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作茧自缚的冬日
(2021-01-30 10: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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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冬日里，人人都像背了个沉重的包袱，不把自己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都不成。这兴许是很多人，都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每每盼望着春天早些来，莫过于可以卸下这一身的包袱，变得轻轻松松。
我大抵在这样的包袱里，早就不胜其烦，却又一点儿都不敢马虎，终归是怕感冒，那就又得过一场刀山。大概是小时候体弱多病的缘故，我总感到这身体的抵抗力较之常人要差上一些，每每感冒总不那么容易好。我不想去回顾，曾经一度感冒的日子，那的确太难受了。有人说，身体会感冒那说明没癌症，这又让人感到莫名的欣慰。可我终究于这包袱的厚实里，度过着一个又一个冬日，总有一些沉不住气，说不定哪天就破茧而出。
不曾问过别人的感受，即便问过，也大多如此。于是乎，无论人们如何秀冬衣，可终究比起灿烂的夏日来，要寡淡得多，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可谓缤纷的色彩。夏日虽然有酷暑，但衣服总是穿得极少的，甚至总有那么些人，会穿着那么一丁点布，跳进水里去游泳。我不会游泳，似乎不止一次地摸索过，但终究没能得逞，好几次还差点溺亡，于是我就再也不敢去尝试了。知道那是冒险，是真的险！成为成年人后，我虽不游泳，却也偶有托不开情面，随朋友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去泡水的事。别人游泳，如何自在地划水，我都只管泡着，泡一会儿就上岸，好歹算是参与。偶尔也随了众人去泡下温泉，还是那么泡着，靠在池沿，一边抽烟，大不了一小时就上岸，这事就算了了。
可见我的生活里终究有着好些应付，对于自己没兴趣的事，不想做的事，也没法去做到内心所想的那种决绝。展眼望去，我的应付应该还不少，总免不了许多随众的地方。譬如吃饭，我依无法做到时时处处都坚持去涮火锅，或者一定得走某条线路，除非只有我一个人，那就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不犯法，不去干什么坏事。那些干坏事的人，我实在无法从他们的面容之上瞧出端倪来。故而谁都光光鲜鲜，口若悬河，我无法做到对每个人都去彻彻底底地审视，至少这不是一种礼貌的行径。每个人肚子里都有蛔虫，总不可能我都去帮他们给一一地拎出来吧？
马虎地生活，有时也是一种解脱。认真起来很累，我何尝又不知道这利害，可我终究是个骨子里认真的人，那么我的感受未必谁都能够理喻了。我一直怀疑，人的这“骨子里”到底会有着些什么样的东西，要不然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总是会有人要去搞得很复杂，甚至每一分每一毫的差池都觉得要命。如此下来，反倒觉得我这人大而滑之了，若是上纲上线，哪条哪缕又不是天大的问题，于是我便糊涂了，面对一些不太确定的事物，就懒得讲话了。
我的懒得讲话，不知道会不会是一种病，譬如说内向。我这人大概至少有两种性格，这两种性格一直在坐跷跷板，要么就打架。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会安分下来，至少不要让我总感到内心里在打仗，而且还激烈。我的内心里总是在打仗，虽然经过无数的努力，显然都是白费劲。于是我不得不去任由它们玩耍，我只要管住这副皮囊或许就够了。我用深居简出寡言少语的方式来管住这皮囊，到底有没效，谁也说不清。反正就这样子吧，至少没有害处，也不会防碍什么事。
我在一个又一个的冬日里，作茧自缚，困顿不已。我不敢以为怎样的追求，就可让我破出这牢笼。我被这世间所有的事物与规则束缚，我伸伸腰，甩甩腿，扭扭脖子，都有人看我不顺眼，甚至心生嫉恨。我实在无法去凭空猜测别人的歹意，可那一切都存在着，真实地发生着，我要想回避都不成。那么，忍让再三，除了瞪回去，莫非还得去平白无故地练上一通狮子吼？不少时候，我都能发现，那些不无猥琐的歹意，像一束寒冷的光，刀子似的明晃晃。可我终究除了只要别人没有打上门来就不管的泰然，却也无计可施。那么，就这么活着吧，虽然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清楚，在哪里妨碍了别人，或者不经意间就坏了别人的什么好事。
还是春天早些来，天气暖和起来才好，至少我不用去在这厚实的茧子里继续地苟延残喘。要不是总有这希望，恐怕我早就沉不住气了，早就怒发冲冠地爆炸了呢！我不止一次地觉得，周遭的事物平常得令人乏味。那些真啊善啊美啊，人人都在讲，却人人都在亵渎与践踏。别人看着一切都是好端端的，我却总是觉得血淋淋，这就是差距。人的那些“骨子里”的污水与蛆虫，到处流淌到处爬，我总感到十足的恶心，却又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就用缄默来代替所有的态度，缄默就是我百试不爽的挡箭牌，怎么使将起来都顺手。
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昔日里学过一点武术，说不定没事就练练拳脚，恐怕就不会这么无趣了。你有功夫在身，无论是真的功夫还是花拳绣腿，别人看看你那架势，恐怕就不会轻易来招惹你。即便一个无意间的直视，别人也会去考虑那份量。只不过，大多习武的人总是崇尚力量，喜欢用拳脚去解决一切问题，难免就会惹上不少的事端，那么这又值得吗？我终究以为，一个人习武，不管习怎样的武，都最好能够用在战场，或是制恶的地方。譬如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匡扶正义，保全自身，云云。可我终究没有跟任何一个称得上习武的人拜过把子，故而也不懂得那些故事，就当是白说吧！仔细想来，要想让习武的人来担当正义，恐怕对他们也是为难。
还是继续养花吧，日日里浇水，种活一盆是一盆。我的书柜里已经塞满了，我已经一止一次地去认真地码放，那么就让它们呆在那儿吧，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看上一点。想如今，我对书本的蚕食，兴许也是一桩趣事。我这何尝不是先占有再说其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好笑。在没有一间像样的书房时，我加劲儿看书，一旦有了，我却变得无来由地懒惰。我忽然想起这两年一些高校清退了不少学生，甚至包括成百的硕博士，看来他们也不肯好好看书做学问，于是便落得了如此惨淡的光景，好在我是无妨的，大不了是一份闲散生活里的调剂。
我在这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冬日里，作茧自缚，居然忘了，要不要探出头去，望望外面下没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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