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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作家保冬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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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雕展中等待死期的鸡

(2013-01-18 06:46:45)
标签:

阎连科

《北京最后的纪念》

哈尔滨冰雕展

动物

生命

分类: 2.书架
冰雕展中等待死期的鸡
    这是哈尔滨冰雕展上一只只被绑、等待游人处决它们的临近死期的鸡。
    在这冰冷包裹的北国,人心似乎也被冰封,麻木到以处决生命取乐,用戏谑生命来娱乐和教育孩子。
    冰雕展之所以每年举办,为的是展现北国的美丽与人类才华精巧相融和的艺术魅力;残忍、愚蠢、无知、麻木这些词应该与冰雪节无关,更与冰雕展无关。但是,在晶莹洁白的童话世界世界里,我们却看到了血腥肮脏的现实一幕。
    是冰封时节的悲哀吗?还是家禽的悲哀?水泥铸造的人类森林里的居民啊,你的心也僵硬成了水泥。
    生命对于万物都只有一次活的机会,被强大对手打败和死去并不悲哀,悲哀的是被玩于掌间的不屑与残忍。
    没有人想过,这些被倒挂的鸡是怎样想的?它们内心的惊恐、挣扎、悲哀与无奈。就算不被游人击毙学溅冰墙,在零下20度的的冰墙上倒挂,已经可以令任何动物毙命。这样死亡的鸡或许立刻成为餐桌上的食品,吃到它们的人类其实已经吃下了惊恐、癫狂、挣扎与无奈……所以,现在的人们才有如此病态的内心和行为。
    看到这张网络照片的时候,正在读阎连科的《北京,最后的纪念》(我和711号院),在如今已经消失、变为水泥高架桥的曾经的711号院里,作家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世外桃源般的四年,那是他称之为“一生最奢靡的诗画生活”。他的奢靡是一场感受自然、亲近自然、把自己做为自然之子来体验生命的四年;在那里,他昼夜感受万物生命,与自己种下的蔬菜对话,与疯长的树木与蒿草畅谈,流浪的猫、狗成为他亲密的朋友。为了证明植物是有情感、能感知生命与死亡、表达受难与快乐的情绪,他竟放下写作,像科学家一样奔跑与图书馆和科学院,买下科学仪器,亲自实验和观看了菠菜是如何表达对同类植物和其他生物死亡的痛苦与惊恐,他用一颗真正的人之心,体味、聆听和触摸到了自然世界原有生命的歌唱、呢喃、叹息和绝望……这本书记录了一个人只有恢复柔软的人心,才能听到、看到和感知到这个世界的奇异和美丽的事实。
    这样的人生体验不是花钱就能取得的,尽管作家倾尽了一生的积蓄来购买了711号院的居住权。到最后,711号院还是被强大的机械手拆除了。作家的桃花源只留在文字上,现实的残酷与利益把最美好的自然肢解的遍体鳞伤。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谁还愿意把自己和孩子变得柔软?柔软的、感性的、丰富的、通感的、善良的、平和的、精神的、单纯的、老实的、诚恳的人似乎成为童话世界里才能找到的生物。而现实一次次地教育我们、也正在教育孩子们要做一个铁血的、强硬的、竞争的、实用的、现实的、利益的、无趣的、狡诈的人。
    这是怎样的悲哀啊。物欲面前,我们丧失了起码的人性。
    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个人其实都是那倒挂在冰墙前面的鸡,因为我们也无法选择、无法判断自己的生命将置于何处?一个社会的道德的底线决定了我们的生存环境和每一个人脸上的幸福感。这是一个人无法改变的;但确实是每个人都做好了自己就能改变的。这是一道交给所有人的卷子,每个人做的好不好都关系到一个整体命运。放下那些绝望的鸡或许是答好卷子的第一步。为了金钱利益,都来猜一猜,那些人会放过冰雪中待毙的可怜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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