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红颜知己  远方的姑娘

白衣书生

在这个夜晚，黎明到来之前，我开始给你写信，或者会到天光大白，直至晌午。

我说过给你写信的，要说文字的这是第一封。很巧合的是，窗外的曙光就要到来，我在温暖的被窝里失眠三小时，满满地想了你三小时之后，就爬将起来，打开电脑给你写信了。或许这是我现在觉得唯一需要做的，甚觉美好的事。呵，我还可以给你写信，我的红颜知己，你大概还在熟睡之中吧，天亮之后又会奔走在你那无可退让的茫茫人生的显是寒冷起来了的大街之上吧。茫然的大街，不知道谁会在意你匆匆的身影，可是我在意，甚至暖暖的，所以我就给你写信了，情不自禁那种。可是我又不想给你冒然地打电话，不想吵醒你无辜的酣睡，以致于白日里精神不好，乃至分神。于是，我就选择了写信，这种安静且可以听着缓缓情歌的方式。等你醒来，空了再来看，或者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来无意地看见吧。我觉得挺好，你说呢？

平时已经很少听情歌了，可是给你写的这封信，需要这样的浅吟低唱的背景，不是么？无论未来我们会走多远，会走到什么时候。可是现在，我需要以这种写信的方式，跟你说说话。若你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太好了，那就是一份难得的默契。可是你睡着的，在这天底下很远的一处梦魇。兴许你还梦见捡到了钱，嘴角挂着开心的笑意。兴许你也会梦见我，然后醒来大惊小怪地跟我讲，那些奇葩事。

可是我想跟你讲的是，这刚过去的失眠的三小时，我一直在想，以前你跟我讲，你看我的文字看得哭了，而且不止一次。我很感激你的这份懂得，与共鸣，尽管只是文字。甚至我也可以想见，你差不多哭着问，为什么你写的那些唯美至情的文字，总是受人无端地指责？我说，我也是写那样文字的人，而且在内心也颇为追求那样的韵度与格调，一直都是。我没有去管过，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或者别人非要去怎么看怎么说，会不会招来什么绯闻炒作或是闲言碎语。可是我是真不在乎的，每个人都在活自己，你是照自己想法的方式去活，还是畏言畏语缩手缩脚去违心地走别人嘴下的一条人生道路呢？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你怎么去做，都是有人说三道四的。若是为了迎合，你终会发现，无论你怎么去做都是错的，都不合别人的心意。可是，那值得吗？当然，你不是这样没有主见的人，我只是说，尽管照自己内心所想，放手去做自己想做而又觉得美好的事情，或者一些必须去做的事情吧。人言再可畏它也吃不了你，只要你走出了光彩那些墙头草们自然就会换上另一副面孔，至于那些非要去嫉恨的你倒不用去管它，就当它不存在，从不曾存在过。好吧？我就是那样走过来的，所以深有体会。

你的眼泪滴进了我的心笺，于是就有了这封信。这正写着的信，虽然看起来有点晚，似乎已经过去了好久，可是它不是迟早都是要到来的么？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虽然我也知道，有些事，早一点跟晚一点就是不一样，甚至毫厘之差就天壤之别。可是我相信，我给你写的这封信，不早不迟，正是时候。因为我们是彼此懂得的人，你没听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话么？因为懂得，便不早不晚，什么时候来都是恰是时候。什么时候来，都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不是么？

“知己”这个词，我是不乱用的。仔细回忆起来，我曾经的一位初中同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当时要算我的半个知己。可是后来，他被一个女孩撞进生活，自此就变了一个人，内心的煎熬痛苦与折腾就不销说了，曾经的一些年半夜里被他打来电话叫出去陪他喝闷酒听他血泪控诉“旧社会的三座大山”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后来我实在是累了，就让别的朋友继续陪他，继续无休止地去说那些已经说过千百遍的安慰话。好在几年之后，这样的事情终于停歇了，他甘愿被改造了，我和朋友们也就不再去说什么。不过，他所承受的痛苦，我却是极能理解，也是能够感同深受的。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可算得上知己，或者跟知己沾得上边的朋友，偶尔有人懂得几分就不错了，就很值得人去欣慰的了，我也不去深究什么。活在这个世间，历经沧桑，有时候的淡然一笑，反而好。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讲笑话侃段子。一份朋友情谊也是不容易的，何苦非要去硬碰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活法，不能懂得就尊重，不必去天真地想着改变什么，或者改造什么。当然，这只是历经沧桑后的我的想法，不一定对，也可以探讨。

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一位知己，况且还是红颜。所以我想你，想你说过的那些话，担心你，担心你开不开心，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不值得谁去奇怪的。前一阵子，你让我的担心都达到极限了。我问你，要不要我去看你，你说心情已经好多了，不必我去那么跑一趟，那我就听你的。我不想你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去面对我的到来。可是你不能有危险，不能在心情很糟糕的时候不及时告诉我，至少我可以在网上在电话里陪你聊聊，帮你作些必要的分析，给予安慰。我们都是真性情的人，都是需要内心真实的人，也活在内心的真实里。虽然我也很希望哪天你能说，让我过去看你，或是你来我所在的城市，即便是散心，或是假期的小旅。

我会给你写些匿名的文字，别人读得一头雾水，你一读就懂的那种。当然，你若准许我用你的名字，我也是可以给你写公开信的。情书自是最好，只要你肯。在这点上，我是不是算得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一直认为爱是一种正义，一种正能量，你不见眼下这个缺爱不会爱不懂得爱的世道有多让人不堪入目吗？好吧，我还是用“喜欢”这个词吧，免得你觉得不真实，或者会去怀疑是不是一种刻意地应景。

你的声音很好听，绵绵软软羞羞涩涩的那种，我一听就上瘾。可是下次什么时候通电话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或者方便。虽然我知道你并没有什么应酬，也不喜欢什么交际，但我也总是不喜欢去打断你看书，或者睡觉，或者熬论文。我不喜欢去做，别人会觉得不妥当的事情。故而才会有人要去说我是“文绉绉的”，后来简直被当成笑话了。其实我只是觉得，做人要有风度，尤其是在感情上。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可能我就会为你开车门，或者把伞给你打着，或者拉你的衣袖离路中间远点，或者伸手为你做个请往这边走的示意，对我来说，都是极自然的事，不会有半分做作与刻意。只是，能享受这种礼遇的人，却不多，我见过更多的，反倒是不需要我去这么做的人。而对于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安享这一殊遇。

当然，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你喜欢吃什么了。在蜀地，火锅是一大绝，几乎到处都是，那是最适合在除夏天以外的其他季节也最显气氛最能体现川味的麻辣味道的一种餐饮。这在曾经重庆还属于川地时，从重庆流传过来的文化，以前是用个坛沿似的小炉子围了边檐烫，如今就是一口大锅尽管煮，砂锅的石锅的铁锅的都有。中餐也到处都是，其实就是川菜了，色香味俱佳，浓淡总相宜，适合不同地方不同口味的人。当然，什么尖椒鸡、太安鱼、兔庄、虾馆、江湖菜、西餐厅倒也遍地开花，风味各异。但要说特色，我觉得除了火锅之外就是夜啤酒，冷淡杯、爆炒菜、卤品、烧烤都是深受大众喜爱的美食。当然，若是要文雅一些，有些情调的，还是去装修较为雅致的中餐厅的包间与牛排馆比较好，很适合两个人静静地说话，睫毛一眨嘴角一笑都看得极为分明，是眉目传情谈情说爱的好选择。也还有小吃一条街，也不知道拆掉了没有，还有小吃城，在越王楼那里，涪江边上。不过，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反正蜀地就是这样，养出了千百代好吃懒做的人。故而才会有北方人要去说“少不入川”的话，以免在天府之国的吃吃喝喝之间无形地消磨掉了斗志。

现在天都亮了，其实已经亮了一小会儿了。只是我只顾着给你写信，这才真切地发觉。天亮了好，我最讨厌黑夜了，我不喜欢那种深远混沌的感觉，甚至有时总怀疑某处黑暗的深处藏有什么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东西。兴许我总是跟黑夜打交道，总是在黑夜里失眠的缘故吧。不过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天总是要亮的，虽然天亮了也没什么好特别的。

我不想去说“人生”那样沉重的问题，虽然谁都有辛酸谁都有牢骚，但我真不想给你带来什么压力，或者感到不开心。就像我曾经在一所高校文学社的座谈会上说，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从一种茫然走进另一种茫然。我是说我的文字，虽然不知那黑压压的人群里到底会不会有人去真正地懂得。我喜欢去写一些与世无争的文字，飞禽走兽，蜂飞蝶舞，花开云卷，小桥流水，都是极好。有时我也会去写一点关于某处或某种历史文化的没落，以看似不经意的笔调。让懂得的人自然去懂，随遇而安，心随自然就好。

其实自然是个好老师。置身大自然的风吹草动鸟语花香中才让人觉得活得像个人样，城市里的生活就让人只是感到像是一个兽群，凌乱不堪，了无生趣。要说人类的文化，除了琴棋书画那些雅致以外，我倒觉得谈论或是写作情感，倒不乏一种向往与美好的取向与意味。所以话说回来，你我都是写这种文字的人，不必非要去质疑自己，反对自己，或者否定自己。人若不活在内心，不去面对自己和别人的内心，那就只剩得一副躯壳了。行尸走肉地活着，空空洞洞地活着，不知所云地活着，有意思吗？其实是不经想的，很多事一想就明了。

一口气写了这么多，你看累了么？我的红颜知己，兴许在我写的这会儿你已经奔走在为了人生而不懈奋斗的路上了吧。现在累点辛苦点没关系，以后独立了自然就有轻松的时候，甚至还会有好多，只要你不感到空虚无聊才好。不过我还是赞同你累了就休息放松一下，有时出门去小走闲逛一下也不错，老是搞得天天晚上大半夜才睡也不是个事。毕竟人不是机器，发条上得太紧了只会苦了自己，况且啥样的机器也是需要养护的吧？不过我总是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不想让你去奋斗的，毕竟人的一生谁都需要为了未来而奋斗，只是要张驰有度懂得调剂就好。无论是身体的健康还是情绪的平稳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人生奋斗的根本。

好吧，我的红颜知己，怕你看累了，今天就写到这儿吧。免得你在看这封信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影响了看书、睡觉与写论文那些事。至于什么时候我去看你，都随你。即使我走在你的楼下，只要你没有应允，我都不会去惊扰你。

因为，自从你的眼泪，滴湿了我的心笺，你便成了我深深在乎的人。你的喜悲，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不过，无论我孤单、寂寞、忧伤、苦痛，都发自内心深处希望你快乐、美好与幸福！而且是，永远。

这是我给你用文字写的第一封信，虽然没有用纸笔，看不见我的笔迹以及怎样的游走，但其中心意，倒是一分不假。想这万丈红尘，我尚有你这么一位红颜知己，要知道太多人是没有的，我就很是知足。若是你哪天能像一只十足快活的小鸟般飞来，便是我此生莫大的造化与福分了。

最后，附仓央嘉措的小诗几句，供你品味——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