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霏一个人慢慢走着。红灯停，绿灯行，从大马路走到小弄堂，向左拐，向右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漫无目的，大脑什么都不想，只凭两腿发挥。
  等到她感觉腿有些酸的时候，一看表，已经十二点了。好在两条腿似乎认识回家的路，居然到了离家不远的地方。她继续走回去。
  夜深了。小区里静悄悄的，连窗户里的灯光都没剩几盏。风，柔柔的刮在脸上，能嗅到风里飘来淡淡的青草香。
  楼下，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岳霏远远便看到了他。她看不清他是谁，但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气氛，她一步步向他走去。
  路修远瞥见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拖得好长。他抬起头来---
  岳霏眨了眨眼睛，睫毛的投影落在脸颊上。
  “怎么在这里？”岳霏问。
  “等你。”他道。
  停顿了片刻。
  岳霏把手递他。“上楼吧。”她道。
  路修远握住她的手--许久不曾碰她的手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记得了。她的受又小又软，温润的像块玉。
  那一刻。他感动得想哭。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俩人上了楼。岳霏打开门的瞬间，好像什么东西从鼻子流过，又酸又热。他们径直去了卧室。那里有一张大床。关门，开灯，拉上窗帘。房间像个封闭的小盒子。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们脱了各自的衣服，动作起初有些慢，像是不好意思。后来加快了速度。衬衫、裙子、文胸、内裤，扔的到处都是--他们需要把所有牵绊都甩开，立刻到床上去。
  接下去的一切，都是疯狂的。大约是借着酒劲，像在比拼速度和耐力。
  她的身体对他而言，是完全新鲜的，这个曾经渴望过，却没有拥有，时隔三年重新展现在他面前的身体，让他惊喜和感动。他几乎是虔诚得吻遍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半梦半醒中，她听见他叫她的名字：
  “岳霏，岳霏。”
  他们一块儿从悬崖上飞起，又一块儿降落到地面。
  片刻后，她把头枕在他的胸前。他紧紧搂着她，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你抽烟？”他问。
  “嗯。”
  “抽的凶吗？”
  “一天一包。有时候多一点。”她答。
  路修远把她搂得更紧些。
  “怎么办？”岳霏问他。
  “嗯？”他不明白。
  “你的冯晓薇，还有我的欧阳东来。”
  路修远沉默了一会儿。他说：
  “我不知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