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一：笼中囚鸟（画眉）

题图二：遛鸟者乐，不知囚鸟之哀也

外地游客到杭州，直奔西湖十景而去，谁会一大早去登伍公山？因为下榻杭州鼓楼，伍公山仅一箭之遥。在杭州的日子里，早餐后，即穿过鼓楼城门的深深门洞，左拐，上伍公山。“之”字形的上山石道，是《儒林外史》中马二先生登山的石道。脚蹬石级，别有一番滋味。石道的青石块已经磨得光溜溜了。一上山，迎面就是当年马二先生所见之“伍公庙”，心生历史的亲切感。

清晨的伍公山，简直就是杭州市民的天堂！如此热闹，未曾想到啊。

第一，这里是遛鸟者的天下。鸟雀的啁啾不是来自林间，而是来自鸟笼！遛鸟者有数十人之众，歇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排排鸟笼，一个人少则四只，多则六七只。闻笼中鸟语，看鸟儿雀跃，彼此交谈，吃茶抽烟，好不自在。

自由，对人而言，最重要。不知笼中小鸟有此理念否。

这里的鸟儿主要是两种：画眉和竹叶青。前者心情暴躁，后者温和。

-- 人养鸟，鸟养人。（遛鸟者如是说）

-- 鸟养人，是也，你养鸟，乃囚鸟，鸟知乐否？（我心想）

第二，清晨伍公山上多茶客。

常熟，触目皆茶室，虞山山麓，藏着无数茶室，老板告诉我，一年四季，早上五点开门迎客。这么早？我不信。老板说，你来看一看就知道了。今日方知，伍公山是杭州市民“饮早茶”的地方，室内室外，一张张茶桌，尽茶客也。不过，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麻将客。

入乡随俗，在室外茶室，我也泡了一壶茶，享受清晨闲适，做一回杭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