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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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风寒了。傍晚出门经过楼下去取快递,刚出单元门,风迎面而来,带着寒意。我不禁往上拉了拉领口处羽绒服的拉链,不让寒风灌进去。没有比较,你就不知道此前说过的那些寒,都是装腔作势。再往外走,一路如此。
可奇怪的是,我住顶楼,常去户外的花园里闲逛,既没遇见这风,也没遇上这寒。我不止一次地发现,当楼外阳光灿烂时,便让母亲去楼下透透气,结果她几乎每回都很快就回来,说楼下冷。我试过,的确如此。于是乎,这楼上楼下,自然就成了两个不同季节的天地。本该寒冷的楼顶,成了一处化境。
我不敢以为是受了什么神灵的护佑,更不敢以为自带祥瑞。我只管在这样的生活里,转来转去,不得其解。当然,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猜想,自己会不会是前世里的一位得道高僧,或者什么大德之人,要不然咋总是有惊无险?我并不以为非要去遇上一次险,才能感受到自身的平常,我不愿意去做那样的实验,哪怕一次。
风寒了,我不再去猜想,这会是上苍的什么昭示。但仔细回味起来,生活中到底还是会有一些预兆。有次我摔碎了一坛酒,釉面瓦罐的,瓶颈上系着短细绳,我把那细绳套在指头上,一晃一晃地走,结果咣当一声便摔在了地上,顿时酒香扑鼻。我心想,是好酒,可惜收不起来了!没过多久,那个送我酒的女孩,曾经多年放不下的人,卖给我一单保险后,竟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份保险我也坚决地退掉。
我无意要去回忆什么往事,描述一些特定的场景,抑或引人入瓮,去听我的什么胡说八道。我只感叹,这人在心里谁又不是一只动物,要不然古人捣鼓出那些生肖出来做甚?走不拢的人自是走不拢,即便捆绑也没用;走得拢的人自是走得拢,即便叉开又如何?我不想再去谈论,关于叉开所引发的桩桩悲剧。我相信,在这互联网何其发达的时代,谁都未必比我懂得少。
风寒了,我只是对自己说,对心里的那个自己说,唯有它才是我无二的知己。对自己说了,就像是对整个世界说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无法去对整个世界说,或是拿个大喇叭到处吼,别人会把我当成疯子的。再说了,我去对整个世界说,有用吗?谁又会听呢?
我已经学会了沉默。只要不是自己当主角,就尽量少说话。我一说话,别人就会以为我在抢戏,难免引发一些矛盾,颇为无趣。我是那样的人吗?我问别人,也问自己。自己说,不是!可别人不说,我也知道总有人会说是。那说是的人,与我都心照不宣,接下来的日子,自会越走越远,抑或再也看不见。
回过头来,很多人都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总是这样那样的分歧,这样那样的矛盾,这样那样的误解,这样那样的利益,或大或小或大小不论,没有人想去调和,没有人有兴趣,也没有那耐心。我的耐心未必就好,但是得分人,交情深的自然好点,交情浅的自然差点,反正就那么回事。或许人人都以为是天意,即便我也多少次那么认为。我不愿意窝心,更不喜欢打肚皮官司,实在难缠的话,那就作个了断吧!这样子干脆,也省心。这可以说是我的常态,但也有过一些特例,想必就不需要在这里一一地去叙说了吧!揭自己的伤疤,到底不是件痛快事。
风寒了,这世界又冷了些。家里虽然楼上楼下都安了温度计,但我到底没有去认真地瞅过。即便瞅,也只是偶尔。就像一个无事的人,实在无聊了,总得找点事来做,要不然就会闷死。所以我之于写作,之于人心的分析及其猜测,实实在在地说,首先是解闷,再说它的艺术性,或是否公允。
我从不以为自己充满着智慧,要不然当初就不会去轻率地相信那么多的格言了。在曾经青春的时代,我抄过摘录过无数的名人名言和醒世格言,甚或还买过那样的几本小书,结果呢?现在它们的骨灰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即便在,我也会毫不吝惜地扔掉。我总觉得受了那些口号的骗,那些所谓的高深莫测不知糊弄了多少人。我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内心里去,在那里去研磨去捣鼓去发现,或有更多令我喜悦的东西,即便一个人的欢愉,也值得!
外面的世界我看不懂,好在我不用什么都得去面对。我与外界的对接,莫过于一些必须的事,或者某个温暖的眼神。我实在不太会算账,任由着自己尽可能地舒坦,不扰人就好。外面世界里的人,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见多了我也很累。虽然我读过《孙子兵法》,读过《鬼谷智谋》,读过《周易》,读过《厚黑学》,还读过《三国演义》和《大秦帝国》,但我的乐趣更在于读与思、悟的本身,而非去现实中设计。我不喜欢去搞鬼,所以从小就不会作弊,我的笨拙可见一斑,难免会被那些精于算计的人所耻笑,也会被一些衷恳的朋友所痛惜,但我却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自在就好!
风寒了,这世界还有很多花儿没有开,还有很多鸟儿没有入窝,还有很多鱼儿没有吃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下雪。我的愁苦,又有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