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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枧沟的变迁(散文)

(2009-04-08 10:20:59)
标签:

原创

纪实

文化

分类: 行云流水

小枧沟的变迁(散文)

 

(图文原创/白衣书生)

 

(本文于2009年4月10日被中国作家网刊载)

 

  在我上班的地方不远,有个镇子,叫小枧镇。说是不远,确切地讲,也只有三里地光景。每天早晚接送人们上下班的大巴车都要经过那里,不过都是新建的镇区。说到这地头,让人不得不想起它的老街和老名字来。

  老街,在新镇区旁的小山梁上,那是二十多年前这片土壤上最为繁华的地方。那时,这里还叫做小枧沟乡,而乡上的集市都挤在那条不到二百米长的青石板巷子里。巷子不长,按当时人们的话来讲,就叫做“一泡尿屙到底”。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从一个场口上开始一边洒尿一边走,一泡尿洒完,巷子也就走到了尽头。

  尽管如此,当时的老街却也保持着那颇具时代性的陈旧与古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叫偏僻和落后。这样的乡镇,在当时广阔的中国大地上,人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每到逢场天,乡下人天不亮就背起背篓、挑着箩筐,从四面八方那不知名的羊肠小道上,蚂蚁般地蜿蜒着涌来。在那无比狭窄的老街的巷子边找上一小块地头,一旦卸下身上的重担,脸上就会不由自主地绽放出欣慰的笑容来,就象是面对着秋收那丰硕的景象。那种笑容,写满的是乡下人所特有的淳朴,是一种从骨子里温暖流淌而出的力感与美感。

  我去过老街,也挤进过那条拥挤而熙攘的石板巷。叫卖声,寒喧声、鸡鸭的鸣叫声,相互纠缠,相互碰撞,万般交织,响成一片。乡下人喜欢闹热,也喜欢赶场。常年的乡村生活炼就了他们那响亮的嗓音。哪怕就面对着说话,也是那么热情而清脆。于是,这古朴的老街,就在隔三茬五逢场的日子里,一茬一茬地任密集的人群,簇拥着,热闹着,一路繁华了下去。

  我还记得靠山边的场口上,曾经有家乡上唯一的邮电所,也就个小副食店大小,屁股大个地方。然而虽然如此,却是乡下人打电话、寄信、挂电报等对外联络的地方。象这种地头,对当时的乡下人来说,是颇为稀罕的。说起对外联络,除了邮电所之外,还有的就是公路。这让稍有点文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起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的话来。

  那时的公路都是泥土路,遇风就尘土飞扬,逢雨就泥泞滑溜。而且,也并不象现在这样,会有客车和公交车在上面跑。乡下人进城,大多都只能靠走路。如果能坐上那嘣嘣跳的手扶拖拉机,在车斗里一路地颠簸,就简直是喜出望外了。说不定,大多时候都会平白地涌起一种颇为幸福与享受的感觉。尽管在那时,还没几个人能清楚地知道“幸福”与“享受”这些词,但就是那么种感觉,知道却又说不出来。

  幸许,表达在那个文化落后的年月里,尽管比较缺乏层次和条理,但在乡下人那质朴而清脆的嗓音中,却仍是一片鲜活。这样的景况,一直延续到1986年我从乡初中校转学去了城里后,才在我的眼前消失,只落得一片熟悉的记忆。

  至于昔日的小枧沟乡什么时候变成如今的小枧镇的,我的确没有太在意。当时之所以叫做沟,可能是由于老街上的巷子,原本就象条狭窄无比的沟,又或是因为那道小山梁与旁边那些低矮的山脚,形成的地势有些象条大沟的缘故吧!不过,在我2001年调回单位驻地上班后,这里那原本宽阔而平坦的菜地,就已经变成了新镇区。镇区里至今都还保留着一条陈旧的街道,不用走出头,就是上老街的坡道。坡道不足百米,原来的青石板路也早已换成了现在的水泥路,却仍是曾经那么弯着,就象是联接着小镇的现在与过去的纽带。

  我今天去老街,与其说是怀想它的过去,倒不如说是想看下它现在的模样。因为它当初是那么地热闹非凡,而现在却又这么地清冷与平寂。

  我从新镇区中心的十字路口上,沿着那条陈旧的街道走过去,到了原来青石板路的位置,看见前面不远又是个路口,便向路边商店门口的一个女人打听老街怎么走。那女人就笑着往旁边的坡道一指说,就走这条路。我顺着记忆中的青石板坡道往前走,一边仍旧用手机拍着照。这时,原本有些阴沉的天空,就飘起小雨来,然而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我那正浓郁着的兴致。一拐进老街,我没看见昔日里的那些不无低矮而破旧的土墙瓦房,眼前全换成了砖混结构的民宅,有的仍然保留两片斜坡式的瓦顶,有的干脆用预制板盖成了平顶,不过大多都只有一两层。

  老街较以前宽敞了许多,也没什么行人。我顺着巷子往山上走,想去看看当初邮电所的地方。没几分钟,便到了。那里已经没有任何曾经座落过邮电所的痕迹,有的只是一个七八米宽的店堂。那店堂开着门,门口偎了五六个人,向里围成一个小圈,象在是聊天,又象在喝茶。那个店堂,也看不出来到底是餐馆还是茶铺子。我有些失望,却发现这店堂的对面正是座还保持着旧貌的土墙瓦房,而且房檐下还整齐地码放着些灰黑的瓦片。于是,我那原本的熟悉感,便油然爬将出来,甚至泛起了淡淡的欣喜,因为这不只是意味着对过去的怀念,更是对历史的回味。

  走出场口,便是小路。小路的两旁全是趴地的不知名的青草。没走几步,我便意外地发现,小路的左侧居然有座不大的寺庙,紧锁的小铁门上方的牌匾上清楚地写着“佛光禅院”四个大字。正当我不无疑惑和充满想象时,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年男人,便踩着院门前没几级的台阶上走开门,又回身望了望正在拍照的我,似乎他眼里的疑惑也并不比我少。寺庙的对面的一棵大树下,便是一个供人朝拜的祭台。祭台是水泥砌的,侧面的水泥层已有所剥落,约莫一米多高,半米来宽,两米来长,上方的祭池里堆满了燃尽的香灰和半截子香烛的棍柄。不知是因为小雨还是少有人朝拜的缘故,只让人感到一片冷清,孤独而平寂。

  我折回身,顺着老街向下走。巷子里的电杆与电线,仍还象昔日般耸立在空中。两旁民宅的木门上,时而就会见到几幅依还鲜红着的春联,让人想到春节刚过去不久,老街上的人们还没有从那已经过去的节日气氛中拨出身来。红着就任它红着吧!这到底是应着人们对幸福吉祥的无尽向往。

  走出场口后,横在面前的就是条两车道的水泥马路。象这样的马路,在当今中国大地上的大多数乡镇周围都能见到,就象曾经的那些羊场小道般普遍而又平常。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成为过去,成为以后那曾经的质朴与落后的代表。因为眼下这绵阳那浩大的“三江会客厅”工程建设,已经在新镇区前面那广阔的田地里,汽车奔忙,机器隆隆,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顺着马路向右拐,不足百米,就是进新镇区的三岔路口。靠着左边的那条路走,就是通向现在的小枧中学的。岔道过去二十米,就是座平坦的桥,桥下是条七八米宽的河流。在河流靠山的一边,茂密的竹林与不知名的树林交相掩映,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对“江南人家”一类的描述。旁边的岸边有对中年男女正在浆洗衣服,看神情象是夫妻。对岸上有条小路,一个女人正牵着孩子远远而来,象是要在岔道口上搭公交车去城里。河水是满盈的,无由地泛着青,缓缓地流淌着,象是在向人们讲述着小枧沟几十年来沧桑巨变的故事。

 

 

小枧沟的变迁(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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