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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姑娘
(2021-03-12 10:4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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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有的放矢 |
——首届畲族杯全国散文大奖赛征文
白衣书生
记得我之饮茶，是从十八九岁就开始的。那时候，我正上高中，一间九平米的卧室连着一个五平米的阳台。我常在夜里去阳台上的小方桌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静静地饮茶。
由于正处青春时期，有着很多的心事，很多的郁闷与不解，需要在漫漫长夜里浸泡，用茶水来绵源不绝地浇灌，然后慢慢地融化。那时候，我特爱饮味道浓郁的花茶，一般都用大杯，烧两瓶水置于脚边，便可默默地熬上大半夜。
我家当时住在市中心的成绵路83号大院，自1985年初入这个大院后，已经换过了一次房子，都是六层、三单元的砖混楼。父亲由于是老革命，资历深，所以大院里两次建福利房，父亲都排在选房名单的前面，他喜欢两室一厅的套间，并且是中间单元的三楼，那么每次就都是这样选的，那么我家的房子就都处整个楼房的正中位置，不偏不倚，像是暗地里迎合了风俗中的四平八稳之意。为什么要讲这房子呢？实在是我身居其中，几乎夜夜里在阳台上饮浓茶，给我留下了极深的记忆。兴许此前，我就已经开始饮茶了，只可惜印象不深，如今都不太记得。
那年代，出门饮茶是件挺时髦的事，尽管上学的我口袋里的零花钱少得可怜，但依是会挤出一点来，跟玩得好的朋友去街上人来人往的路边摊的竹桌竹椅间一坐，高声地叫上一句“泡茶”，然后就翘上二郎腿，一边吸着烟一边聊上大半夜的天，谁都眉开眼笑滔滔不绝。这自然得从晚饭后彼此约了出去散步开始，而且差不多都是大院子弟。一个宋三娃，一个袁辉娃，就是我交好至今的铁哥们儿。他们叫我幺娃子或者张幺娃，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一叫就是几十年。那是一份熟悉，一份亲近，一份挚诚，时常都缭绕着烟草和茶香的味道。
我喜欢饮茉莉花茶，不知不觉就是很多年。不知道这跟我那个叫“莉”的初恋女友到底有没关系，只不过自从有过了不曾言明的初恋，我的心中就随时盛开着那洁白的茉莉花，以至于前些年还专门写过一篇令人唏嘘不已的爱情散文，叫做《茉莉花》。文中的男主角会吟诗，且以歌唱的腔调，把一首长达三四十行的情诗，能够明快地一气呵成地吟完。诗吟完了，故事也就结束了，留给人何其空荡与不无凄楚的绵长。
提到茉莉花，那绝非仅有的一次，只不过那次是特意写，并且幻化出一桩空败失落的爱情故事。我也经常在文字里提到饮茶，也特意写过一回，大约在十年前，叫做《早茶》。后来投到一个网站上，给评了一个小奖，得到了一小捆普洱的砣茶作为奖品，时时敲碎泡了饮来，那可有滋有味，享受极了。再后来，被一位云南茶商推荐到《云南法制报》上发表，只可惜当时只见了电子版，没有纸质样刊的留存，至今都是憾事。那位茶商，是一位女诗人，有一次就给我寄来近十个品种的小袋茶样，请我品鉴，可我这人实在马虎，品来品去，只觉得好喝，各茶之间确有些差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时我只是苦叹，自己虽是茶客，却不懂得茶道，这实在是遗憾。
时至中年，我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喜欢上了绿茶。较之花茶来看，要淡然一些，清朗一些，若是用玻璃杯泡，说不定还会让人无来由地陷入冥想。于是，我弃之花茶于不顾，开始日日里饮用绿茶，直到如今。有人说，绿茶养生，我信或不信都没关系，反正喜欢饮就饮呗！我最喜欢的，还是产之本市境内的高山绿茶，一曰北川，二曰平武，都是县城。虽然一路走来，我也尝试过其他的，譬如说铁观音、碧螺春、龙井等，但我都不爱喝，或者觉得根本就没本地茶合口味，那么尝试过也就尝试过了，仅此而已。后来又尝试过了白茶、红茶等，结果亦是如此。由此可见我的钟情，完全可以说是一痴。
我在这“一痴”的生命里，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汹涌澎湃翻江倒海，都只管饮自己的茶，吸自己的烟，研磨着属于自己的时光。我也像别人一样去旅行，到过一些远远近近的茶山，一时兴起也买过一点，可这依然不济事，都不会有过久的留存。茶泡完了就完了，都不会有后续。我只管将自己一味地浸泡在清香扑鼻余味悠长的绿茶里，就像浸泡在那个事关茉莉的经久不息的爱情故事里，从不曾真正地醒来。
我喜欢那样的氲氤，喜欢那样子沉溺，像是一种不可逃脱的宿命。或许哪天，我就会邂逅上一位，茶花般迎风妍放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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