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美丽

                     ——读徐小兰散文集《柔软的坚守》

    在《柔软的坚守》的字里行间，我依然像读前四本书一样，真切地感受到自然和美丽，还有来自心灵的自由自在。

    徐老师的自然和美丽如凤凰涅槃，不是背离和变形，而是来自苦难之后的坚守，是精神升华和积淀的内蕴之美。是宽容仁厚，但不是妥协；是敬畏尊重，但不是迎合；是柔软，但不是软弱。她的文字，字字含情，但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遐想，是豁达和隐忍，是坚守人性至善。在本书同名散文《柔软的坚守》，写了二姐被送人后住在那寂寞、偏僻、荒凉、贫寒和闭塞的黄河岸边的沙漠之地。二姐温柔娴静，能歌善舞，耀眼夺目，光彩照人，而二姐夫除了种地，再也不会做别的，并且说话还不利落，有些结巴。我总为二姐的境遇感到难过，我问二姐愿意风吹日晒地窝在农村和姐夫在一起？徐老师借二姐之口写道“知性者同乐”。两口子，要相知才行。知道了、懂得了，就该一世相守。相守的日子，就算是苦，那苦也会慢慢幻化成乐。从此我再也不有意挑剔姐夫的不是，见了他，我会认真地喊他一声：哥！人是两难的，必须割舍，只能选择其一。二姐不想做藤，不想以依附攀援的方式去城里的亲人身边讨生活。她早已经在内心做过了挣扎，挣扎之后，她选择了坚守，坚守这里的生活、这里的家。徐老师一样也在坚守。她坚守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坚守着令她深深迷恋的文学。

    徐老师的自然和美丽是真诚和自信的坦露。我们曾经多次合作参与电视台的辩论赛，在关于“婚姻和爱情”的辩论赛中，她说，当爱情已经从婚姻中消失，你所能做的，不是非要从婚姻中索要爱情、苦求爱情，而是转向亲情，只要你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就会对你的婚姻和对方多一份宽容。如果你非得苛刻地对待你的婚姻，那么婚姻对你就只能是伤害而不是幸福。如果你是一个爱情至上者，一定要让自己终生都能拥有爱情，那么你只有一条路可走：独身。然而独身也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只有可以独立于世的女人才能享受，依赖性很强的女人，还是别考虑独身，也别奢求爱情。我想，这里的独立在徐老师的内心就是不依附不攀爬，是物质和精神的独立与坚守，更是人格与自由的坚持与坚守。

    一个一生都能拥有爱情的女人，是美丽的女人。

    她的自然在于她的真性情。她的写作属于性情写作。尽管写小说，在大多数人看来出名快稿费多，尽管她的中短篇小说曾经得到著名作家的好评，但是她还是喜欢散文，因为散文只为心灵而写，不粉饰，不涂抹，不曲意迎逢，不虚伪做作，正所谓“性情即文章”。徐老师敢于面对人世间的丑恶，哪怕是亲人的，在《不能不说的疼痛》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弟弟，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与恨，她把自己的家庭矛盾曝露于世人，直面现实的勇气，令人敬畏；她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哪怕是最隐秘的，在《无坟之鬼》，她敢于揭示自己作为离婚女人的尴尬处境和心灵煎熬。因为真挚所以坦然，因为坦然所以宁静而平和，自在自然。

    她的自然还在于她的不媚俗，对于权势的淡漠。在《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我》里，当我不跑不送时，关注我的目光突然多了。而我，做人不想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给别人看我的脸色。我愿意为我的心灵而不是为让世俗的目光羡慕和追逐的那些形式而活着。我愿意让我的内心丰富，而不想让我的生活形式太过复杂。

    人生最好的境界，应该是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自然不是恣意，而是得体适度。在《世间最难是适度》里，她说，由于过度，营养会成为废料，精华会成为糟粕，投入会成为累赘。度之于人，十分重要，世间最难，莫过于凡事都能找到那个最好最佳的“度”，把握恰当，定会无难不胜。

    徐老师能够在俗世之中，不做物质和繁文缛节的奴隶（《物质的奴隶》），保持真性情，洒脱从容，拥有一批文友的尊敬和爱戴，我想在于她的适度与从容。一位老板想慕名约见徐老师，而徐老师断然拒绝，并明白告知为何不见，而我们这些文学爱好者请教或拜访徐老师，她则会真诚帮助给予指点。一次，和徐老师相伴去运城办事之后，想请她吃顿饭，而她指名要到那家小店吃馍夹肉喝米汤。她对文学爱好者的爱护和疼惜令我们敬重。

    在她的文字里，尤其是从她的第二本书开始的文字里，我看不到丝毫的感伤与孤独情绪，我感受到的是阳光，健康，独立，宁静，丰富，爱情，幸福，自信，自然与美丽。

    正如在本书末页，文友周友斌的一句话：她的人生应该是永远与美丽、自然、光明这些词语联系在一起的。

    我想，这大概是文友眼中最真实的徐老师吧。

                                                                          2010-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