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漫淡时光的告慰
(2020-10-29 22:4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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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青梅煮酒 |
白衣书生
我这人大抵有些感伤，尤其在酒后，大抵是改不了了。
不少次，翻见过去的照片，过去的种种犹在眼前，可那些人又还剩几个呢？有人说，生活在于经历，其实我并不太以为然。经历固然重要，但也并非什么事都得去尝试，尤其是那些危险的和犯法的。所以我总是恪守交通规则，宁慢勿抢，眼观八方。兴许我也有胆小的一面，因为胆小而趋于谨慎，这样似乎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我少年时代的那些夜路应该没有白走，青年时代依山傍水的寄居或也并没白费，乃至于中年里长达十年的寓居。这些都是我的经历，跟我曾经的多少高朋满座并无区别。聚了就散了，散了就单了，想人这善于群居的动物，也不过如此。转来转去，颠来倒去，还不就那么回事。除非落进你心里的，或烙进你心底里的，那自是不同样，多少年都不能忘怀。可这世界就是这么，熙熙攘攘而来去，你又能耐之何？
酒肉固然是情谊的催化剂，但它并不是主题，更不是目标。要不然那些酒肉，会多么地无辜，甚至感到羞耻。我们早已远离曾经“裹腹”的年代，也会渐渐地远离那些无心无脑的事物。路越走，就越孤独，这是人之常态。谁都是寻常人，谁也可以不寻常，那就得看你去如何走。我并不以为非要在人潮汹涌中去寻得存在，也并不以为非要远离人群才是最后的坚守。人与这世界的百般事物，自然也有它的渊缘与契机，该来则来，该去则去，似乎才是最好的面对。就像那果子熟了，你不摘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不会去摘，没人摘它也会自己掉下来，再去坏掉。想这人生多少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见过很多人，很多人也见过我。可是不少人，见了又如何，又能如何呢？譬如说爱，爱了能如何，不爱又如何，谁也无法料知未来。那么就随缘，随其自然吧！我尽到了我的诚意和热情就成了，不一定非要去往死的磕。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你看这话说得多好！我自从学会放手过去，便坦然了很多，也释然了很多，一天日子过起来就不再那里心里紧巴巴的了。每样事物都有它的来路和去处，都有它的秉性和因果，急是急不来的，倒不如放手，若是够缘分它自然会绕回来找你，逃都逃不掉。只愿这都是一些善缘，而不是恶劫，要不然就够你受的了。
我总是禁不住要去思索，海量地思索，但不苦苦地思索。这是我长年修炼的结果，性情嘛自然会有所改变，钻牛角尖的曾经已经转化了很多。甚至我也不止一次感到它的好处，人也不用那么憋屈与难受了。可是人终归需要有所依赖与追求，那么哪些是值得信任的，哪些是值得投入的，这就需要去细细地琢磨，不到最后一刻不落锤、不拍板。所以谨慎这东西未必就不好，它至少可以让你撇去不少风险，从而保得更多的平安与稳妥。
那内心里的斗争，无时不在进行。似乎只要人活着，它就不会停止。什么亲疏远近、功过是非，都四面八方地涌来，又四面八方而去。你不知道说些什么，把握些什么，才是最为完美的态度。你也难免茫然无措、手忙脚乱，甚或昏天黑地。那么这其中，冷静而不失热情，自然成了最好的姿态。不亢不卑，便可成全你的性格，也可成全你的风范。我经常在尝试调整自己的状态，只要不是给逼急了，总乐意给一些事物留下更多的余地，万一哪天又回头了呢！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尴尬与难堪。
那些曾经的铿锵，总是战鼓一样地敲打在我心里。我也投入过，奔跑过，奋斗过，可一路下来却发现没有几样不是别人手掌里的棋。我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甚或根本就不起眼。所以我所发出的那些声音，作出的那些努力，若提高一个或几个层次来看，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可我总想到我，总想到我是如何地饱满与昂扬，殊不知却需要去放眼远处，掠见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于是乎，那些铿锵即便再来，我也会依然置身其内，但却多了几分睿智。一个小我不保，于大我不过是一个数字。除非生死存亡，那就还是要凭己之力，护这小我的自己周全。一个小我，事关几个小我，甚或更多的小我，这些小我组成了大我，或者大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小我们不能做笨蛋，小我也需要去懂得大局，如何团结，如何协作，如何去为大我的目标实现而集体发力。我一直欣赏小我的自我完善，也一直期望与大我能够保持共赢，甚至荣辱与共、不离不弃。闲暇无事，小我自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不去给大我添麻烦。若是听到鼓声，那你便是战士，便可与那无数的小我化作狂风暴雨地，去完成大我所赋予的使命。
置身生活的汪洋，谁又不是一枚小我呢？你的所有心事，所有在乎，和所有的伤感，若是不说出来，不写出来，谁又知道呢？这世界上的人，差不多都匆匆，那自会有无数的小我被忽视，有时也未必就能完全地领悟大我的意图。大我之大，可以是一个国家，可以是一个团队，也可以是一个家庭，甚或三两伙伴的结盟，甚至你还可以去细分。于是乎无数的大我、中我、小我便纷纷扬扬地呈现，所以你得有立场，有原则，有干劲，要不然你这小我也未必就做得好，弄不好就会被新陈代谢那么给排泄掉。到那时，你这小我即便是想做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恐怕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不是因为有了书柜，书柜里装满了书，我就一定学富五车、见多识广。我大不了是这知识的汪洋里，文学的汪洋里，情谊的汪洋里，时间的汪洋里的一只泥虻。我既然是一只泥虻，做了一只泥虻，那我就要做一只好泥虻，优秀的泥虻，不断去增加自己份量的泥虻。我不需要去别人面前无知地炫耀，我只需要随时梳理好自己，无论外功还是内功，都去好好地修炼，都去好好地汲取各种各样的营养，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坚韧、更强壮。日积月累，水滴石穿，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了一只大泥虻，或者泥虻王，甚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羽化成仙也说不定。只不过，你不可丢掉这样的理想，有理想才会有未来，要不然这辈子你就白活了。纵然有再多的酒肉来喂养，也不过一具臭皮囊。
人要顺应时代，顺应大势所趋，才算得了明智。解决不了自己内心里的那些问题，内心里总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乱七八糟的斗争，那么是成不了什么事的。我见过许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见过许多目光短浅的自以为是者，更见过许多俗流的盲从者，他们无不在呐喊，无不在喊痛，无不在胡乱地宣泄与吵闹，可又如何呢？脑瓜子即便再好用，但格局上不去，这就制约了他们成长与发展之路的宽度与远度。我不是一个大格局的人，就是小格局也说不上，但我意识到了这些，便学会了时时去自省，且成为一种习惯与日常。不断地修正自己，完善自己，成长自己，便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修养与选择。至于以后会怎么，先把自己眼下的路走好吧！要不然即便有再美好的诗和远方，你也没有有朝一日去抵达的可能。
我的感伤，未必是个好东西，却也未必就是个坏东西。我只希望能够有血有肉地活着，真真正正地活着，不去做假人，不去做伪善者抑或狡诈者。我以自己无须言说的真诚，去面对这广阔世界里的一切。风雷霜雪，阳光雨露，都尽管来，我需要去足够坦然地迎向它们，去接受它们的锤打与洗炼，要不然我又如何去百炼成钢呢？我不说，并不意味着我就没有主见；我不说，也未必就意味着我就没有说的能力与很好的风范。只不过这说与不说，全在于自己，你的内心是否丰富、饱满、机智与笃定。
傍晚打了电话叫来锁匠，给我的房间门换了一把锁。虽然旧锁还可以用，但我依然换掉。我可不想再像多少年前那么，被锁在房间里长达十个小时。幸好当时我没有内急，还趁了夜晚睡了一觉，要不然可惨了！可见像我这样一个人，还是很注重经验的，也懂得去及时规避一些不可靠的风险。没事翻翻旧照片，浮想一些往事，也未必就是坏事。试想，谁的人生不需要去乘风破浪，谁的人生不需要去一往无前呢？那么，走过的路过的，抛之身后的，自然会有万千景象，莫非你还真要回头去找？只怕那些过去，你既然回去了，也未必再是曾经的那般旧模样。况且你也会心有不甘，谁不满怀了对前路的万般好奇，而去欢天喜地赤足飞奔的呢？
是夜，不去想《岳阳楼记》，也不去想《李溯雪夜入蔡州》。就以这些言微语，来作这漫淡时光的告慰。
作者简介：
白衣书生,四川德阳人,定居绵阳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绵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作家报》专栏作家，《渤海风》理事，起源文学社名誉顾问，入选《中国散文家大辞典》。著有散文集《风过无痕》《彼岸时光》《守望黎明》《骑着骆驼去看你》，入藏中国现代文学馆与国家、清华大学、澳门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300家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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