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一段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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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别了,一段岁月。就像别去一位故友,渐自陌生,慢慢地就连面容都记不起。
恍然曾经的熟悉,那感觉,犹在酒醉之后,或许瞬息地闪现,或许一旦醒来,不再记起。
有时候,直觉就连自己,也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了,越来越不认识了。
即便偶尔故作小资地回忆从前,也时觉遥远得模糊,看不清。都不知道,那时那境,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说不定是想象,一种仅凭着几丝感觉,平白地生发与蓬勃。
时间的钟表,冷冰冰的。它无视一切地径自转圈,只知哒哒哒地一往无前,除非把它搞坏,无论是好奇还是兴趣。我曾不只一次地望定它,直是想它这样累不累,会不会终有一天死去,被新的时间所埋葬,不再有人会记起,尸骨无存。
可是,我也弄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想,这样想对我又有些什么样的好处。可是,我就这样想了,并且没有预谋,没有实施。只是,想了。
风,依旧在别人的睡梦里,吹拂。可再怎么吹,似乎也吹不醒这个茫然的世界。我似乎已然麻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曾吹过我的面颊,拂动我的发梢,从而萌发几分生气,直让人想起蓬勃的朝阳与青葱的橡树。
《致柳树》,《致爱丽丝》,这些不曾清晰记得的诗或歌,音符一般滑过我的脑际,像活的生命,抑或大自然的灵动。我居然已经可以想到那广袤与宽厚的大地,原野,高山,湖泊,沙漠,与河流,似乎会说话样的,尽情流淌,哗哗作响。它们都在呼吸,都跳动着脉博,都像船夫山女一样地对歌,与吟唱。
别了,一段岁月。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恋,我曾不知不觉度过的,捱过的,忍耐过的,煎熬过的,几近忘却的欢喜。都静默地,在我的眼前,在我心里,甚至在我的梦中,渐渐地淡去,如烟似雾般,愈去愈远。就像我所读过的一部古书,被新的时间席卷而来,统统地吞没,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即便那丝丝缕缕的感觉,也像是一场曾经激昂与丰盛过的,无根的幻影。
你,他,或是她,笑或不笑的,俏或不俏的,都在时间的毛玻璃后面,影影绰绰地浮现,或者永久地遁去。
我与一段岁月作别,却不知道它,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到底有过几多唏嘘嗟叹,到底有过几多缠绵悱恻,或者到底有过几多意气风发,到底有过几多一蹶不振。
像风,像雨,像流水,像浮云,像与我无关,却又要故作潇洒地挥手,与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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