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湖城。
Shilo
Inn Hotel第1203房间。
晚9时半,敲门声响,我开门迎客,只见L一人,我原来以为,L
会同其“夫君”同来。
“我妈妈在上海好吗?我儿子在上海好吗?”L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急切地问。
“我出来之前,你妈带了你的宝贝儿子刚到我们家来玩过,蛮好的。”我答。
“哦”了一声,L就不说话了。
我朝L看去,一年不见,灯下的她,竟衰老许多,脸色远没有先前红润,就是额头上也已经显出皱纹。30出头的人,黑发比以前稀疏,且添了几缕白发(hoary-headed)!
“哇----”L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一时,我不知如何是好。夜深人静,在宾馆的房间里,只有L和我两人,且James就住在隔壁。“L老师,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我一再的劝说,在L的号哭(wail)面前显得何等苍白无力!
L哭着,约莫5分钟之后,凄厉的哭声渐平,接着是抽泣。
一个据说在美国挣大钱的L,在她妈妈心中无异于莫泊桑笔下飘洋过海挣了大钱的“于勒”!今夜居然在我的客房如此抱头痛哭;以往我和L只是点头之交(nodding
acquaintance),现在L居然如此掏心掏肺地直抒悲怀,其中必有故事。----
我寻思。
等L情绪波动平息之后,我递给L一条毛巾,端上一杯热茶。L擦干了眼泪,开始讲述她的悲苦。
“我命真苦!”此句刚出口,L又哽咽(choke with sobs)起来。
终于,L向我诉说了真实悲苦心言。
“在上海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要到美国来的真正原因,甚至我的母亲也不知道。我辞掉了心爱的中学老师工作,抛开了我的亲骨肉到美国来。为什么?”L问。
我摇头。
L出语惊人:“美国批评我们中国没有人权,其实,美国才是最没有人权的地方。我的先生是黄种人,他在这里读博士,就受足了气,白人、黑人的地位都比他高。他的导师是一个纯粹的racialist(种族主义者),我先生明明水平不比另两个博士生低,就是在各方面刁难我先生,从实验设备、论文评奖、学位论文写作指导到科研资金的使用等方面都让先生吃亏,你知道,我先生为人憨厚,不善言谈,逆来顺受,因此,吃亏就得吃到底。我先生不会像卢刚那样开枪杀死压迫他的人。哦,你知道卢刚的故事吧?”
我问:“卢刚好像获得了博士学位,但是因论文评奖的事情,他觉得不公平,就连续开枪杀死了导师等5人,最后自杀身亡。是不是这个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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