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一问，一辈子就此错过

                       文/艾凌

    我不得不再次确信偶然的力量。我相信偶然的力量就是人所指的缘分。

    那是在省城学习的最后一个晚餐。我和唯一一位经常在一起学习开会的大学同学霞在餐厅一角还有两个位子的餐桌吃饭。我们边吃边聊天。我没有察觉有双目光在一直关注我。当我和霞吃晚饭准备离开时，我听到一声非常熟悉的乡音：你是爱玲吧！

    这两字，在异乡，我几乎每天都听到，可是那种发声的音调始终是一种说不出的他乡的感觉。这一问，让我有瞬间置身故乡的亲切感。除了我的亲生父母和姊妹在这样唤我，我这麽多年几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纯正乡音的呼唤。

    我猛然抬头，惊喜地看着对方，她应该是我23年前的高中同学，可是我马上又想不起是谁。显然她记得我的名字。我记得我们是东镇中学高一58班的同学，后来她学了理科，我学了文科，从此很少见面。我们那届文科班，考上大学的同学寥寥无几，这麽多年外出学习从来没碰见过。那时，联络的唯一方式只有写信，而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也都失去了联系。就是大学同学霞，也是近7年因为学习研讨见了面才联系上的。

    她说我听你说话带着很浓的闻喜口音，所以就默默听着，一直想你的名字，终于想起了你的名字，就试着问下。

    那时候，我们才16岁，同学少年，现在已经中年了啊。

    我掏出本子请她写下联系方式，知道她是牛巧珍。她在闻喜礼元中学任职，代中学物理，这次作为省级骨干教师来学习。我们从礼元谈到礼元的其他同学，谈到老师。一直到凌晨。

    次日7点她就乘坐火车离开了。那一晚，跨越了23年。我们感叹岁月，感慨时间。那时候，我们风华正茂，何尝想到过23年之后的变化。变化的是逐渐老去的容颜，而不变的是校园。

    如果如果没有那一问，一辈子就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