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窗外的雨声
(2018-10-18 17:2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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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我在凌晨四点醒来，窗外满是雨声。
兴许头回住高楼，我对这雨声充满兴趣。侧耳静听，朦胧而白的窗户外面，细细的雨声倒也真切。想想我这一觉已睡了七八个小时，便没有打算继续。加之手指宽的窗缝渗进的冷风，让室内一片清凉，我靠在床头，拧亮新买的铜制台灯吸烟，由于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打上两个喷嚏，便起来。保暖内衣嵌在外套里，挂在门后的衣帽架上。我得起来，去迅速地穿上它，再去触摸外面的雨声，要不然就得感冒了。
其实我的感冒并未痊愈，依旧偶尔地咳，还得时而清理呼吸道，这样才舒服一些。逐渐变冷的气候，总是容易感冒。尤其每年的春秋变天之际，往往流感盛行，感冒的人一群一群的，要好起来可就慢了。只不过若是遇上几个大太阳，那便迅速地销声匿迹。
我不是感冒的常客，但也与它并不陌生。兴许少小时我就冷怕，但凡天一凉或者一感冒，就把身上穿得厚厚的，即便盛夏亦是如此。只不过盛夏的厚，是相对而言，或比别人穿得多一点而已。譬如一件长袖，一件外套，甚或一件薄毛衣，大抵如此吧！
据说盛夏里的感冒，叫做热伤风。那滋味可真难受，明明热着，却还得有点捂的意味，想想就有多么尴尬，多么纠结。可若不多穿一点，病要好起来就慢，况且比热还不适的感觉，让人生不起很快痊愈的信心。就像你不怀希望了，便听之任之，但又会拖成什么样子呢，却是不敢想的。
我起了床，穿好了衣服，便去外厅，打开花园厚实的防盗门，走出去。外面的天空，朦胧而灰黑，视野开阔，却不清晰。只看见一些昏黄的光晕，从下方，从远处，稀稀拉拉地烘映，像是点缀着这朦胧而灰黑的天空下的夜，不至于太乏味。
花园不大，差不多20平米，一个长方形，由地面的一道尺宽的梗恰好分成两块。加之新砌了一堵靠外的矮花台，便显得狭窄了些。只不过，若是没有这花台，不去种上红红绿绿的花草，那就不叫花园了，顶多叫平台或者露台。故而，我会握了小锹去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翻土，再去买上1500块钱的花草与种籽，甚至还在花台上方挂了一大圈铁花的挂篮，网购了40来个彩色的小花盆。我已为它们准备好，翻年后的春暖花开，会是怎样一副灿烂的光景。
我立在占去一半花园的玻璃顶棚下，只听见细细地雨声，没有感到雨。虽然知道在下，但还是禁不住跨进那露天的一半，雨滴便迅速地落进了脖颈，我便赶紧退回。略作停留，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便退出花园关上门，进到书房开电脑泡茶，脚边的电烤炉依然开至低热，便也好了。似乎去年，我还寓居在沈家坝山脚二楼的两居室时，“五一”节就开始用电烤炉了，山脚的旮旯空气潮。
眼前这已经住了十天的新居，我还在慢慢地与它熟悉，尚不曾达到彼此完全接受的地步，故而我是较为缺乏安全感的。往往出门上班，或是回房睡觉，就会拔掉其他房厅的全部插头，甚或锁门。
我对高楼防火相当地重视，除了门外走廊的墙脚边配有物业公司的灭火器，我还从苏宁易购网站上买了六支2kg、3kg不等的分布在家里，一层楼3支，有条理地定点，还提上一瓶当面向年迈的母亲与粗线条的大姐严肃地讲解。没有安全就没有一切，所以去年我搬回家陪母亲不久，就在家里大面积禁火。就连老年人最为寻常的烧香点蜡都禁掉了，要不然引起火灾那就太可怕了！
还记得有回我下班回家，一打开防盗门，一股浓烟就扑面而来，可把我给吓坏了！原来是母亲在客厅的地上，用了一口小铁锅烧纸钱敬神。我当即把她狠狠地责备了一通，并且迅速将那锅端去门外熄掉。为此她似乎哭了一场，但我没法退步，我可不想由于一时的不忍与疏忽，去落个家破人亡祸害四邻的下场！从那以后，加之我持续对火灾之可怕的讲述，甚至还把她们叫到电脑前来看网上楼房失火的现场视频，她们这才吓住了。我也答应她们，若要祭奠即逝的亲人或是敬神，可去小区外的河边或是郊区的圣水寺，那样不但安全并且郑重，她们这才释然，不再纠结。可见我这人，一旦讲起原则来，真是无趣。
雨似乎没下一会儿，外面便消停了。我依是感到背胛的酸涩与隐痛，昨天就有的，也懒得去管怎么回事，反正三两天就好，要不然就得去看医生。我还没有娇气到，一有不适就往医院跑。况且“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尽量不吃吧！
昨日上午，我已经按照约定，去银行签了贷款合同。按照计划中的日程，下周二下午就得去国土局做房产抵押，可我那时刚好要出发去邻市培训。怎么办？看来还是得请假。要么晚点出发，要么推迟到下一批，也不知道成不成。
渐渐地，天便亮了。我去上厕所时，蓦然听见旁边楼梯处半开的玻璃窗外的淅沥，原来雨还下着。好在这新的一天我没什么事，便也好好地呆在家里，闲闲地拾缀，包括心情以及情感的触角。也不知道那封已经寄出的挂号信，会不会有回音，又会是怎样。那就随遇而安吧！反正我们都在时间里洗炼，甚或成长与变老。
再去花园望了望，远处山头的南郊机场依然灯火通明。我忽然想起昨晚洗了大半缸衣服，有的可能也是即将的出行所需用的，便去厕所的洗衣机里一一地取了去玻璃棚间晾上。而那顶棚外的雨，依旧细细的，让那几处平视的楼顶之外的浩荡，雾蒙蒙的，凉冰冰的，湿渍渍的。
我想起曾经写过一篇《雨声》，后来似乎发表在了《剑南文学》杂志上。是讲儿时守在乡下大瓦房的门槛里，望着外面院子里下雨，甚或屋里漏雨，第二天晴朗了母亲就搭了长竹梯摇摇晃晃地爬上去捡补的情景的追忆。而如今，住在如林的楼宇里，再也没有那样的担忧了，可父亲已逝母亲已老我也中年。四十余年过去了，这时候回过头来看，成长未必是个好东西，可谁又能赖在时间里，况且曾经的艰辛与苦痛仍教人揪心。
我们只有无悔地活着，在时间里飘泊。兴许窗外那不期而至的雨声，终可唤醒我那不分白天与黑夜洞穿岁月的记忆，触发我内心可能漫涌的情愫，想想自己是真的活着，而非全然地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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