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璀璨,瞬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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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青梅煮酒 |
——获第二届“萧红杯”文学创作大赛散文一等奖
白衣书生
说起萧红,谁都知道她的英年早逝和坎坷人生。我唯记得,她出生的黑龙江,与她逝于的香港。叶没有归根,或在曾经陈旧的时代,大多的人已然习惯了奔波与飘泊。
有一年,我曾写到《萧红是一种精神》。笔虽落定,却无比感慨。或许出自东北边陲的严寒之地,谁不磨出个野性都不成。我说这野性,就是面对命运的多桀,萧红并未因此而屈服,而是一次次爬将起来,与命运抗争。虽然她的抗争,不过是百折不挠地活着,但无情的疾病终究是要了她的命。
试想,这人之活着,总有一天都会了了。那么她的精神,她在文学天空所绽放出的那灿烂,便成永恒。我似乎已然瞧见她的微笑,在曾经的那个不无遥远的时代,无尽地蹁跹。我想,她是美的,无论她的身姿,她的青春,以及她对文学的作为。《弃儿》《砂粒》《生死场》《呼兰河传》,无不是她生之狂野以及狂野之美的怒放。以至于,在她短暂的人生之后,那么多的人都还记得她,都还无时不在深情地仰望着她。她就是一颗,划过时代风云璀璨的流星。
有时候,我倒觉得她就在眼前,正在虚心地向鲁迅先生讨教。想那先生也是酷爱文字之人,自然少不得一番谆谆教诲语重心长。我想,即便有着再好的名师,那也得看自己的努力与造化。我相信她的天份,在悲情的世界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激发。显然她是成功的,在她永远年轻的生命中,烙下了一记晶亮。她无愧于曾经的活着,即便最终被病魔掳去了天国。
我经常在想,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地活着。这似乎是个极为深邃的问题,我见过太多人的诠释,却一条都没有记住。细想起来,似乎萧红的一生,却足以说明这一切。没有高谈阔论,没有自视清高,而是紧贴大地,匍匐生长,直到一树林立、满溢芬芳。于是乎,我想到了桂花,那足够朴素的了,可一旦满树银花,却幽香补鼻,竟教人无比欣喜与陶醉。
想这人,能够活成一树芬芳,即便短暂又何妨。我见过太多的人,只想着长寿,却无所作为。甚或他们并没心装天下,情系泥土,故而活虽活着,却实在平淡了一些,就更不消说什么精神不精神的了。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几乎就没人记得住他们的名字。兴许随波逐流的他们,竟然不如一个柔弱的女子。
对于萧红而言,兴许她在有生之年,并不知晓会被誉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要不然,她肯定会断然地拒绝,她若贪慕那虚名,又怎会去脚踏实地创作,从而一气呵成,获得成就。兴许我未必就真的懂得她,她也未必就会超脱那世俗,说不定有了一份荣誉,对于她的文学事业就更是锦上添花也说不定。在那个特定的极其动荡与疾苦的时代,要想不为三斗米而折腰,恐怕谁都得经过一番何其激烈的内心斗争吧?然而我更愿意相信,她那面对命运始终不屈的精神,就足以战胜这一切。
我到底是没有去过黑龙江与香港,更没有细致入微地考证过她人生的轨迹,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内心强大与对美好愿景的孜孜追求和向往。她只不过是万千人中倒在半途上的其中的一个,或者是倒在她自己生命的终点上,那又何妨呢?她的人生已然到达了令多少人景仰的高度,又何须去在乎区区。况且,面对生死的自然法则,谁又能之外?
逝者虽已去,千古亦留名。我想,作为一介平民作家,甚或是光芒耀眼的女作家而言,萧红是做到了。或许她并非是为了写作而写作,为了成名而成名,她更挚情于文学创作的本身,执著于文以载道、唤醒沉睡的本身吧!要不然,她就不会说出“对着人类的愚昧”那样的话了。只可惜彼时岁月,生活凄苦磨难重重,要不然她也完全可以活成大家闺秀金枝玉叶,只不过恐怕这中国文学史上就会少了那么令人耳目一新的一页。
俱往矣,曾经的时代,曾经的岁月,以及曾经的一切中的各式各样的人。可这些都不会是制约,即便是在这经济迅猛发展物质极其丰富的当下,萧红的精神及其盛誉,依是一面不可或缺的旗帜,依是一株何其耀眼的玉树银花。那幽香浓郁,穿透重重雾障,径直扑面而来。她是那高远的文学天空上,永远不逝而又何其璀璨的流星。
注:此文被黑龙江广播电视台“极光新闻”全文刊发。
作者简介:
白衣书生,四川德阳籍,定居绵阳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绵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作家报》专栏作家,《渤海风》理事,起源文学社顾问,入选《中国散文家大辞典》。著有散文集《风过无痕》《彼岸时光》《守望黎明》《骑着骆驼去看你》,作品入藏中国现代文学馆和国家、清华大学、澳门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百家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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