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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朱得胜与李荷花两家的关系

(2024-08-15 11:19:19)
标签:

教育

历史

情感

我父亲

分类: 四清运动

 

十二、朱得胜与李荷花两家的关系

朱得胜与李荷花两家的关系,说起来话长,还得从吃食堂说起。朱得胜爹娘在世的时候与李山林一家因为都是穷苦人出身,人也老实,他俩家关系不错,朱得胜爹娘跟前就两个男孩子。而李山林一家有父母,还有四个孩子,一家七八口人。在59年、60年吃食堂那个年代,我们的国家正处于经济困难时期粮食不够吃,信阳地区又出了个路宪文,“放卫星”搞浮夸,仅瞒产就把集体的粮食几乎都弄光了。信阳地区饿死了不少人,当时龙窝生产队也不能幸免,也饿死了十几口人。而朱得胜一家和李山林一家却没有饿死一个人。这多亏了朱得胜的父亲朱明忠,他当时在生产队食堂做饭,当时流行一句话“一天吃一钱,饿不死炊事员。一天吃一两,饿不死司务长(即管伙的)。”他除了叫自己全家人吃饱,他还经常偷偷地从食堂里拿出来一碗或两碗米饭,拿到家里叫朱得胜给李山林家送去。李山林一家八口人,他爹他娘和他俩口都是能吃的大肚汉,李荷花有十来多岁,也正是发育装饭的年龄,三个弟妹虽小,但也不少吃。所以每天还没到开饭时,李山林就提着饭桶到食堂门前排队。他虽说去的比较早,但是他还是没有别人去的早。在他面前已排了好几十个人,人们的肚子饿的咕咕叫,焦急地等待着食堂开饭的铃声响。有时炊事员做饭晚了点,没按时开饭,小孩饿的不得了,就用筷子敲着碗“叮当!叮当!”唱道:“该打铃、不打铃,叫小孩饿的肚里疼。该开饭,不开饭,叫小孩饿的园圈转。”终于等到开饭的铃声响了。炊事员打着饭,嘴里吆喝着:“仓库里米不多了,从今天起,能干活的壮劳力,每人一勺;不能干活的老人和孩子,每人半勺。”(注:盛饭的勺子都是用白铁皮焊的铁勺子,盛的满了,不晃动,可能有两碗,如果盛出来再晃动晃动勺子,就没有两碗了。)人们嘟囔着,叫骂着:“娘里个腿,干脆都用绳子扎着人的脖子,把人勒死算了,省的再打饭!”打到桶里、或盆里、或碗里的饭都是掺着野菜或树叶子的米稀饭。里面的米粒能数过来,有的打了饭,端着、走着,嘴里“呼噜!”一口,“呼噜!"一口,还没走到家,一小盆饭可到呼噜光了;有的打饭时去了两个人,前面的人端着饭,嘴里“呼嘟、呼噜”喝着,后面的人跟着嘴里吆喝着:“别呼噜光了!给我留一口。”有的家里人怕喝不到嘴里,一到打饭的时候都到食堂里去,打了饭,就在饭场里抢喝起来,有的打烂了碗,有的打烂了盆和罐。还有的因为别人多喝一口,他少喝一口就对骂撕打起来。每到吃饭的时候,食堂内外可热闹啦!食堂里司务长念着排队打饭家庭人员的名字,多少劳力?多少老人?多少小孩?该打几勺,炊事员用勺盛着,嘴里数着盛的数目。打了饭,有的还不走,还在那跟炊事员纠缠,你给我盛的不满,你给我盛的稀,你得再给我添点!炊事员极不耐烦地说着:“中了!中了!我都是这样盛的一平勺。”后面排队的人急的嚷嚷着:“快一点吧!别耽误事了!我快饿死了!”食堂里抢吃抢喝声!碗盆掉到地上摔烂声!“呼噜!呼噜!”喝饭声!叫喊,撕打哭叫声......这就是那个年代“共产主义”大锅饭的情景。每到打饭的时候,朱得胜可不是这样,他掂着桶去的很晚,等到人们都打了饭散去。食堂里安静的时候,他溜进食堂里,见到他爹,把剩的饭,也不论人,也不论勺,捞稠的盛一桶。朱得胜掂走了,回到家里,他娘干重活吃的很多,他兄弟俩都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也特别能吃,一桶饭,他娘仨,你一碗、我一碗“呼噜、呼噜”快喝见底了。朱得明拍着圆圆的肚子还要盛。他娘说:“别喝了!留一点,叫恁哥给恁山林叔家送去,他家人多,能吃的人也多,打那一点饭,还不够每人塞牙缝子里。”得明不敢再盛了。朱得胜用一个小马包罐(马包是一种和甜瓜一样的植物。秧子结的象琉璃珠子一样大,长熟了不苦可以吃。马包罐形容罐子很小,一般都是用来盛油,也可以盛水,一马包罐可以装一碗多或两碗饭。)朱得胜把饭盛满,把马包罐揣在怀里用衣服盖好。不显眼,人们也看不见。如果用桶或盆子盛饭拿去,被社员看见了,要说闲话,干部看见了不愿意。

李山林每次打了饭,回来都是先叫他爹他娘吃,两位老人哪舍得多吃,只吃一点就不吃了,就叫四个孩子吃。荷花是大姐姐,很懂事也不吃,还吵看着她三个不懂事的弟弟妹妹让他们少吃点,叫爹娘回来多吃点,还给他们说,爹娘还要干活给咱挣工分哩。三个孩子根本不听,只管吃,等他们吃饱了,桶里饭剩的也不多了,他俩口子也多少吃点,舍不得吃光,又叫荷花吃点,每次吃饭都是荷花吃到最后,她吃的最少。朱得胜把一马包罐饭送到他家里,他家里人欣喜若狂!比给他家送一罐子金元宝还高兴!全家人均匀着,每人又喝了一点。当然还是荷花喝的最少,每次都是这样。朱得胜心疼的直掉泪,他怕荷花饿坏了,每到半上午或半晚上,他又偷偷地溜进伙房,找到他爹,说:“我饿了,你快给我找点吃的。”他爹说:“我给你打的不少了。”他说:“你看,我长这么高,正装饭哩,你再给我打一桶也不够我喝的。”食堂里每顿饭就得好几锅饭做,做好一锅先盛到大缸里,再接着做下一锅,就这样一锅一锅不断地做。一直做到开饭的时候,朱得胜从怀里掏出马包罐,他爹从饭缸里给他盛了一罐,他往怀里一揣下地找荷花去了。他知道荷花在哪块稻田里看稻子,稻子快成熟了,鸟雀光吃受遭踏,所以生产队都派了没上学的孩子看稻子。有时候朱得胜也看。朱得胜来到荷花跟前,看看四下没人,说:“荷花妹子,你饿不?”“我饿也没啥吃的,你总不能叫我剥稻籽吃。”荷花无奈地说。朱得胜连忙说:“你看,我给你拿吃的来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马包罐打开盖子,稠嘟嘟的一罐子米饭。她饿极了!抓起来就喝,“呼噜!”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说:“我不能再喝了,我要拿回家给家里人喝,他们也很饿。”朱得胜说:“到吃了饭,我还给恁家里人弄,这是我专以给你弄的,你要不喝,我以后再不给你弄了。”“好!好!我喝,我喝!”她一气子把一小罐饭喝光了,动情地说:“得胜哥!你咋对我恁好?”“你是个好女孩,对老人家孝顺,对弟妹爱护,弄的饭你都舍不得吃。再一说,我家里没有姐和妹,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喜欢你!”“好!我当你妹妹,你勤快、善良,知道疼人,我喜欢你这个哥哥。”从那以后,朱得胜每天三顿除了给他家送去一马包罐饭,半晌午、半晚上又给李荷花送去一罐。就这样他们俩家没有饿死一个人。在1961年开春,朱得胜多领食堂里的饭,给李山林、李荷花送去被人发现,反映给食堂负责人张占有的爹张聚财。张聚财对干部和社员说:“朱明忠是家贼,监守自盗。在食堂做饭,又偷着给家里人多打饭,自己家里人吃不完又送给别人吃。”食堂里米、面,油、盐经常被人偷,实际上是他偷的,他也诬赖是朱明忠偷的,朱明忠没有偷拿,他当然不承认.他说:“我除了给家里人多打一点饭,我没有偷食堂里的一粒米,一滴油,我倒是经常看到张聚财你与你儿子张占有偷拿食堂里的米、面、油、盐,又经常给恁关系好的人多打饭。”张聚财一看朱明忠不仅不承认,又反过来揭发他,可恼透了!他岂能放过朱明忠,非整死他不可!把他吊到食堂仓库里的梁上,毒打他!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朱得胜的娘和李山林还有一些干部社员都向张聚财求情。张聚财不依不饶!吊打他三天三夜。朱明忠死了!朱得胜的娘也报了警,当时食堂里饿死的人和用偷盗食物被打死的人太多了,能处理的完吗?就这样不了了之过去了。

朱明忠一死.他俩家再也不能多吃了,日子和其他社员一样艰难。所好的没过多久食堂就解散了,国家又实行借地,把集体的耕地借给社员二分或三分地,又把集体的荒山借给社员一亩或二亩。也就是自留地和自留山,社员除了干集体的活,又可以经营自己的自留地和自留山了。这样社员除了有集体的收入还有自留地和自留山的收入,日子好过一些了。但没过多久,借给社员的自留地又收归集体了,社员的生活又全靠集体了。这一段时间,朱得胜和李山林俩家也发生了变化,朱明忠一死,朱得胜的娘因悲伤过度,身染重病,丧失了劳动能力,朱得明年龄小不能干活,他一家三口人的生活重担全落在朱得胜一个人身上,日子又陷入困境。李荷花家,她爷爷奶奶因吃食堂吃不饱,身体受损,染上了慢性病也不能干活了。“屋漏偏逢连阴雨”李荷花的爹李山林腰里长个腰瘘,没钱治疗后来形成瘘管,好象被一棍子打倒再也起不来了。她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人口多,又一下子失去了三个劳动力,全家人只剩下荷花娘一个劳动力,还要治病,全家人还要吃饭,她家的日子多么艰难可想而知了。为了能叫家里人生活下去,她娘下地干集体的活,荷花下水田或堰塘里捞鱼摸虾。干这活男孩子是强项,每次捞鱼摸虾,朱得胜捞的多,而李荷花只捞一点点,可是回家的时候,朱得胜只拿一点点,大部分给了李荷花,久而久之,他俩的感情越来越深,后来他俩相爱了。

有一天上午,朱得胜上信阳去给母亲买药,李荷花独自一人又去捞鱼摸虾去了,她跑了几个稻田都没有捞手里,天已快晌    午了,她又到西边堰塘里捞去了。在水浅的地方捞了几网,只捞了几条小鱼小虾,她想照这样捞下去,捞到晌午也不够全家人吃一顿的。她想到得胜哥捞鱼虾都是下到比较深的水里,捞的鱼虾又多又大。她也下到深水里面去捞,结果滑到凉水里上不来了,她呼救了几声,岸边空无一人,水不断朝嘴里灌,她渐渐地沉入水底什么也不知道了。

朱得胜信阳买药,他心里掂念着荷花,他知道他不在家时荷花也会去捞鱼虾,因为她家里有几个病人需要天天吃鱼虾养身体。他也知道荷花会在哪个堰塘里捞鱼虾,因为他俩经常在那个堰塘里捞。所以他进城去的很早,走的又快,到城里买了药没敢停劲,就一直往家跑。他想到女孩子下水,脚下没根,站不稳容易滑倒,如果滑倒在深水里可就危险了。他越想越担心,就脚下生风呼呼地跑起来。由于心急跑的快,跌倒了几次,膝盖磕伤出血了,他也不感到疼,他一气子跑到那个水塘边,没见到人,只见荷花的一双鞋和一个鱼桶,塘里漂起鱼网,他想:糟了!坏了!肯定是荷花掉到深水里了!他来不及脱鞋、脱衣“呼通!”跳进塘里,朝鱼网那个地方游去,一猛子扎到水底,摸着了一个人,拖上来一看,果然是荷花。看到她牙关紧闭,嘴唇乌紫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还有救没救?他的心悬到半空中!他也顾不着男女有别,把手伸到胸口,摸摸还有微弱的心跳,他猛一惊喜!“还有救!”他们那里水塘多,年年都有溺水的人。他知道怎样急救,他把她的牙齿掰开,嘴对嘴地把她气管里憋的秽物、痰液吸出来。又迅速按压她的胸部,做人工呼吸,又按压了一阵子,有了呼吸,又按着腹部,控出了一些水。她慢慢恢复了知觉,呼吸也正常了,她一睁开眼看到是得胜哥救了她。她激动地控制不着自己,坐起来两手一伸,紧紧地抱着了他。泪水涟涟地说:“我想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救了我,我这一辈子跟定你了!我就是你的人,我当牛作马侍候你一辈子!”朱得胜也紧紧地抱住她激动地说:“我的好妹妹,哥哥也是你的人。哥哥也愿意为你当牛作马,为你挣钱挣粮养活你!保护你!”他们听到对方的话,两颗心贴的更紧了!

他们回到家里,各自把荷花捞鱼遇险,得胜相救的事说了。并表示愿意结为夫妻,双方家长都感到他俩有缘,又加上他们两家交情很深,互相都很了解。对两个孩子成亲都没有异议。可是又感到现在不是时候,还没有成亲的条件。得胜的娘对得胜说:“你娶荷花当媳妇,我是老鼠掉到面缸里——巴不得。可是现在还不能娶,恁爹死后,恁兄弟还小,我还有病,现在咱没钱送彩礼,又没粮养活咱一家。两间破草房年久失修,七漏八淌,这样的光景咋能娶媳妇?再一说,荷花家也正是困难时期,她爷爷奶奶、父亲有病。弟弟妹妹又小,她娘照顾不了,就荷花年纪大一点,她家里还需要她帮忙干活。她家能愿意现在就把荷花嫁出来吗?再一说恁俩年龄都不大,等等再说吧。”得胜见到荷花,问结亲的事她家啥意见?也正如他母亲预料地那样,她家果然暂时不同意,对女儿嫁给朱得胜没啥说的,百分之百的满意,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一是荷花年龄小,今年刚满十六岁;二是家里实在需要她。她妈妈还干集体的活,还要照顾病人,还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家庭,咋能照顾了?荷花是她家唯一的帮手,如果现在把她嫁出去,简直要了她的命!全家人也别想活了。她妈妈说:“等等再说吧。”荷花看到她家这一摊子,母亲忙的、累的要死,她也不忍心现在就出嫁。这个事就这样停下了,一停不要紧,荷花家又起了变化,她与朱得胜婚事暂时泡汤了,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2018年12月13日上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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