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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

(2018-10-16 06:4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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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房产

情感

分类: 行云流水
新天
      
白衣书生

  搬到南湖,是我家居住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进入城市成为市民33年,父亲是首功。我家在这座城市的第一套房,是1985年父亲在成绵路83号家属大院购置的40多平米的小两室,那时我便与众多子弟一起转学到了城里,由于成绩不太好,便只好去了刚修好的城郊中学留了一级复读初二。
  也正是从那时起,我知耻而后勇,奋起直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迅速成为全校数一数二的尖子。当然,那时我差不多都一个人居住,父母依是住在郊外山头劳改农场的瓦房里,一般只有每周进货才进城来一趟。
  那时候,父亲已经为母亲办了个体户的营业执照开起了副食店,母亲也自此不再用背了洗衣机走上好几里路去邻近的中队为劳教人员洗衣服挣钱,或者和了其他的几位家属到旁边的小面厂去做挂面。
  1981年,随了国家的政策,我们全家随父亲迁移到绵阳落户。由于大姐年龄超了并且已经出嫁,便成了家里唯一没有享受到那次“农转非”机遇的人,至今生活在农村。加之没有得到父母过多的关爱,也一直心怀芥蒂。就连昨晚一起吃饭时,都还聊起。
  父亲由于建国后的1950年当兵,而后转为劳改警察到广元市的旺苍媒铁厂上班。没过几年,也就是1970年的样子,绵阳成立了这个劳改农场,他也就调了过来,兴许是为了离家近,其中细节我也是没有闹清的。只知道那时候的老革命们,大多都风气比较正,也很受尊重。当官的不会轻易给他们找麻烦,反倒是他们老当兵的火爆脾气经常让别人下不了台,美其名曰“反映问题”,实则是扯住衣袖大发牢骚不让别人轻易脱身。
  这种事往往发生在春节,当官的按照游戏规则要到各个中队一一慰问,和泥腿子警察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饭活络活络感情。自然要喝酒,自然要借题发挥,当官的自然要弄得满脸通红地窘笑,极少有按耐不住失态的。当然,那时候我还小,已经转到旁边农村的十一大队上小学,不太清楚大人们的事。似乎迁了家属之后没几年,劳改农场就改成了劳教所,再后来武警兵也就撤了。
  记得1987年我考到绵阳三中上职高时,武警兵都还在。似乎也就是那两年,武警兵撤走了。1990年我职高毕业,就开始成为持证的待业青年,在这城市里到处上班讨生活。1992年父亲年满60岁退休,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在安昌江边长兴街一家极为朴实的平房酒家做的席,一群无论退没退休的老革命都穿了绿警服打了红领带热热闹闹地吃酒,自然也有好些无论老家来的还是本城的亲戚。
  那时候,我已经辞去了看守所的民兵,辞去了新潮录入中心(后为新潮集团计算机应用研究所)的专业打字员,已经自己应聘在市供销社旗下的虹桥宾馆上班。父亲生日时,我已经在保卫科当保安,女朋友是餐饮部的服务员,北川山上的羌族姑娘,文艺青年一枚。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她家走上一走,谈了两个月恋爱,后来她去了她爷爷的战友在江油开的宾馆当领班,我由于受不了漫漫相思便分了手。
  1985年进城居住一年后,家属大院又修起了新楼,父亲由于资格老,就又挑选了一套大点的两居室,达67平米,也从原来的4栋搬到了6栋,一直居住到2016年卖掉为止。
  卖掉老房子,一是由于苦苦等了近十年都没拆迁成;二是父母已经风烛残年,父亲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家又住在3楼,每每上楼对他而言都极其艰难,但又一直没法解决;三是那房子父母原本就是留给我的,父亲不但召集开过两次家庭会立过两次遗嘱,最新的一份写于2010年11月12日,还请了大院里关系不错的两位退休干部签了见证人的字。
  原本2015年时,父亲就忍无可忍,在客厅里当面叫我给他解决上下楼困难的问题,但我又苦于工资实在不高负担不起,他便哈哈一笑不再来难为我。到了2016年,由于工资改革,我每月涨了一千块钱,便觉得扛得住贷款了,于是就动员父母卖掉了老房子,我为他们换了一套90平米宽三室两厅的崭新的电梯公寓住。他们才开始虽然对老房子有所不舍,也担心会给我带来经济上的负担,但后来还是高高兴兴地办理。那时候已经请大姐从老家过来照顾他们,于是便由大姐用轮椅推着父亲,我领着他们乘坐出租车跑市和区的行政服务中心等处办手续,父母还在区上补办了结婚证。
  事实上,父亲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容乐观,我怕他捱不到住上新房子,毕竟按照老人们传统的观念,能住新房子就是享福。所以一旦决定,我就十万火急地办理,总算让父亲住上了新房子,后来病重送中医院抢救及治疗达39天,由于心肺功能衰竭无回天之术而离世。
  此前我一直在想,父母为了这个家辛劳付出了一辈子,能让父亲哪怕住上一天新房子我也是高兴的,所以在全力操办换房的过程中我都是争分夺秒的,故而最终让他高高兴兴地住了两个月,这无疑在后来成了我心头极大的慰藉。
  2017年2月父亲去世,我们把母亲送去德阳农村的大姐家住了几个月换环境也换心情,到了热天里她由于实在不习惯农村的生活,加之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守房子,便坚决要回来,劝说无果后,我也就于6月里匆匆退掉了沈家坝的租房搬回来陪她住。
  那时候,由于父亲刚离世不久,我的内心也实在惨淡,时常总是莫名地担忧会有什么不测,有时候半夜里也去敲隔壁母亲房间的门喊她,她只要一应声我就放心了。后来跟母亲谈起,她便总是笑,说想喊就喊呗,没关系的。
  由于那套房入住时是秋末冬初,大抵十月底的样子,谁也没有注意到热天会是什么样子。到了热天,这才发现朝向正西,每天正午过后,两个卧室和客厅的外墙都被阳光直晒,要到后半夜才会慢慢地凉下来。母亲自然受不了,有次还差点中暑,我也觉得自上世纪80年代劳改农场的山上后再也没有这么热过,于是便开始着手再次换房,好歹在这2018年里顺利办成,目前已近尾声。
  按照计划,加之我雷厉风行的性格,10月9日便顺利搬到南湖住进了新家。前天14日已经办理完结卖房的交房手续,昨天下班时又接到银行打来的电话,今天要上班,明早一下班便去银行签贷款合同,然后再去房管局办抵押,就等银行放款了,预计再等一个月就能放款到位,到时候我把卖方的尾款一付就万事大吉,就只是每个月还月供了。
也就是说,从我家的城市居住史上来看,自1985年父亲购置成绵路83号家属大院的福利房至2016年卖掉的31年,要算是父亲的荣耀史。而自2016年由我来买房当户主起,就要算开启了新天,更何况两年后又换成了更大更舒服的跃层电梯房呢!
  说是南湖,其实新家所在的晶蓝湖小区前是南湖车站,后是南湖公园,门前又是南湖街,故是指区域而已。因为若说晶蓝湖别人不一定知道,但一说南湖那就谁都知道了。
  时至如今,我唯愿业已86岁高龄的老母亲,能够多多保重,好好享享清福,至少再陪我20年。


新天
(我和母亲郑家淑【右】、女儿张玉蝶【左】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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