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绽开——写在收到施施然诗集《柿子树》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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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间情谊夜鱼施施然诗集《柿子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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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绽开
我从小喜欢美人,常常将杂志书本上的美女用半透明的纸描摹出来,再不厌其烦地一笔笔涂上颜色。
喜欢美人曼妙的身姿,迷恋美人裙衫上的流苏花朵,更爱啊,美人的笑靥和冷峭的锁骨。
及至年长一些,又开始迷有才的美女,张爱玲、三毛、萧红、林徽因之类的曾一度让我迷到犯晕。
但我却不喜欢靠近。对名家美才女的私生活一点不感兴趣,只关注娟秀的字迹本身。因为我知道,只有保持住恰到好处的距离才能锁住一切美好想象,而不失水份。
所以当你的博客以迅猛的风势掀起博客人气点击狂潮,同时引发大量诗歌内诗歌外的种种话题讨论的时候,我选择静静远观。
但世间事是否冥冥中自有上苍做好了远近安排?不知不觉间你竟施施然地向我走来,由远而近,近到我都能嗅到你旗袍上粉色玫瑰花瓣的香气。这香气是极不寻常的,无论是恶意攻击还是自以为是,还是所谓高深莫测的批驳也无法阻挡。
一次,无意看到某些不堪入目的粗卑下流攻击,我都忍不住出声回击,你却平静镇定,反而转头来劝慰和感谢我。一时间,我忽然明白了你真正的美不仅仅是你的外貌,也明白你何以能写出“剥去弧形的恨意,这世界,就是甜的”(出自《光年·上元节圆月》)这样精彩的句子。
谁,能阻挡一朵花绽开的馥郁?你施施然回眸浅笑道:“春风如此之浅,浅得可以照见世上的虚无。”
就此我由远观变成亲密的关注,只要发现你更新都会前去观摩和捧场,对你渐渐生出惺惺相惜的怜爱、敬佩和欣赏。
然而我终究是懒惰和消极的,也越来越不喜欢长时间泡在网上了,恰在此时你给我寄来了你的个人诗集。好了,这下我可以关闭花花绿绿耀眼的荧屏,抱着素朴雅致的《柿子树》,惬意地躺进斑驳着诗意光影的树下,悄悄走进我们都爱着的诗歌世界。
我不是诗歌理论家,也不想已经珠玉好评在前的情况下再去引经据典。就让我效仿少年时期的描摹,摘下我喜欢的那几片香馥的叶子,试着画画你叶脉纤柔的透明和美。
“如今,柿子树一长再长,想象中的黄灯笼/却从未见着。莫非它也知道我已是你留在世上的遗物/使命,只是一年一年地陪着我长?”
这样的句子几乎无需解读,顺畅明晰,却有轰然袭击泪腺的力量,是啊,我们都是逝去亲人们留在世上的遗物,随着光阴流逝,我们的使命又是什么?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即释怀又能珍藏住我们的思念和爱?这开篇的《窗前的柿子树》用看似平静的叙述语调,关于家,关于柿子树,关于亲情,娓娓道来,只在这最后一段将生离死别巧妙地带出,同时又将思念和疼痛很自然地化作了一种有意义有高度的理性思考。
特别喜欢你以母爱为主题的这第一部分,因为这是我们精神世界的原初,它几乎奠定了我们之后所有复杂情愫发展的基础。在这一部分里,你用反璞归真的自然和清隽,描绘出一幅幅细腻质感的生活画面,又用不经意的点睛之笔,将个人的小儿女情怀升华成生命意义的追索。《情景》里的厨房景象亲切而逼真,富有光阴流动的美感。《黄昏从梦里退去》很寻常的恍惚,却渲染出了不寻常的怀念和迷离。还有诸如《母亲的首饰匣》《还债》等一系列篇章,一方面进一步展开母亲的精神世界,一方面又带入两代人的碰撞和纠结,层次立体感强,立意丰富而高远。
关于怀念关于母爱父爱的作品我们看到很多,但像这样不煽情,不沉迷,却不失真挚深厚的作品实在是凤毛麟角,我向来不喜欢宣泄式的所谓个人超感性诗歌,在我看来,精神世界的强大,正在于理性的强烈干预,这才是真,这才是爱能够维系和传承的基础。总觉得我们这个时代张扬索取有余,收敛规范不足,做为诗人,有责任彰显出强大的理性风范,我理解的现代性,不是语词、形式上花里胡哨的变形革新,而是以可触可感的现代生活为基础的即能承接传统,又具有现代意义和价值的思考本身。
接下来的几部分我不想太多赘言,它们同样有着我喜欢的历史文化厚味,但又不拘泥于古典,能够自然地化开,以“民国”为意象背景的系列最为有特点,做到了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以一颗古典柔软心,穿越而今现在。”
我几乎可以肯定,以你灵慧的天赋,加之如今这无惧阻力人言的勇敢,和你骨子里从容镇定的气度风范,一直稳步行走下去,进一步的成熟和高度都将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从不愿介入并讨论时下所谓诗坛,圈子内的热门话题,我也不是也不想成为那些圈子坛子里的人,我只专注于你绽开的过程,无论风疏雨骤。
因为我们都有着相似的母亲,她美丽善良,都唱过西皮流水.......
而我只想做用文字传承大美的青衣。仅此而已。哦,我们的爱与理想,过程与结果,或许会有不同,但无论是施施然绽开,还是边写边消失的冷冽,都是美的,我喜欢顺应,一切皆为天定吧。
夜鱼,诗人,一个让我看到骨子里闪着正直、勇气的高贵之光的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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