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10月17日回交大新村
几天前的10月17日又回到我居住了13年之久的交大新村。悠悠往事,浮现眼前。这13年中,留下了太多的美好记忆:出大门,去教室登讲台授课,出大门,到各地去讲学,出大门,参加形形色色的硕博活动,很奇怪,今日我最怀念的是,清晨,走出此大门,去交大校园晨读的旧事。
晨读习惯,数十年未改啊。在复旦大学老教学楼前的“小桥流水”,在杭州大学南门外的“黄龙洞”,在玉环岛坎门“后沙”沙滩上,在上海交大闵行校园的人工湖畔……都留下了我晨读的身影和朗朗的书声。
1978 –
1980年我在杭州大学“回炉”。晨读,更是每日的“必修课”。32岁的我,竟能背诵(manage to
recite)俞大絪主编《英语》第五、六册和徐燕谋主编《英语》第七、八册【注:这四册教材系文革前全国大学英语专业三、四年级的精读教材】中70%的课文。
杭州的冬天真冷。北风呼啸的清晨,我常瑟缩于图书馆门前廊下,大声朗读。双脚冻僵了,便在图书馆前的广场上小跑几圈。
晨读,令我的英语语感(feel for the
language)发生质变,让我的英语写作下笔有神,也令我的阅读能力产生飞跃,甚至还为我的英语口语抹上些许亮色。和老外交谈,冷不丁地冒出一两句佳句名言,十分自得。
当时,年近六旬的我,依然黎明即起,带上一册书,在小区的河边晨练后,信步到校园内的人工湖(man-made
lake)畔,望碧波荡漾的湖水,高声朗诵我喜爱的英语篇章。
此刻的校园最美。将醒未醒之时,霞光与薄霭同在;若隐若现之间,鸟鸣与书声齐飞!
此刻的我心存惋惜,怎么没有人来与我共享这宜人的晨光,共享这不朽的英语篇章!情景交融,身心怡然,这是何等的人生享受!
晨8时,我健步走进教室。此刻的教室里有点像早点铺,弥漫着奶香和油饼香味,个别学生还在喝最后一口豆奶,啃最后一块油饼。显然,他们起床不久!早点是直接从校园的摊点上带入教室的。学生睡眼朦胧,精神不振(listless)。
曾经有这样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
晨7时,我打电话到学生寝室,请班长下午3时到我家来取上课要用的材料。电话的另一端不是“哦、哦、哦”,就是“哎、哎、哎”。为了避免误事,我放下电话前,要求对方把我的要求再说一遍,对方竟说:下午3时我到他们寝室去拿材料!显然,他从深沉的晨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头脑尚未进入正常运转阶段。此后,我再也没有在清晨给学生打过电话,不管事情有多么急迫重要。
我常动员交大学子做early
birds(早起者),以晨读取代晨睡,到湖畔去诵读英语美文 (rereadable
works),感受黎明时刻的人生。可惜,尽管我一届一届地动员,至今,清晨的湖畔,只有孤独的我!
清晨,是上苍赐给黎民的良辰(fine
day),熹微,是自然界为我们设下的美景!
随着晨读,我的读书也常常进入痴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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