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的唯美呈现
——读施施然的诗集《柿子树》
文/张立群
女诗人施施然是近年来诗坛涌现出来的新锐:据悉她诗歌创作时间不久,却出手不凡;她有游历各地的丰富经验,并将其中的体验化入诗篇;她受到众多诗论家、读者的关注;她主张“自由、性灵、超越,以一颗古典柔软心,穿越而今现在。”这些均可以作为施施然为诗坛瞩目的“内外合力”,而诗集《柿子树》则正是在上述“内外合力”共同作用下催生的结晶。
初读《柿子树》,很容易为其精致的结构所打动。《柿子树》分四辑:“踩着风拾级而上”;“我会永久占领你的心”;“那些古来的英雄与美人”;“一面镜子的距离”。如果分辑本身就可以看作诗人对自我创作的一次题材、倾向的分类,那么,以上四辑显然也因“怀人”、“情感体验”、“历史与文化”、“游历”而确定了《柿子树》的几个基本的主题元素。作为一位生长在北方,心系南国的女诗人,独特的生命感悟与女性的生活体验,构成了其可以同时涉足几个题材的前提,至于由此支撑起来的诗歌世界,也必然因其丰富多彩而超越一般意义上的女诗人写作。
对于创作,施施然曾认为:“写诗的过程,在我看来,就是找回‘自己’的过程。诗是我寻找‘自己’的唯一值得信赖的灵魂出口。”这一明显带有回归内心的看法是具有较为鲜明的自我指向的。阅读《柿子树》中那些书写“自我”的作品,爱的执着、情之深切、思之深度,都成为其袒露心扉的特定视角。以《我会永久占领你的心》为例,“为此我向未来出现的女人/道歉”,“原谅我出现在你所有的幻觉里”、“潜入你的每一滴血液”等诗句,使其带有浓郁的现代女性特征:一个现代独立女性将其极限式的体验自由伸张,由其心灵向外扩张,弥漫,直到进入抒情的对象,进而在彰显“自我”力量的过程中感染每一个读者。
但这个“自我”在不同场景下,也会扮演不同的角色。在《柿子树》中,有很大一部分作品属于诗人以自我的方式叩问历史和文化的结果。《走在民国的街道上(组诗)》、《青衣》、《赤壁》、《垓下》以及《乌镇》、《因为拉萨》等作品,即使从题目而言,也写出了施施然身上的“另一个自我”:“她”曾因怀想历史而漫步于时间的长河之中,“她”曾因怀想英雄与美人而发出慨叹,“她”曾因浏览风景而进入另一重时空,而无论是回溯,还是憧憬,其浓重的自我意识会与文化意识纠结在一起,并以饶有古意的方式徜徉甚或叛逆。
凭借着“自我”抵达的空间,施施然较为完满地处理了写作与生活的关系:文字具有生活的活力,而文字的精神又能超越生活的世俗层面,这大致可以视为在写作者众多的年代里迅速脱颖而出的一个重要原因。除此之外,《柿子树》带给读者的还有个性叙述的技术经验和形式的美感,《我们都是卑微的神灵》等作品正是以这样的特征展现其对生活的彻悟与提升。
至此,在《柿子树》唯美的形式结构之外,我们又看到施施然独特的“自我”。当然,《柿子树》能够深入阐释的内容还有很多,而对这些内容的不断发现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诗人在写作上还有广阔的未来。
张立群(1973—),诗歌批评家,现为辽宁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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