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字、感觉与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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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书生
记得,三年前我在将《守望黎明》的书稿交付出版后,有长达半年的时间写作没有感觉,自己似乎突然一下被掏空了,就象把过去的故事,记忆的素材的仓库给一下子给掏空了一样。让我一时陷入一种空荡、迷茫、彷徨所带来的慌张与不安,甚或是恐惧。
因为文字这东西,如若没有感觉,那怎么写都有可能成为废字,这对于一个立志写作的人来说,的确是一种可怕的事。但又不能长时间不写,放久了自然就会手生,就象铁器会生锈,木头会朽坏一样。于是,我就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写,推动习惯的继续行进,即便毫无快感,质量不高等种种可能。所以,我的一些文字,写是写了,却不一定会拿去投稿,或者收入书中,就是这个原因。我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在一种无趣的懒惰及其放任之下,去沦为写作的边缘人。那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耻辱。然而在此之前,我也时常有过闭关期,偶然遇到,无从排解,每次都有两三个月之久。好在一切都过来了,无论是挺过来,走过来,还是欢声笑语地过来,我都好高兴,毕竟我依然在路上。这实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按我的体会来说,写作这东西很有点象长跑。当到达极点的时候,基本都是惯性运动推动自身前进,随时都可以放弃,随时都可以坚持,只有咬着牙关挺过无数次的不放弃,才会完成,才会顺利地到达终点。一旦放弃,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会出局,自己把自己给搞出局。看起来自己在参与,其实早已不是主角,哪怕是败将,更不会去成为一种风景,成就一种风采。这时候看起来,写作与人生,或者写作的人生,都是需要去挺过一次次的关口的,只要一次挺不过去就休想到达下一个关口,下一个阶段,或者下一个进程。所以我总是会回过头去看过去写的东西,过去出的书,有时也会去某个网站的个人网页翻看七八年前写过的文字,就是这个原因——对照、总结与生发。不去客观的真实的看待自己,就不可能有进步,事实就是这样。
一个人要做一件事,理由可以有千万条;一个人不去做一件事,理由也可以有千万条。即便写作,也是如此。所以,就象我这么个相信宿命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人的任何时候都在面对选择,都在做着选择,无论轻重、大小或缓急。然而任何成功,都属于它的不放弃者。也就是说,只会去从那些不放弃者中产生。虽然我并不知道成功到底是什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但我宁肯将写作,这种文字的伴随、嬉戏与流浪进行到底,写到不能写的时候为止。因为我实在喜欢这一路走来所获取到的快感、满足与慰藉,甚至绵源不绝。
我很高兴,这次在将《彼岸时光》的书稿交付出版后,我的写作的状态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时时都有写作的欲望,在一种看起来浅淡而持久的激动推动下,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想在哪儿起笔就在哪儿起笔,想在哪儿刹步就在哪儿刹步。这实在是一种自由,一种舒适,以及一种享受自由与舒适的过程。然而不能不说我对自己的文字的要求就不苛刻,不然我就不会拿一整年的时候来编校自己的书稿了。那都是反复地推敲、酝酿与增减,只望不负自己,不负读者。尽可能地去将这么一本书,搞得更细致,更漂亮。若能更纯粹,或尚能体现某种风格与流派的意味,那就再好不过了。实在的,我真不知道,到底能达成几成这样的愿望,毕竟读者才是评委。当然,任何读到此文此书的人,都可谓之为读者。读者也有认真的读者与马虎的读者,那么就自然会有认真的评委与马虎的评委了。所以,我一般不会轻易去回绝别人无论褒贬的意见,但能说出道道说到点子上就是认真的读者。每每能够遇上一位认真的读者,就是这个作者的幸运。说不定,他(她)不止能够读懂你的文字,还能读懂你的心,就是说你在文字中可能藏着挟着躲躲闪闪的心思。毕竟,直抒胸臆的表达,缺少必要的深沉与玩味。如若你把想要说的都说尽了,人家读者哪还有什么想象的空间呢,就更不屑去说思考了。没有思考的文字,或者不能触动人去思考的文字,再漂亮恐怕也只会芸花一现,别人读过也就忘了,不会真的记得,或一直记得。
回过头来,总结我自己的书。第一本《骑着骆驼去看你》,虽是情感类的,也一度惹下不少绯议,甚至至今都还在某的地方或群落背地里发酵,但在我看来它的特点主要体现在“激情倾吐”上。第二本《守望黎明》,有了更多沉淀与深思,也尽力削减了大量的平白叙述的成分,主要特点还是体现在“冷峻诘问”上。第三本《彼岸时光》,恐怕更多体现在“寂静空灵”的内心体验与精神追求上。不过,都是散文体裁,而且越来越狭义,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屡经锤炼后的逐渐走向纯粹。曾经我也作过多种尝试,无论诗歌、小说、评论都写过,也有过发表,但最终不觉得“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是一件好事,或者说适合我。因为人的精力与时间是有限的,你若分出精力与时间去做另一件事自然就会削减对当前事的投入,你分出去得越多对当前事的投入就会越少,收到的成效自然就会相应变少,所以我不希望“样样会样样瘟”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选择觉得最适合自己表达状态与方式的一种来死缠烂打。进展虽然可能会缓慢,但也可能就会把这根铁杵真给磨成了针。
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即便是干得如日中天的事,谁也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说转向就转向。所以不投入,就自然不会专精,就自然不会有突破常人常态的心得与收获。虽然你即便坚持也未必就会有专精与突破,那就得说天赋、视野与境界的了。在这几个问题上,可能就需要长时间的思考与参悟去弥补、开拓与积累了。然而这已经是超出写作的本身的意义与范畴的事,若写作的技术含量都上不去,去谈后者也只是一种虚枉罢了。若在后者上有所修为,那么创作的意味就会自然而然地透露或流溢出来,毕竟“创作”是指一种“创造性地写作”,是在“写作”的基础上的创新、发现与建树。但作为一种鼓励或自我的激励,我还是会去对一些年轻人或者浸淫不深的朋友以“创作”相论的,就象我的批评的意见一般只会对一些写作上的成熟者。鼓励年轻人是助长文学群体的发展,实现一个增量的问题;激发成熟者是助推文学的繁荣,突出一个增精的问题。大抵我的考虑是这样子,也不知道合不合太多人的意。若不合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你需要掌声我就给你掌声,你需要再热烈一点我就给你再热烈一点,如若我有兴趣的话。毕竟活在这个广袤世间,不是谁都喜欢听真话,不是谁都喜欢别人的真心,而必要的“伪善”则不失为一种百试不爽的润滑剂。话说,你写不写,你写得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所以我也不得不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没有感恩之心的人不要去轻易帮,可能会造成误解而得罪人的事尽量不去做。活我自己的人,走我自己的路,写我自己的文,跟你的喜恶与褒贬也没半分钱的关系。这就是一种对等的法则,不会存在“双重标准”的涉嫌与歧义。
所以,时至如今,若要让我来说关于文字、感觉与走向的问题,大抵就是如此。只是拿自己来说事,若有对号入座者还望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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