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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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青梅煮酒 |
白衣书生
这个世界,是由无数的误解搭建起来的。只要有需要,就会有误解;即便没有需要,也会有误解。
误解,就像人的呼吸,无时不在;就像理发店门前散落的发渣,风一吹满世界都是。谁也拿它没有办法,往往还散发出败叶与死老鼠腐烂混杂的臭气。
可是,它是存在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就像蛆虫与粪便,存在就是合理的,也是真实的。况且,有的误解是自然的,有的却是故意。谁也不可摆脱,成为误解的主子或是殉葬品。
有人说,误解就是一把尖刀。它可以戳进人的心里,也可以把一个再好的事戳得千疮百孔残破不堪。它可以制造破败与荒芜,造就魔鬼与狼蛇。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挥舞着,只管挥舞着,在这个世界里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所有的正义都像是睡了,即便假寐,也是拿它没法。
有时候看起来,它也像极了一种正义。至少可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干着不是谁都可以识破的勾当。就像一切的君子,都斗不过小人,需要另一种更为强大的正义,来将它拦腰斩断。可是强大而真正的正义,往往是懒得管这些拉杂事的。它更乐意于惺惺忪忪地睡,让这世间有更多空间去自生自灭。
或者强大而真正的正义,要管的只是顶重大的事。区区误解,不值一提。就像蚊虫的搔痒,蟑螂的爬行。除非你搞出大事情来,惊天动地的,闹出人命的。要不然,就永远不是个事儿。
善良的人,总是拿误解半点法子也没有。所以它需要武将,需要一种不常见的勇猛与果敢,来一刀子砍下去,无论是断成两截还是好多截,这事就了了。善良的人,就像舞飘带那种,丝丝缕缕的,理来理去结果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就像蚕儿,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裹了起来,还匝匝实实密不透风。所以善良,在兵家的眼里,法家的眼里,计谋家的眼里,根本就是弱者,况且一点好处都没有。
强大而真正的正义,其实就是一种侠。侠,需要一种高超的技艺与过人的胆识。它不需要去翻书,不需要去逐条逐句地查找与对应。它只需要认准了,眼都不眨一下,就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可是侠,却是一个隐密与游离的身份。它虽然可以匡扶善良于水火之中,却也可以被一道金光实在看不过意了,啪地一声拍倒,尸骨无存。所以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强者,即便强者也是要分三教九流不同法门的。唯有那道金光,可以刺瞎人的眼睛,毫无声息。
谣言是误解的幕后推手,如果可能的话,或者有兴趣的话,任何事都经不起设计。这不是一精密的世界,只要肯设计,任何一个节点都可以致人于死地,或者成为造神的砝码。这时候阴谋家可以说话了,阴谋家可以不正不邪,也可以亦正亦邪,其实它跟正与邪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注重实利,一种不择手段获取实利的机器。所以阴谋家行事,是不需要去跟他讲正义与否,得当与否的。它只计较成功与失败的机率,并竭力去促成它。包括制造谣言,或者让谣言制造误解,杀人于无形。那些被杀的,就是经不起设计的人,殉葬品。
阴谋家,往往活跃于古代的战场。羽扇一挥,各种计谋如过江之鲤,或如万箭齐发,总有几个倒霉的。要不然,阴谋家就不叫阴谋家了,就根本算不得智慧。可是使用计谋的,除了阴谋家,却还有小人。用在道与义上的才配称阴谋家,用在蝇头小利上的就叫小人。可见,阴谋家不常见,小人却常见。
小人往往是造成各种误解的罪魁祸首,也是源头。他看不见更远的地方,更大的世界,更看不见那些传说中的道与义。他只看得见眼前的咫尺,耍耍小聪明,兴下小风作下小浪,便自鸣得意。因为看不见更为宽广的世界,所以就成不了阴谋家。虽然他早就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天下独一无二的了不起的阴谋家了,可是那不是真相,只是一种自欺欺人夜郎自大。所以,小人成不了阴谋家,最大的缺陷就是境界。在历史上诸多的祸国殃民,往往就是小人如蛆虫般蠕动,不可一世。只是遇了好时运,既没有被侠所斩,也没有被金光拍死与刺瞎。可见,小人是具有一定隐蔽性的,至少能够伪装,不被善良与正义者一眼就瞧出端倪来。所以才会存活,遇了合适的时机,才可能祸国或是殃民。
可是小人之为,终竟只能算作小恶,至少在他没有造成大恶之前。因为是小恶,就不引起人的注意与重视,直到搞出事情来无法收拾。他的自鸣得意,就成就了他的“大事业”。
然而谣言终究止于智者。谣言都止了,那人为的误解也就止了。那些自然的误解,即便自生自灭,也不容易弄出大事情来。然而这世界,并不是人人都是智者。所以误解,倒也随发渣纷飞,随空气涌动,就像人的呼吸,无处不在。
人一旦惊觉,它就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