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修行

标签:
原创文化 |
分类: 青梅煮酒 |
白衣书生
我曾经给自己设计的:闲时看书,只会佳友。
人生毕竟没有太多时间去浪费,即便看书也是一种浪费,但我喜欢,甚至觉得很美好!至于看不看书,看怎样的一些书,我实在没有兴趣去和一些人纠缠,倒不如腾出些精力来,做些可供养心的事,譬如养养花草、放飞思绪。
我的精力很贵,它不需要去浪费,至少不需要去花在一些不值得的事物上,譬如那些莫名其妙的江湖纷争。我只愿静下心来,待人待己。从良知出发,凭心而论,再不成就捋捋道理。或许有的理是有用的,或许有的理是无用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但凡走到讲理,或不得不讲理的地步了,那必然心意已失,彼此已然无法进行心灵的沟通与信任。于是乎,在这个世界上混久了,我学会了讲理,甚至一度觉得很重要,大抵就是这样的缘故吧!我的讲理,不少时候都接近禅,更愿意唤醒别人沉睡的心智与良知,虽然我总是无法评估能有几多成效。
书柜里码了很多书,等待着我去看。不少新书都还没翻过,一些旧书也需要重读。我在自我设计下的状态里,也并不老实,多少次地依旧专注不下来。我每每为别人的专注而赞叹,更为自身的懒惰而汗颜。我的愧疚,时常像过山车样的,在心里直是翻滚或飞驰。我的浪费,多么可耻而不值得原谅!
在我的床头曾经没有台灯的岁月,睡前我总是要看书的,即便酒醉了,再怎么也得看一个小时。但如今,我的床头柜上摆了一盏心仪的铜灯,却更多只是用作卧室里浅淡的照明。一套两本装的论史的《大秦帝国》,一年多都没有看完。我想我这是怎么了,有了书房或者像样点的书房后,却鲜有看书。我愿在闲暇的时光里,看书与写字。可奇怪的是,我却离这般理想的景象很远。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反省的呢?
前些天,和著名作家张雅文在博客上彼此问候,得知已然70多岁的她,如今仍在外面热火朝天地跑采访。她是一位纪实小说作家,享有极高的声誉,并且很亲民,所以十年了,我都还记得她,时而都会去博客上跟她寒喧几句,也聊一点文学事。她没有那种大人物惯常的高高在上,我没见到什么她去纠缠一些无聊事,对文学永不降温的执著与热情,铸就了她洁净的品质。“从大众中来,到大众中去。”或许文学应当如此,做人也应当如此的吧!
或许人生路有千万种,但每个人,都只能选一条去走。谁都不可能去占尽天下所有的好处,譬如既想要热闹又想要修为,能做到这样的毕竟是凤毛麟角。三年来,由于我的霍然归家,虽然陪伴了母亲,但自此失去了曾经静心独处的时光。虽然我曾经近十年的独处,大多时候都寂寥,但我却可以在这般没顶的寂寥里,修文著书,恰是清欢。父亲去世后,我的霍然归家,一下子就陷入了诸多家事的泥潭,无端地消耗了我大量而可贵的精力不说,还经常把我心里搞得气血逆转,甚或愤怒。
我忽然发现这世界有多可悲。为人父母的可悲,为人子女的可悲,为人兄弟姐妹的可悲。每个人都在自我的世界里自以为强大,然而岁月饶过谁,谁又能够真切地瞧清自己身上的无知呢?昨下午与母亲的一席小谈,令我震惊。我甚至感到,她就是现时代里的“割肉喂鹰”者。佛一般地善良、慈爱与宽容,不知能够唤醒别人的良知,让其最终脱离蒙昧。于是,我不打算驳斥她,只是告诉了她,我从小学到高中一路上所遭遇到的从未断绝过的校园暴力,竟连学校和老师都解决不了,我是怎样地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一步步愤然反击,从而摆脱受人欺凌,强力维护自我的尊严的故事。她都好惊讶,似乎从不知晓外面世界里居然有着那些恶!
只不过,我虽然遗传了父亲的金刚性格,又遗传了母亲的慈悲为怀,但终在后天的《西游记》般的内心境遇中历经世事的洗炼与鞭打,在并无大碍的情况下,修炼成了不二的自己。一切皆有原则,也应当有原则,要不然这天下就乱了,包括人的内心。我需要检视自己,不断地检视自己,从而去伪存真凝聚心神,事实上我从未断绝过这样的自我修行。所以我希望能够尽可能地保持温和与友善去待人待己,对一些并非故意的不友好也尽可能地去包容与谅解,但对显然的恶意与侵犯,唯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去应对。以我看来,人即便再善良再不计较,也应当有底线,至少不以有损自我尊严为代价。就像我待慈母,也是一场自我的修行,无论别人瞧不瞧得见,或者会不会有所触动与颤变。
要知道,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或在外面的世界里混得如何,谁都需要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唤醒自己内心里的良知,甚或学会与内心里的那个自己对话,从而走进性情修炼。我花了很多很多年的时间来有意识地去除自身的戾气,显然效果不错。曾记得多次去过寺庙,总见到无数的神佛与罗汉,手持兵器相貌凶恶,怎么会这样呢?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对恶与除恶。人内心里的恶,就是魔鬼,所以就是降魔与除魔。那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去降服内心里的魔鬼呢?所以,我一向有意识和从没停止过的,就是做这事。
人的自我修行,少不了宁静与独处,更少不了看书与冥想。至于看些什么书好,那倒不必太计较,只要自己够喜欢,读起来有快感,那就去看吧!要知道,人只要心中有善念,那么就能够看见这世间所有的善;人只要心中有正义,那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持守。所以我们不能光是去一味地批驳这世界上的诸多不良现象,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人心。这正如前些天跟一位读者朋友交流时我所讲的那样:人心病了,社会病了,光是一味忌医怎么成?鲁迅先生当初为何要弃医从文,就是为了破除国人的愚昧。
在一些看书或是不看书的时光里,我总是莫名地想起那篇古文《陋室铭》,想起《爱莲说》《马说》《桃花源记》和《岳阳楼记》,我总感叹古人的高洁与智慧。前几年去桂林,我还专门去了“世外桃源”风景区,内外都去走了一遭,寻找感念与体会。自然,我还有很多书需要阅读,包括重读与细读,包括品味。无论是《小窗幽记》《红楼梦》《诗经》,还是《红与黑》《安妮日记》《呼啸山庄》,或者余华的《活着》、周国平的《守望的距离》和顾城的《我会像青草一样呼吸》。当然,还有很多朋友的著书。它们都无时不刻地等待着我去走进那世界,可我却这般懒惰,却经常去为一些江湖琐事或无谓纷争而浪费时间与精力,那么我还有什么不值得去羞愧的呢?更何况,诸多的识或不识的作家与诗人们都在潜心创作成果丰硕,后浪们蜂拥而来气势夺人,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懈怠的呢?
我终究需要不忘初心,将人生的这场修行,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