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节，在火车上还遇见了你的表妹，她也正在加紧复习，准备考博吧……。”

“我哪有什么表妹呀！”冯渊打断了刘萍萍的话，尴尬一笑，说，“那是英梅临时编造的。”

“谁编造的？”黄一帆和刘萍萍，几乎异口同声。

“英梅呀。”冯渊认真地答，话音刚落，冯渊立马后悔说出了“英梅”的名字。

“英梅？那个女子叫英梅？”刘萍萍又问，瞪大了眼，说准确点，是傻眼。来到金陵大学后，对英梅的名字，时有所闻。

“对，就是她 -- 英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刻，冯渊觉得既无掩饰的必要，也无掩饰的可能了。于是，转向黄一帆，落落大方地说，“就是你的硕士生，三年前吧，我们在普陀山百步沙有过一面之交。”

闻此，黄一帆的脸阴沉下来，脸色有点黄兮兮了，刚才的轻松自在也全没了。

“老师，你们俩在这儿慢慢聊，我到外面去。好吗？”刘萍萍提出。

“不用回避，你来高访半年啦，很多事情，知情，而且，我信你。”黄一帆说。

“你在这儿，可以和我一起照顾黄教授呢。”冯渊望了一眼刘萍萍。

正视黄一帆，冯渊才察觉，他比三年前衰老多了。当时的黄一帆，一无皱纹，二无白发。变化最大的，还在于他的眼神，先前的灵动和英气，已经不知去向，而且，眼袋沉沉，眼圈黑黑。人，怎么这么容易变老呢？---- 他难以置信。

“怎么啦？”冯渊急问，“感觉不舒服，是吗？”

“嗯，能不能借你的床铺倒一下？”黄一帆有气无力地问。

“当然可以！”冯渊说着，赶紧和刘萍萍一起把黄一帆搀扶到床沿，刘萍萍为他垫高了枕头，盖上了毛毯。

“今天，让我向你们一倒苦水。”

“一倒苦水”---- 冯渊心头一揪！

“一别三载，就我个人而言，恍如隔世哟！”黄一帆望着冯渊，眼神戚然，“我们在百步沙巧遇那天的当晚，我和英梅就去了沈家门，”黄一帆说，“住宿在一家渔家乐旅馆，一人一间。睡前，我应邀去她房间里喝咖啡聊天。喝着、聊着、聊着、喝着。当夜，我就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千错万错，这是第一错！”

“冯老师，”刘萍萍见黄一帆说话有点吃力，就替他讲了，“问题就在这杯咖啡上！后来，，警方向黄老师调查了此事，就是英梅让黄老师喝咖啡这件事！”

“警方？调查咖啡？”冯渊坐不住了，起身，随即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