩!”他说:“你喊吧!你住这离其他社员家都远，喊累死你也没人听见。即使有人听见,来了黑更半夜的,我说恁娘俩耐不着寂寞勾引我哩。”刘英抵挡不过他，无可奈何地说:“今夜你还给我睡，你不要糟蹋荷花。”张占有犹豫了一下，刘英一把把他拉到自已屋里,叫女儿赶紧把屋里房门拴死。她娘俩以为躲过这一劫了，就睡下了。谁知,第二天清早,刘英醒了,发现床上不见了张占有。荷花醒了,却发现张占有睡在了自己床上，她隐隐感到下身疼痛,一摸流了血。她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原来夜里张占有知道荷花不会顺从他。她娘还会反抗阻止他，所以他早已备了迷药,把她娘俩迷倒，他得手了。她娘俩一看他使用这样卑鄙下流的手段。恨的咬牙切齿!又打又捶,又撕又咬!还不解恨。刘英拿出剪刀,要把他的生殖器绞掉。张占有一把夺过剪刀,说:“宝贝!别这样，我全着这个玩意给你们一家人弄吃的,弄钱花。”她娘俩看他这样不要脸,耍无赖，恼恨之极!刘英说:“你要再这样,我上庄上群众中吆喝你!我上法院告发你强奸俺娘俩。”说着刘英拉着荷花就走。张占有一看,凶相毕露，掏出腰里刀子,恶狠狠他说:“你敢！你要敢这样,我立马杀了恁俩，我叫恁城里三个病人和学校里三个孩子都活不成!”他拿着刀子又在她娘俩脸上晃了晃。“我再说一句，这事恁娘俩不能往外说，谁要说了,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先点恁的房子,然后杀恁全家!”从那以后,她娘俩成为这个畜牲的泄欲工具，经常遭受着他的凌辱。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城里住院的公爹公婆与丈夫李山林也知道了，由于病魔缠身,不能动，气的破口大骂,干瞪眼!也无能为力。

再说朱得胜一家，朱得胜三口为了创造能娶荷花的条件。他拼命地干活,挣工分。他弟弟朱得明也不闲着。整天不是干这就是干那。虽说他不能挣一个劳力的工分，但他相信只要勤快,不闲着,多干活，也能挣不少工分。他母亲拖着病体，一干活就咳!咳!咔咔!她心慌气喘!但为了改变家里的穷面貌,要把荷花娶到家里,也下地干活，多少也能挣几分。就这样他娘仨拼命的干。到年终工分虽说不少,成为余粮户，但分的余粮也不多，分的余粮款也得不手里，都接到缺粮户身上。等到缺粮户啥时候有钱了才能还他。即使还了,除了一家人吃用也所剩无几。别说修盖房子,送彩礼,娶媳妇,能够自己家里人吃用就不错了。这样还是改变不了穷困的面貌，他们知道生产队长刘自富是个能人，他家里人口多,劳力少，但刘自富开发自留山倒腾茶叶、山货、水产上城里卖。家里也不缺吃,也不缺穿,还有闲钱,有时还接济有困难的社员。得胜娘想叫得胜跟他学学，得胜说：“人家说他是搞资本主义,不叫他搞,还批判，还罚他。”“别讲搞什么主义，能搞到钱就行，咱现在不是缺钱吗?”没办法,得胜只得去找刘自富，刘自富知道他家的情况，也很支持他，就把他家分的茶叶、山货、水产拿到城里黑市上,果然卖了个好价钱,他又逮了一些鱼虾也拿到集市上卖。几个月的收入抵得上一年工分分的钱还多，除了一家人吃用，手里有余钱了。他又搞了几个月,赚的钱更多了，他还想跟着刘自富干，但又不敢了。生产队里因为刘自富领他进城卖高价产品又受到大队、公社的批评。说他领着社员不干集体的活,进城搞投机倒把走资本主义道路。朱得胜手里有了钱,翻修了房子。为了省钱,他不找人帮忙,就他娘仨,自己动手。朱得胜垒墙、上梁檩、散草，他弟弟与他娘和泥、递坯、打下手。娘仨忙活了半个月,两间旧房焕然一新。钱还没用完,又添置了一些衣物和家具，日子也好过多了。由于他娘干活劳累过度,病情加重。一天，她把朱得胜叫到跟前说:“看样子娘这病是好不了啦?我在死之前想看到你把荷花娶到家里，这样我就闭眼了，趁现在咱家还有点钱，不如你备些彩礼,到你山林叔家提亲，再一说荷花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趁娘还没死，你俩把婚事办了吧。”

朱得胜割了块肉,买了两条烟，又买了两瓶酒和一些糖果,就到荷花家里求婚去了。到了荷花家，会计张占有也在那，朱得胜一到荷花家，荷花和娘都非常高兴!只有张占有不高兴，得胜见了他就说:“占有叔,你也在这呀?”“我咋不在这？我不在这,他家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现在荷花是我的干闺女，她爹和她爷爷没在家，她家的事我当家，得胜,你有啥事只管说吧。”得胜说:“你看我家的房子也修好了，我与荷花年龄也不小了，他家有你照顾着有吃有喝，也不用荷花在家挣工分了，我想把荷花娶回去。”荷花娘俩一听,求之不得,高兴万分!会计张占有也强装着高兴的样子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好事，再一说,恁两家过去关系也不错，你又经常照顾荷花。你俩青梅竹马,天生的一对，恁俩结合，我这当长辈的百分之百的满意。不过这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得按规距找算命先生看看属相,测测八字。如果没有什么,得胜我当家,这个月内恁俩就可以成婚了。”他说的非常爽快、好听，叫人听着入耳、高兴!得胜说:“那我进城找算命先生去。”“不啦!不啦!你不必跑恁远，上城里还得花钱，咱这队里就有。”荷花娘疑虑地说:“没听说咱队里有人会算卦?”“有！有!那个唱戏的花脸王田向发就会。他算的可准哩，人家大老远的就找他算命，他在咱那不敢露这一手，怕干部知道了找他的麻烦。”得胜说:“我去找他,他能来吗?”“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叫他来,他就来。不过他在这算卦、得保密，不能说是他算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一会儿,田向发来了，他自我吹嘘地说：“我过去没唱戏的时候,投过师，得过师傅瞎神仙的真传，在汝南、确山、明港那一带,我经常给人看麻衣相,测八字,又是阴阳宅,破凶化吉,百分之百的灵验，人称我田神仙。不过我从来不在当地干这事,今天看在张会计的面子，我才来哩，不过在我没有给恁俩算命之前,我先问问你们对算命信不信?恁要信,我就算，恁不信,我趁早收摊,不给你们算了。”刘英母女与朱得胜异口同声地说:“信!信!咱们山沟里几千年老祖余传下来的就兴这个，谁成亲,首先测算一下属相八字，这是老规距,谁不信那?”“好,自然恁都信,那我就给恁算算，先报一下恁俩的属相。”得胜说:“我属兔。”荷花说:“我属狗。”田向发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他掐指一算,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一寒：“啊!不好!是个凶相,属相不合。狗咬兔、顶白布。就是头上戴孝布，恁俩成了亲,荷花克夫,你把得胜克死了,你不是头上要戴孝布吗?”他们听了都大惊失色!急切地问：“再测测别的看符不符?”田向发说:“报报恁俩的年龄。”得胜说:“我二十五。”荷花说:“我十八。”他又算了一下，说:“恁俩咋偏恁巧，荷花比得胜小七岁，女小七,垒坟堆，这不明摆着吗,荷花要克死男人,埋人,不是垒坟堆吗?反过来说也不行，男大七,要妨妻，得胜大七岁也要妨死荷花，你们想想恁俩属相,年龄都不合,还能成亲吗?成了亲,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双双都死，这是多么的不幸啊!恁俩个能愿意叫对方死吗?恁双方老里能愿意看到孩子有这样的结果吗?”田向发这一测算,如“五雷轰顶”把得胜、荷花震蒙了!他们俩痛哭起来!“咋办呀!”田向发说:“这是天意,造化弄人，您俩有缘无份，谁也没有办法，要想不出现那样的结果，只有劳燕双飞,各奔东西,不再成亲。”荷花与得胜哭的更狠了!张占有说:“别哭了,这是命啊!恁俩分手吧?”荷花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又想到天天遭受他的欺凌自己就想赶快与得胜结婚,逃离他的魔掌,可是现在……她突然拉着朱得胜的手说:“得胜哥!你怕死吗?”“我不怕。”得胜也拉着荷花的手说:“荷花妹子，你怕死吗?”荷花说:“我不怕死。”得胜说:“你不怕死,我不怕死,咱俩结婚吧,咱俩死就死在一块吧!”说着他俩抱头痛哭起来!张占有听到他俩说这样的话,勃然大怒!“我反对恁俩结婚!恁俩结婚都死了,还叫我们当老里咋活?恁还有弟弟妹妹怎么过？恁俩说的怪轻巧,一死百了,不考虑考虑老里，不考虑考虑弟弟妹妹？”他又问:“刘英,你能愿意叫孩子成亲，都死吗?”刘英也哭起来：“谁不心痛孩子,谁能愿意叫孩子去死？”张占有说:“恁俩听到了吧,恁娘也不愿意叫恁去死，也不同意恁俩成亲。”他又和颜悦色地劝说:“孩子别犯傻了!别任性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当年与王湾库上的一个女孩子相好，我俩好似一对鸳鸯,形影不离，后来算命先生说俺俩命相不合，成亲有灾难。俺俩没成婚,也都哭的死去活来，后来我俩都想开了，为了老里,为了家庭，我俩就分手了。后来我俩各自成了亲,不是过的好好的吗?孩子,听算命先生的话,分手吧。都把对方忘了吧，荷花闺女,等以后干爹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男人。陪嫁的嫁妆，由我出钱操办。”田向发也随声附和地劝说道:“得胜侄儿,我走南闯北的认识的人多，我给你挑选一个好女孩,到时候你办不起彩礼,没钱成婚，我帮你。”得胜听他俩一唱一和，不知他俩为什么棒打鸳鸯要拆散他俩，感到再说也没用，就对荷花说:“荷花妹妹,保重!咱俩今生不能成亲，只有等到下一辈子再成婚吧！”得胜痛哭而去。

                   2018年12月15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