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深夜（平安夜），已经上床，忽闻敲门声。

    披衣起身，开门见小区门卫。

    -- 有人送你女婿一只活鸭子，放在门卫室。我看鸭子饿了，老是叫，就把鸭子送上门来了。

    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我见你们家灯还亮着，以为你还没睡呢。所以就上楼来了。（门卫解释说）

    -- 哦，谢谢，放着吧。

    把鸭子递给夫人，我回卧室。

    朦胧中，只听得厨房内,鸭子在嘎嘎嘎地叫,夫人在咯咯咯地笑。隐隐约约，夫人好像在和鸭子对话：真的饿了，多吃点......。

    圣诞节，家有喜事。侄儿上门送婚宴请柬，我们共进午餐，下午又有事上街。鸭子，就放置于朝北的阳台。

    -- 把盒子转过来，这样，你就可以看到小河和杨柳，那儿是你的家呀。

    夫人在跟谁说话？

    呵呵，夫人正在给鸭子喂食。

    -- 哈-哈-哈，胃口真好！

    -- 嘎--嘎--嘎......。

    -- 叫得真好听哟！吃饱了吧？哈-哈-哈......。

    夫人开心得像个小孩。

    晚餐。餐桌上，夫人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我说。

    -- 在鸭子的脚上牵上一跟绳子，以后我出去打拳，就带鸭子出去。人家遛狗，我就遛鸭子，还能把你放到河里，自己捕食去......。

    -- 鸭子很脏，不宜作宠物。（我应道）

    -- 人家美国人还有把猪当宠物的呢。猪多脏呀。

    夫人口出此言，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我倒有点担心起来，她若是当真起来，家中饲养一只鸭子，那就添乱了呀。

    今日一早，我便带了鸭子出门，到菜场，花点钱，让鸡鸭店老板把它解决了。

    -- 把鸭子放生了吧，像上次放生乌鱼一样。（女儿说）

    -- 乌鱼能放生，这鸭子，不是野鸭子，不会觅食，放生了，要么饿死，要么落到他人手里......。

    -- 我去把鸭子杀了，你们回来吃鸭汤。（在门口，我对女婿说）

    -- 好啊！

    我上了车（自行车），带着鸭子，去菜场。

    -- 夫人看我带了鸭子去菜场，虽然口中不语，但是，那眼神分明有点哀意！（在车上，我想。）

    鸡鸭店的老板正忙，说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帮我杀鸭、拔毛。工钱只要人民币4元。

    这个半个小时，总不能守在菜场里吧？

    哪儿去呢？-- 有了！（我寻思）

    出门上车，直奔“云山路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里，各色鸟儿，应有尽有，鸟鸣唧唧。虽然很早，顾客却已不少，鸟铺老板跟我介绍了鹩哥、八哥杜鹃、灵雀、山丹丹。

    -- 价格不等哟，有上千元的，也有几十元的。你怎么想到来买鸟儿？

    -- 因为......（我把夫人欲把鸭子当宠物的故事说给老板听）

    -- 哈哈哈，好老婆，好丈夫！如果这样，就买一对牡丹鹦鹉，价格便宜，又好样，样子有好看！

    在老板的帮助下，挑选了一对牡丹鹦鹉，放入一只铁丝笼子，还买了一斤小米。共计花费105元。

    -- 我夫人也特爱牡丹鹦鹉，10多年了，还孵出了几窝小鹦鹉。每天打拳，就把鸟笼挂在身边的树上，休息时，就和鸟儿对话。这么多年下来，血压正常了，心情愉快了。值！（另一位老先生跟老板说）

    -- 是啊。我这个鸟铺开了这么多年，你这样的故事听得多啦！

    乐滋滋地，我跨上自行车，先到菜场取了鸭子，再回家。

    -- 我不吃！哪能吃得下！（看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鸭子变成了一只“光鸭”夫人扔下一句）

    不声不响，我从自行车后座上取下一只鸟笼。

    见色彩斑斓的一对鸟儿，唧唧有声。

    夫人顿时阴转晴！

    午休时，闻阳台上夫人一边咯咯咯的笑，和鸟儿唧唧唧的叫声。

图一  一对新客！  

图二  他们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