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青春记忆
(2015-08-29 10: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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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校园成长青春80年代 |
分类： 行云流水 |
白衣书生
每个人都有一部属于自己的青春故事。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那是一个充满好奇、苦闷、怀疑、冲突、叛逆、打破稚嫩重组自我，或兵荒马乱张扬个性，或抑郁内敛翻江倒海的艰难成长的漫长过程。其中酸涩，点点滴滴都直刺自己的内心，甚至对以后的性格养成、价值取舍与命运走向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可以说，每个人都得无可避让地经历，也会在经历之后不胜唏嘘。
还记得，从18岁起，我就经常于夜深之际去街头漫步，若下大雨就撑起把伞。面对夜的无尽深远的黑洞，我总是独自而默默，一丝丝一点点地消磨着内心那积蓄已久却又无可排解的焦酌。幸许是受了当时一部风靡大陆叫做《上海大风暴》的电影熏染的缘故，每回我都会锁在房间里认真地收拾好衣装，穿上一件虽是略旧但又用开水盅预先熨得看似平整的开叉西装，在白衬衣或显是时髦的小方领衬衣上系好领带，甚至就连皮鞋也会擦得锃亮，然后迅速地出门，而不管身后父母的惊呼或是训斥。
我只想挣脱那牢笼，看见的或看不见的，以最为光鲜的姿态，去一下子跳进一个不无自由、自我与轻松的环境之中，好好地出上一口气。面对悍父那满嘴“黑豆子”、“寄生虫”的毫无理由与失去理智的谩骂，时值高中的我，只想出逃，甚至越快越好，容不得半分迟疑。可是我又去哪里呢，又能去哪里，并且接下来如何养活自己？在那些年月里，我认真地设想过种种可能，最终都无疾而终。加之当时初恋的不期而至而又莫名其妙地决绝，更加重了我内心的苦闷。还有就是已然身陷其中的校园暴力，我由最初的愤然反抗演变到后来的追逐复仇，已呈拉锯战的状态，甚至有的我都不真正识得对方是些什么人，大多时候只能分清是校内的学生还是校外的混混。然而他们之间往往又是相互勾结的，一体的，甚至这种勾结会随着我的力量不断增大而增强，形成一种不相上下的抗衡，达到虽怒目而视但又不去轻易互相招惹为止。甚至我和朋友在晚上去街上唯一的那家电子游戏室玩时，会叫住某个经常在那条街上行窃而又早看得眼熟的小青年的扒手故作威严地训上几句，那扒手就会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满脸堆笑又是递烟又是说恭维话地讨好卖乖，嘴里一个劲地讨饶说“放兄弟一码”。我们早看清了他们是求财不求仇，也看见多次被失主捉住扭送附近派出所的事。故而对此类奸滑的小人，是打骨子里瞧不起。要知道，在当时那个20世纪80年代里，街上没有巡警，而我等也没有捉贼的义务，况且谁也不愿轻易地树敌。
好在那个时期，我有了自己的哥们儿。在城里娃欺负农村娃，人老实了就要被欺负的情形不断发生与发酵，且又无可更改与退让的情况下，由一个追求我初恋女友而又遭当场拒绝的男同学恼羞成怒地在班上公然向我发出挑战随后引发一场校外斗殴事件时起，我就明白没有退路了。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我不得不去在身边凝聚一个个有力量有胆量的老同学老朋友，况且这种凝聚也是一种相互的支持，一种共赢，谁遇到事就一起去并肩面对。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经历不胜枚举却仍处无奈无助的境地之后，对所谓的“校方出面解决”的彻底失望。批评教育有用么，请家长开个座谈会有用么，一出校门就又是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天下。好在那时代，虽然吵归吵闹归闹，但打一巴掌，一记拳头，或是踹上一脚，都是大事，更多的是相互间摆气势就可比输赢。故而这样的情形虽然一直延续到我高中毕业后的几年，但到头都没出什么大事。再后来，随着自己参加工作，明白与放下的事情越来越多，内心的那份鲁莽也就在时日的打磨中渐自地消失殆尽。我的青春岁月，得到了算得上有惊无险的平稳过度。
我也像一个一度严重亢奋与好斗的病人，逐渐地好了。就连老同学阔别后的重逢，聊起那些旧事，谁也只是当作一桩年少不知事的趣话。至于我的初恋故事，也只是一种彼此间步调不一的暗自喜欢，道破之时也就成了结束之日。因为毕竟大家那时都太年轻，还不大懂得如何去处理和经营感情上的事，尤其是个性使然的我。要说起来，还真跟眼下这21世纪里的少男少女们没法比，说不定还会遭到笑话。好在也只是不同时代里的产物，各安其所就好。只是可惜，我的高中时代，在老师眼里成了坏学生，或者给他们落下了“不良少年”的印记。
而我一度糟糕的心情，也随着参加工作搬出家里去住后，逐渐地得以修补与治疗。在青春的多事之秋，我终于没有离家出走，甚至还在此前把一位决意要离家出走的邻居兄弟给强力挽留藏在我当初尚还独住的家里。此前后之别，父亲退休后和母亲一起回到城里的房子里来住就是分水岭。故而，我自参加工作后就搬了出去，无论是住宿舍，还是住老同学家的空房子，一住就是很多年，就极少回去跟父母一起住，除非是觉得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得已而为之。
人与人之间需要保持一个适度的距离，都要给对方留出一块自我的空间，无论亲人还是朋友。这样才能达到一种实际意义上的和谐相处，虽然其中也会有不少无奈。但这个世间就是这么，没有绝对完美与圆满的事情。很多时候，强争只会深受其苦，取大放小便不失为一种睿智。
我写这些文字，其实只是对曾经的经历的一种叙述，并不表明对某人某事的批评，包括坏脾气的父亲。我只是尊重过去时代里所发生过的事物本身存在的真实，并且早就表明原谅过去的一切。就象如今我每到适当的时候，就会去意味深长地告诫一些年轻人：人生的底线，就是有两件事坚决不能去做，一是坐牢，二是吸毒，不然这辈子就毁了。
尤其是在人人都要经历的青春年岁，那个充满苦闷与叛逆的多事之秋，就更要有意识地去确保自身的平稳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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