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人生何处不天涯
(2016-12-22 13:3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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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时尚文化旅游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前次去云南，在从丽江前往泸沽湖无尽的盘山公路上，旅游大巴足足开了十个小时。在车上，我遇到一个小伙子，也是独行侠。由于座位近，闲聊之机，便也得知他来自广东深圳，是去徒步的。坐火车过来，从泸沽湖出发，先就近到亚丁稻城，再去西藏。他的团队已经提前四天坐火车去了拉萨，他们将在那儿会合。
小伙子很清朗，个头瘦高，说起话做起事来都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就是顺带帮助下其他旅客从大巴的肚腹里抽取下行李，也绝不含糊，不会有半分犹豫。他的笑，是偶尔的，像清风，没有多少世俗气。不过，即便遇上大好青春的女孩子，他也不会去轻易地搭讪，或是刻意地殷勤。有时我也开他的玩笑，他都十足地懵懂，被开玩笑的女孩子也会生气。想这二十三四岁的人了，居然这般光景，虽然教人少了趣味，但那随身后背的大背包的鼓鼓囊囊，倒让人感到有梦想，并且勇于去践行。至于女孩子的生气，倒是说不清的，说不定别人正暗自地欢喜呢！不过这一切，都在到达泸沽湖后尽情地散去。就像一阵风吹过，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不会重逢也不会再遇。谁的心头都空空荡荡的，还原了天涯行客的本色。
我的心头，或许也是有梦的。于是也在这有生之年，时常地出去走走看看。说是“有生之年”，其实就是指这活着的每一个日子。可能我习惯了用一些灰色调子的词句，故而难免造成一些误解，以为怎么了，又怎么了。不过，我对词句的钟爱，如同一种嗜好，津津乐道之外便别无它长了。或许我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故而那个小伙子才有得聊上几句的兴趣。可我的梦想是什么呢，自己到底还是不清楚的，只在心底里一个劲儿地觉得，无根之草一样的游子，天涯过客。
我不明白旅途对我意味着什么，以前走是新鲜是旅游，然而近年呢却并不是，至少我可以独自呆在酒店里哪儿都不去。真是觉得，那种走马观花式地游走，对我而言是不需要的。譬如我以前去过九寨沟，去过大峡谷，去过海螺沟，去过蜀南竹海，去过峨嵋山，去过黄龙，又再去了青城山，可一切都是匆匆，居然没有落下什么文字。也就是说，虽然去过了，却也只是去过了。所以我常笑着对人说，要是多上一个人都写不成东西，即便有朋友也尽量不去捣扰，以免彼此无辜地陷在应酬与交际里，费心费力却又空荡如洗。
我更乐意于去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一景一物中去，扫描世相，观察生活。那些旅途上的，别人没有觉察到的，即便一些不经意的小细节，对我而言都可能是非常有趣的，或者触动深刻。故而我也时常地无端感慨，人生何处不天涯？
这大抵跟流浪情结有关，跟了无知音有关，跟内心里的孤独与清冷有关的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下人大多的感受与心境，于是也就时常抽了闲暇出去走走。不知道是为了寻找，还是遇见，或者打发时光。有时候也不免真切地想，可能走到哪里都未必是内心里想要去到的地方。只不过扮了一回过客，留下几许文字而已。自然也会去质疑生活，生命的本质，乃至人生的意义。只不过并非谁都有兴趣去直面罢了。有人说，想多了幸福指数就低，或许就是这个理。
我不知道下一站是不是会去桂林，至少它在曾经的课本上告诉我，“桂林山水甲天下”。我想去真真切切地感受一下，体验一下，领悟一下，琢磨一下，那些书本上写的，别人嘴上说的，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会不会像那些灿烂于镜头之前的明星们，传说不少一旦卸掉妆就惨不忍睹。前几日还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说一个男子结婚一年后才见到妻子的素颜，立马就要离婚，可是把人给笑坏了！
也曾想到过徐侠客，没事就去投身于大好河川的崇山峻岭之中，做个一辈子都活在旅途上的人。可是如今的城市们，虽然美艳华丽，可到底不是我的去处，投足于漫漫山野却又会加剧心头的孤独与清冷。我几乎时常都是这样矛盾着，纠结着，徬徨着，不得其解。好在这一路上，总还是会遇见一些人，于风景之外有上一些小热情，小趣事，小触动，便也不算白走了一遭。所以我是非常在意人活这一辈子是不是会白走一遭的，若是一切都去照着别人现成的模子活，从一个套子走进别一个套子里，到头来后悔和感到遗憾自然在所难免。我的那些时常的不经意的小琢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以后感到遗憾与后悔的事情能够尽可能地少上一些，仅此而已。要不然，人活着干什么呢？
我见过许多写故乡的文字，写亲人的文字，但总觉得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人云亦云而已。然而我笔下的故乡，是没有那么多美感的，只是感觉绵远的艰辛与清苦罢了。至少，我的童年时光是那个颜色，也是那样的调子。故乡于我，早已无所依存，包括情感上。我是一个失去故乡情结且无再建的人，就像曾经魂牵梦绕以为的温暖与美好，却都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总是以怀疑的目光，来打量周遭的生活，不会轻易去信任。
不过，我总是乐意于与喜欢的朋友一起聚面，谈论一些轻松与惬意的的话题，不去评头论足、无事生非。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秉性与视界，故而谦逊的和善的诚恳的心胸宽广一些的朋友便是我的首选。其实除了这“首选”，便也没有其它的“选”了吧，说都了都是应承与应付，毕竟这尘烟滚滚的生活容不得人时时处处都去较真。不少时候，轻轻一笑也就过去了。
前几天，和几名大学生聊天，谈一些事情，总还是教人感到清新的。六个人来自五个省，那话题扯开了，会不会谁都觉得是在旅游呢？加之年轻人有梦想，没有什么老气横秋味儿，自然就会感到清新与轻松的。回过头来想想，跟学生们打交道也已经有好些年了，虽然大多不乏青涩，少经世事，加之这又是一个个性与自我的时代，但总体来讲还是开心的时候不少。虽然大多都没有再联系，再见面，甚至再记得，都是没有关系的。世态如此，谁又不是谁的过客呢？
最近讲得多的一个词，叫做“枯坐”。这是我在绵远的生活里的一种生存的样式。所以有朋友也一本正经地说到“宅”，其实也差不多吧，我用了很多年让自己安静下来，有时候寂寞得怕人，也就会去街上散下步，去河边坐坐或天桥上站站，沾染一些这人世间的烟火味儿，免得把自己掉得太远，搞得脱节。虽然时常置身于寂寞的时光，可我脑子里总有无尽的影像在活动，有的是记忆，有的是意境，我也懒得去分清，无伤大雅就好，不是么？
我曾经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事实上，是极难求的。于是就想到，“人生若只如初见”自然美好，可要真遇上，兴许谁也不会保持克制，该叙友情的叙友情，该聊感情的聊感情，来来去去，风风雨雨，也是一程。就像这四季里的开花叶落，周而复始。就像这世上所有的伤口，都会愈合结痂，风平浪静。
我在这样的风风雨雨和风平浪尽里行走天涯，那是一个骨子里的浪子挥之不去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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