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

蓦然见到网上朋友发祝语，这才发现今天是冬至。原本，早早地就在电子日历上查看过了，知道这一日近了，却不料事到临头便遗忘。好在总有亲友未忘，总有人会先发，或动态于朋友圈，于是我便发现，居然也有一份惊觉。

我大抵总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虽然这样的良心别人看不见，也没什么好看的，但这终究是我的良心，并且是唯一。在被人忽视或遭人冷眼的时候，我大抵也是逃不过对别人的疏忽与短暂地遗忘，只不过这别人与那别人未必就是一回事。我的热情，总在这个看似风平浪静却实为暗流涌动的世间，不断地消减，不断地衰退，不断地萎靡，以至于发出来的一点可怜的光，仅止能够照见自己，以及略微一些彼此牵挂的人。我不想让这份仅有的照见成为一种骚扰，更不想遭到冷遇与轻蔑，虽然大多时候别人未必就真的那么想，我也未必真的遭受到了冷遇与轻蔑。

从这一日起，冬天的严寒就真正地到来，开始数九了吧！我总在脑海里泛起曾经遗留下的事关严寒的各种印象，有的是记忆，有的是故事，有的是臆想。父亲说他小时候就随爷爷去爬雪山背过碳，我小时候在老家总是被冷得瑟瑟发抖，《水浒传》中林冲雪夜上梁山，《林海雪原》那就遍野一片白茫，我还见过一些新闻、直播和记录片讲冰天雪地里的诸多壮举与艰难，我知道在北方、东北、西部或高原早早地就下起了雪，甚至很多国内外的影视剧和武侠小说都有篇幅不小的描述。尤其是近几个月中印边境的军事对峙，就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极少故意去到冰天雪地里把玩，去过的有峨嵋山、海螺沟、九皇山，其余的都不太记得了。事实上，虽然市区极少下雪，但本市所辖的平武县、北川县和安州区的山区大雪是少不了的。我不止一次见到朋友随手发布的现场实拍。光看看就冷，我可不敢轻易去。至少，我连相应的装备都没有。我不喜欢阴冷甚或寒冻的天气，这是我一个不小的克星，所以一般能不去就尽量不去。

一年一度的冬至节到了，我祝朋友们幸福安康！我说的朋友们，有可能是认识的人，更可能是让人感到温暖的人，甚或是彼此都很笃定的那种。亲人与亲戚中，走得也有远有近有浓有淡，那么就一并祝福吧！你若实在没看见，倒不必来较真，至少你没来主动祝福我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情谊与交往都是相互的，所以万事理解不必计较，它日碰头才不会尴尬和拘泥。再说了，如今网络这么发达，谁也无法做到滴水不漏一一顾及。

原本说这到底是个传统节日，中午去外面的馆子里搓一顿意思意思，可母亲怕冷不愿意去，那就只好作罢。反正家里的食物不少，在家里就在家里吧！加之中午我不饮酒，下午还得骑摩托去跑两趟邮局。晚上倒是可以喝两口，只不过次日就得歇菜，得窝在家里等着降那血液里的酒精。如今的交通管制严，涉酒驾驶是件危险的事，这样其实很好，至少可以大大降低交通事故的概率，让无数的家庭与人员免遭突如其来的悲剧。

生命这东西，唯有放在医院里，才会显示出它存在的价值。尤其是一旦进了ICU，那钱就花得哗哗哗的，就更不消说伤患者所遭受的全然的痛苦了。很多时候都让人感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从小到大就是一路的打怪升级，尤其是在安全上，疾病、落水、垮塌、抢劫、凶杀、地震、瘟疫、火灾、洪水、爆炸、车祸、高空坠物、意外事故，哪样你都惹不起，哪样都得尽最大的努力避开，要不然一旦遇上就不得了，甚至可以立时改变你人生的走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有的人说你这太负面了吧，于是我就笑笑，自此不再对你提这些“令人扫兴”的话题。若是哪天遇上了，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来诉苦，这不就得了！

就生命本身而言，我实在不愿去负累于别人，无论是我怎样的至亲与好友。尤其是跨入中年的人，随着身体机能的下降，我看见很多人都对未来心怀畏惧，尤其是一些熟人中各种陡现的绝症与离世，就令人更加的紧张与心悸。谁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好运气，就一定能够时时处处逢凶化吉。只不过我这人了解一些精神依托和修身养性，若是真遇上，或许心态会平和得多，毕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过。

从今日起，这年真正的严寒就开始了。那么大家就都吉祥吧，这是我对亲友们衷心的祝福！不知觉中讲了一些实在而又晦涩的话，虽然谁都得去直面各种真相，但我更愿意只讲节日，只讲笑脸，只讲讨喜话。若是如此世界就太平了，那讲再多吉祥话都是值得的，哪怕是废话。虽然我从不喜欢无端地制造语言垃圾，可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乐于从众与随大流。

看来今天就是“一九”开始了，恐要一路数过“六九”，气候才会有好转。那么就随时吃饱穿暖，振作精神抵御寒冬吧！我不知道今年在郊区会不会看到雪，那玩意儿还是有些意思意思就好。只不过雾、霜和冰肯定是免不了的，只要并无大碍就成。没想到人类社会的文明都那么高科技了甚至何其尖端了，对于这些老天爷管的事还是有些手脚无措。只不过常年身处内地显然要好些，既可避开北方的沙尘暴，又可避开南方的龙卷风，这已经好不错了！

前几年我去过一趟深圳，遭遇了从海上吹向陆地的龙卷风，好在身处城区，除了暴雨和大风外，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喜宴照吃，酒儿照喝，除了返程赶落一趟火车和一个升学宴外，其他什么都没耽搁。至于返程到底坐了三十多还是四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可能只有去翻曾经的文字，应该有比较准确的记载。

我忘了曾经的年里是怎样过冬至节的。曾经父亲还雄壮的时候，大抵是要吃羊肉汤锅或自制火锅的。自从我年满十八岁成年后，有事没事都是可以陪父亲一起喝上两杯酒的，他都会好高兴。只不过，一想起这无论怎样的两代人，都难免会有交流上的代沟，也不容易避开情绪上的碰撞，那么就看大局吧，唯有看大局才能够忽略与消化掉那些刺。我对一些传统文化比较上心，譬如“家和万事兴”我就深以为然。所以我才好静，才不去关注更多的细碎，同时也深知“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厉害，便也时常暗自地告诫自己，能少讲就少讲，能不讲就不讲，唯有遇了亲近的人，我才会肆无忌惮滔滔不绝。到如今，随着我对外界事务的不断精减，这样放飞自我的机会也就不多了。原来阅历还真是会教人聪慧，无论别人理不理解，都是那么回事。我所说的“聪慧”，只是相对于自己的过去而言，并不意味着突然一下子就醍醐灌顶洞悉了这世间的所有事理。说不定我在这方面感觉聪慧了，在那方面却又愈发愚钝。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愿这天下人，谁都可以领到我来自冬至日里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