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武揭秘《〈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故事》王熙凤、巧姐
(2010-03-20 20: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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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提到《红楼梦》里的一个重要人物王熙凤,高鹗漏了一个重要的情节《王熙凤扫雪拾玉》。
王熙凤是红楼中一个重要的人物,前八十回描写她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凤辣子。刘心武从独特的角度谈《王熙凤扫雪拾玉》。
曹雪芹在前80回里对王熙凤命运走向的一个基本概括,是从对王熙凤的判词用拆字法来分析。“凡鸟偏从未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凡鸟就是把一个“凤字”拆开了,成为两个字,“凡鸟”。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罪恶多端,做了很多坏事,但总而言之,王熙凤还算是个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作者对她并不是全盘否定,甚至对她还充满了欣赏和肯定,历来读者都有争议。她的命运延生到下一阶段,“一从二令三人木”,三人木,这是一个(休)字。前八十回写贾琏怎样怕老婆,最后王熙凤还是被贾琏给休了,这在前八十回里有伏笔。在许多事上王熙凤做的太过火了,她不仅逼死了尤二姐,欠下了两条人命,在皇帝抄荣国府时查出了严重的经济问题。她把发放给下人的供银拿去放高利贷,获利后又继续放贷,属于违例取利。最后追纠到贾琏头上,贾琏对她深恶痛绝,把她给休了,取了平儿为妻。脂砚斋有一条批语,说:妙!这便是凤姐扫雪拾玉之处,一丝不乱。
那么凤姐扫雪拾玉,就应该是在那段文字里写到的事情:故事发展到贾府第二次被查抄,主子奴才一起被当做犯人,原来贾母住过的那所院落被当做临时监狱,集中在一起等候下一步发落。某日雪后,凤姐被罚出角门,到夹道扫雪,然后拾玉。
根据脂砚斋的判词告诉我们,《红楼梦》中确有王熙凤扫雪拾玉的情景。荣宁二府已被皇上沉重地打击,她也被休了,府里怨恨她的人太多,扫雪的差事自然落到她头上。在扫雪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一块玉,这块玉是不是宝玉身上带的通灵宝玉呢,显然不可能。因此,八十回后凤姐扫雪拾玉所拾到的玉,应该就是原来被认为是良儿偷的那个玉。
凤姐捡到玉后,频频点头,于是她就意识到,这件玉器既然还在府里,可见当年对良儿是屈打成招!突然良心发现,当年自己怎样的威风凛凛,审问处治别人绝不手软,现在自己却成了人家审问的对象,处于百口难辩、百罪难卸的状态,思想起来,岂不悚然惨然!
巧姐是贾琏、凤姐的亲女儿,是贾母重孙女。巧姐最后的命运,第五回的判词和《留余庆》曲交代得很清楚,就是因为当年她母亲善待了刘姥姥,种下善缘,因此家族败落后,刘姥姥一家救了她。她最后的归宿,应该是嫁给了刘姥姥的外孙板儿,虽然住在荒村野店,每天还得纺绩谋生,过去那富贵奢 华的小姐生活一去不返,也属红颜薄命,但跟惨死的姑妈、母亲等相比,那算幸运多了。
刘心武先生认为:巧姐这个角色,许多读者都觉得把她写得太小,那么八十回后,故事的时间跨度不可能很大,她到贾家败落时,往多了说也不过六七岁,她能经历那些遭遇,比如被卖入娼门,以及被解救后嫁给板儿等等吗?而且板儿在那时候也应该没有多大,往多了说不过十多岁,曹雪芹这样写,是否属于情节设计不合理?刘心武先生觉得还是合理的。巧姐的原型,就是贾琏、王熙凤两个原型的独生女儿,这本来没什么好讨论的,但是,在多达六种的古本《石头记》里,第二十九回写荣国府浩浩荡荡地去清虚观打醮,却有一句分明是“奶子抱着大姐儿带着巧姐儿”,这不大可能是抄书人抄错了,应该是曹雪芹某一时期原稿上的句子。这么说,贾琏、王熙凤实际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而是有两个,大的那个,自己能走路的,是巧姐儿。但是巧姐这个名字,根据书里的情节流动,直到第四十二回刘姥姥才给她取的,按说去清虚观打醮时,即使有那么个大点的女儿,也应该还没有巧姐这个称呼。刘心武的看法是,生活真实里的贾琏王熙凤原型夫妇就是有两个女儿,因此,王熙凤原型不生男孩的家庭危机才会深重,贾琏原型偷娶二房的决心,才会那么坚定。第二十九回写得早,曹雪芹就按生活的真实写出了他们有两个女儿,后来,他调整文稿,觉得写两个女儿很麻烦,就合并为了一个,就是四十一回里请求刘姥姥给取名字的那个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