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酒足饭饱之余
5万吨的歌诗达（经典号）邮轮有两个大餐厅 --
8楼“罗马蒂弗利”餐厅，10楼自助餐厅。
年轻时，胃口大，喜食自助餐。老了，则喜食桌餐，享受从容。歌诗达4日，几乎顿顿乘电梯直上8楼。
“罗马蒂弗利”餐厅之大，容纳500人进餐，也不拥挤。饭桌有大有小，有10人座的、6人座的、4人座的。
一页一页的菜单，中西合璧，同桌者各点所需，却可你点我吃；
一桌一桌的食客，觥筹交错，同桌未必曾相识，却是谈笑风生；
一个一个服务生，来自世界各地，身轻步捷，手端菜盘，穿梭于大桌与小桌之间，服务到桌。
今晚的“玫瑰红烧牛肉”、“水晶虾仁”、“清炒西兰花”、“油爆虾”，特受欢迎；“意大利肉酱炒面”，“空心粉”，味道好极。桌中央的转盘，不停地转动着，才转两圈，已盘底朝天。跟陆上饭店不一样的是，你若觉得味道好，吃完了，可以续点，服务生立即送上。
我们一桌，10人的座位，坐了8位，服务生叫Joshifou，意大利的小帅哥，不会汉语，只懂一点英语，于是，我就成了“桌译”。
从小J嘴中知道，蒂弗利餐厅的厨师五六十名，也同样来自世界各地。大厨们各有专攻，皆有绝活。
“油爆虾”是上海厨师的杰作，“水晶虾仁”是香港厨师的手艺，“面拖鳕鱼”，是巴西厨师的绝活，那盆让众食客连叫三盘的“玫瑰红烧牛肉”，则是意大利厨师的拿手菜。
同桌的小Q，30岁光景的女士，对空心粉和比萨饼情有独钟，身坯娇小，却一个人却能“承包”一盘空心粉。众食客见之，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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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遍上海滩的空心粉，没尝到过这么好吃的。（小P和她的先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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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只知道清蒸鳕鱼，加点咸菜，面拖鳕鱼才能真正吃出鲜味，嚼出香味。（邻座是一位82岁的退休T教授，也“承包”了一盘）
小J见状，马上给我们端上两盘新出油锅的“面拖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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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海市场上的淡水籽虾要30多元一斤，小小的，这么大的淡水虾不知道要多少钱一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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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淡水虾，肯定不是在上海进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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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油爆虾，就多吃点，管那么多干吗？
酒过三巡，小J又送上了冰激凌，和水果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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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吃过饭局无数，唯有今晚……。（美酒添诗性，老教授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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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吃过饭局无数，唯有今晚味道最好！（小Q接着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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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不像诗，口号不像口号，算啥呀！凑上两句，至少也要押押韵呀！（小Q刚说完，小P便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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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你说说看！（小Q白了老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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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饭局无数回，唯有今晚最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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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T教授带头鼓起掌来）
一时间，大家鼓掌，邻桌食客皆投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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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美，算你是才子！（小Q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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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才子，是个才子！（T教授，一边嚼面拖鳕鱼，一边赞道）
旅途中的“团队餐”最具特色。众游客萍水相逢，围坐一桌，既无官序贵贱之序，亦无尊卑长幼之别。只有随意，而无拘谨。不必“筷将进而犹豫，口将言而嗫嚅”。似乎成了旅游团的一个潜规则
-- 回到出发地，各奔东西，不留电话，甚至不知姓甚名谁。因此，交谈不留戒心，说话没啥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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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你们乐的！我在发愁，明天上午大雾是不是会退去呢。
入席以来，同桌的有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很少说话，只顾闷吃。此时，男士L突然对众人长叹道。其音戚然，与众人之谈笑，反差强烈。
一声叹息之下，同桌8名食客从美食世界拉回到现实世界！-- 现实并不美妙哟。
本来，2010年5月20日下午4时，歌诗达靠岸济州岛，根据行程安排，上岸之后，先看美丽落日，再去“中文度假区”游览，“中文度假区”名字奇怪，却是著名景点，被誉为“韩国之夏威夷”。
可惜，
下午3时半，海面骤起浓雾。伫立第十一层甲板，船尾两个巨大的烟囱皆消失在乳白色的浓雾之中。
广播声响：因大雾，济州岛已经封港。下午旅游取消，已经支付的旅游费全额退款。明日是否能登岸，另行通知。
一则通知，如一盆冰水，浇在一盆炭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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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速度快，怕大雾，咋的，轮船也怕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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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能登岸就算啦，假如明天上午大雾不散，那就惨啦！（我的5049室友，T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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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明天登不了岸，这次旅游，算啥名堂？就是来回坐了一趟歌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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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人有千算，天则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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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不能登岸，对你们来说，没啥，对我们俩来说，遗憾就大啦！
又是一声叹息，L的夫人M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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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询问之下，M吐出实情。原来，小夫妻俩专程来济州岛纪念他们结婚10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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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天公不作美！（望着小夫妻俩面呈沮丧，众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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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一周年，西方人叫“纸婚”，两周年叫“布婚”，十周年叫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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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周年好像叫“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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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叫“锡婚”（T教授附和）
一人向隅，举桌为之不欢。
不过，这个世界上，乐观者毕竟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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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想开点，上不了岸，就在歌诗达上玩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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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剧院，演出精彩，还有赌场，你不愿意赌一把，旁观一番，也有乐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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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剧院和赌场，还有广场酒吧、咖啡厅、健身房、美容院、美体中心、儿童俱乐部、普切尼歌舞厅、伽利略迪厅、图书馆、游泳池、甲板足浴池，娱乐的地方多得转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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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天三夜也玩不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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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生所在的公司上歌诗达开会，我是跟来旅游的。在歌诗达上玩三四天也值得。今晚，有钢琴现场音乐会哩，演奏者是Francesco，名气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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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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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Costa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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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Costa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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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每天发到船舱的小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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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ta Today，就是“今日歌诗达”。当天的娱乐活动都有详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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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今日歌诗达”多好，船上不都全是中国人吗？为啥弄个洋名唬人？
-- 哈-
哈-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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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生的旅费是公司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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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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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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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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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我们三人间的海景房，每人26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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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两人海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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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你一言，我一语，饭桌交谈已经没了中心；东一空盘，西一空盘，胃纳已经达到上线。
筵席将散未散之际，突然间，餐厅里不同方向的音响一起响起了“世界高音C之王”帕瓦罗蒂的歌声 – 我的太阳。
che bella cosa e na iurnata e
sole
l''aria serena doppo me
tempesta
pell'aria fresca pare gia na
festa
ma na tu sole chiu belo oi
ne
…………
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晴朗，
清新大空气令人精神爽朗，
啊 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还有个太阳比这更美，
啊 我的太阳！
那就是你，
啊 太阳我的太阳！
那就是你……。
老帕那“被上帝亲吻过的嗓音”，开始在餐厅回荡，多么熟悉，多么动听，多么富有震撼力！刚才还是一片嘈杂的餐厅，霎时，安静下来。
邻桌的一位女士，突然起立，开始挥舞手中的白色餐巾，顷刻间，三条、五条、二十条、五十条白餐巾……，同桌的、邻桌的、更多桌的……，一时间，白色餐巾挥动于食客的手中，飘动于餐厅上空，随着音乐节奏，随着歌声高低！
朋友，你若是现场聆听过帕瓦罗蒂的歌唱，或是看过他演出的影像，也许，你都会注意到老帕手中的那块白手帕。--
他手里盈盈款款的一条白手帕，是歌王的经典形象！
呼应，既无声，又有声；感染，既无形，又有形。三年前，老帕离我们而去，可是，他的歌声，那属于全世界的歌声，过去，他的歌声曾经让世界彻夜不眠；今夜，却让歌诗达的游客阴霾一扫，心头一亮，忘却了，滞留船上的不悦；忘却了，不能登岸观景的遗憾。
挥舞白色餐巾，表达对老帕的怀念，随着他的歌声而翩然起舞，宣泄着内心对老帕的热爱和怀念。音箱管理者似乎懂得游客的心，一遍又一遍播放老帕的“我的太阳”，重复的播放，推波助澜，一场狂欢，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事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这样开始了。
同桌的一对夫妇L和M，起身离桌，开始相拥而舞，舞步翩翩，一脸的灿烂。谁会想到，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还为纪念“锡婚”之旅泡汤而紧锁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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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s dance! （活泼外向的小Q对邀请意大利帅哥小J跳舞）
小P也不甘寂寞，和邻桌的服务生，一位爱尔兰姑娘结伴而舞；
老帕的歌声成了无形的指挥，此时的餐厅，变成了一个大舞池，成双作对，舞姿各异，舞步蹁跹！
一对姐妹模样的中年女士走到我和T教授面前，邀请我们跳舞，教授举臂，欣然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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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对不起，不，不会跳。（口中木讷，心里内疚，我对女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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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跳几步呀。来！（女士坚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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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会，我会把你的脚趾踩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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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来和你跳。（我话音未落，不知哪儿冒出一位男士，和她跳开了）
年轻时，单位曾经组织过几次交谊舞学习，但是，我都缺席了。因为，夫人和我曾经私下订过一条“口头协议”：这辈子咱俩不玩跳舞，要跳，就跳跳迪斯科。因为，在达成此协议的前几日，一位近邻因跳舞跳出了一个“第三者”。
狂欢，因突如其来而愈狂；狂欢，因老帕的歌声而愈欢！举起相机的我穿梭在人群中，记录着身边的热烈。
虽然，看别人跳舞，尤其是舞步娴熟者舞姿，也是一种享受，毕竟，我的内心，隐隐的，有点儿遗憾。在欢乐的人群中，我痴想：假如，当年那个邻居没有因跳舞跳出了一个第三者……，假如，我没有主动向夫人提议……。
循环往复的，是老帕的歌声；循环旋转的，是众人的舞姿；老帕的歌声，越听越美，众人的笑意，越来越甜；
转瞬之间，在“无形的指挥”下，众人又翻新出奇了。
餐厅里出现了一条“龙”，后者搭着前者的双肩，一个接一个，漫步走了起来。“龙”越接越长。双人舞，顿时更换成了集体舞。我也加入其中。踏着节奏，跟着歌声，长龙在餐厅里，成S形，绕着、唱着、笑着、喊着……。
所有的服务生，整齐地排列在餐厅的四周，为我们鼓掌，替我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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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行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对前面的T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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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老教授大声说，此刻我发现，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交谈间，忽见三位服务生，出现在远处的舞台上，他们扭动身体，跳起了意大利民间舞蹈。
走近了，我们才发现，“舞台”是用四张桌子搭成的。三四位年轻女游客，“噔”的一下，也上桌了，接着，更多的女士上了桌。
也许，桌子吃不消这么多人跳动，也许，“舞台”挤不下太多的舞者，服务生们主动下台“让贤”，七八位上台的女士，站在“舞台”上，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她们扭动腰肢，振臂高唱
-- 啊 我的太阳！那就是你，啊 太阳我的太阳！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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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站在前排的不正是小K吗？（T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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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是她！（我答）
昨夜观赌，就认识了她。
“抓金花”的时候，小K春风满面，笑语不断。最后，小K赢了足足1000美金，潇洒离去。
庄家，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面容娇好。见小K要离去，急急和小K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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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气这么好，怎么舍得离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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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保证我手气一直下去吗？
此言既出，小庄家无言以对。走之前，小K扔给小庄家20美金的小费，同时，还笑吟吟地扔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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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贪心，要会止赢，做人要学会认输，要会止损。
昨夜观赌，留给我们印象最深的就是小K，除了她的这两句经典哲言之外，我们还得知，小K至今还待字闺中，不幸，是个剩女。今年3月底的日本赏樱之旅，也遇到两个剩女（现在外出，几乎每次都能碰上一两个剩女）。剩女，给人留下的印象总有点凄美。
不过，在赌桌上，小K的另一番讲话，让我们改变了对剩女的看法 – “不幸”，不能用来形容她们；凄美，也不是她们的生活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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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围城，老大不小了，我还没冲进去，就不冲了。已下定决心，单身走千里走单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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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深圳富士康接连发生了八、九跳，其中一跳，是我同事的一个表弟。他失恋了，加上其他原因，从十楼纵身跃下……。你看，还没来得及进入围城，就为“爱”捐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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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现在结婚育儿的成本实在太高，成本高就高吧，小孩还要受苦，没有童年，很少快乐。在目前世道下，从呱呱落地开始，就要迈向关山重重的人生。为人父母者，也不忍心呀。
赌桌上，一般人手心都捏着一把汗，小K却能置输赢于度外，和观赌者侃侃而聊，且言辞有文采，观点含哲理。我和T教授对小K刮目相视。
现在，剩女正在迅速蔓延，阵营正在扩大。我和女儿曾去过上海人民公园内的“相亲角”，自发集聚在那儿的年迈父母们，为儿女的婚事奔波【其实，他们单身的儿女并不知感激，甚至称他们在“瞎忙”】，白发老者们沉重的表情，忧郁的眼神，在瑟瑟的秋风中，让人倍感凄凉。如果，现在再去“相亲角”，我会感到一份释然，甚至跟他们说一声：顺其自然吧！
看着小K在“舞台”上手舞足蹈的样子，我默默想 -
剩女，既是当今社会的产物，存在就有其内在的道理。“城外人”和“城里人”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享受着生活，有自己的乐，也有自己的痛，她们无需别人的同情，更没有必要为她们人为地抹上“凄美”的色彩。
看得有劲，想得入神，老帕的“我的太阳”戛然而止。
又是一个无形的指挥，餐后狂欢到此结束。女士们从走下“舞台”，余兴未尽的人们走向服务生，和他们一起合影，留下一个狂欢之夜的最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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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顿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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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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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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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位朋友极富文采地演绎了这句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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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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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失去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在失去的同时，也在获得更多的选择。失去了太阳，可以观赏满天的星斗；失去了绿色，可得到丰硕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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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真好。
走出餐厅，我和老教授乘坐电梯来到12楼，来到顶层的甲板。遂有上述对话。
夜深了，船外，浓雾已经趋淡，远处闪烁的灯光隐约可见。明早登岸，游览济州岛不会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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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剧院坐坐，听听那儿的钢琴演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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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走向电梯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郁达夫的一篇小说，小说写的是下层知识分子和一位女工的故事，故事动人，标题很美 –
春风沉醉的晚上。
这么美的标题，不正可以用来形容今天晚上吗？
【2010年5月31日黎明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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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3 09:1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