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 一个离开的季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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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行云流水 |
(图/网络
(此文于2009年2月25日被《中国作家网》刊载)
(此文于2009年2月26日被姹紫嫣红圈子推荐至新浪草根名博首页)
有人说,“倒春寒”是在三月。而我却觉得,但凡是春季里忽然而来的寒冷,便是“倒春寒”了。这就如同二月下旬里的今天一样。前几日里的春日暖阳蓦然不见,天灰蒙蒙的,阴风四起,刮得紧闭的窗外咝咝作响。我躲在室内,望着窗外的百般萧瑟,不由得暗地里想,这“倒春寒”到底是来了!我对它的到来早有准备。只是没料到,在这“倒春寒”忽来的二月,怎么就变成一个离开的季节了呢?
接到A的电话,是在二月上旬的一个黄昏。当我跳下大巴,踩到这不无繁华的都市街道上时,忽然灵感触发似的掏出手机来。一看,居然已经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刚才我还在车上时A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她便在那头说:“刚哥,想请你一起吃个饭。上次跟你说了的。”按绵阳人的说法,一般都是说“吃顿饭”,而也只有她才会说“吃个饭”的。她原本就不是本城人,而以后也将不再是。这还是我去了后才知道的。这顿饭一吃,第二天她就要离开,去到另外一个更为繁华与喧嚣的城市,并将在那里开始新的工作与生活。
那顿饭,我得去。尽管我已习惯于疏远那些看似闹热的饭桌上的聚会。我应该去,这是我去了后知道她就要离开时便开始觉得的。因为这顿饭,原本就是场道别。然而这样的道别,有瞬然斩断牵挂的轻痛,却并不见眼泪。或许,和她的故事已经有些久远了吧!
那还是在两年前,我很少见地买了一口袋水果去红星街的一个门诊部探望正在卧床输液的她。那时,她初来绵阳,眉目之间还保留着个大学女生所特有的精致与清丽,楚楚动人。她说,到医院去看病可真贵啊!还是在这些医疗门诊上治起来实惠。我坐在她的床边,偷偷地扔下两个烟蒂,说了些压抑情感、看似冠冕堂皇的安慰话,便不无怅然地离去。然而当时,我并没想到,她居然就是日后给我带来很多灵感的女子。
在我的记忆里,去看生病的她,应该是第一镜头。第二个,便是在第二年炎热的夏日正午,她穿着粉色上衣和白色的七分裤,给我打着伞一路走着去吃午饭的时候。她嘻嘻笑着,故意比我超前一步,说让我跟着她走,我便不甘示弱,疾步上前。她说,应该男人打伞才对啊!我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啊,早已经流行女人打伞了呢!一路上象做快活地做着游戏般地去,又这样回来,不觉间勾起了许多路人几近妒羡的眼神。不知道那该算作浓浓的友情,还是浅浅的爱情,却只管丝丝作甜,直浸渗在岁月长河的青春画痕里,终不裉色。
就在临近情人节的一天中午,B急匆匆地把电话打过来,直是说着缓和的话。这是我才给她发了个准备毁掉所有承诺的手机短信。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容易生她的气。就连情人节那天,我给她发了几条看似温暖的短信。结果当晚她就回信过来抱怨说被家人看到了。我一生气,便说马上去换手机号,并删掉所有号码,从此消失。结果又被她缓和了下来。第二天,她在看了几篇我博客里的情感散文后,便极自然地对号入座着,絮絮叨叨个不停。我知道她并没有把那看作是文学作品,而不管我如何申明她都只当作写实的日记来看。随着误解的接踵而来,我知道已经没有任何的值得解释的必要了。于是,便从此不再联系。而对于这种“不再”,我却更希望是永远的。因为我已明确感知,这结果无法逾越。和B的故事,就当是友情吧!如果硬要说爱,就太沉重,太青涩了。
没有想到,C也离去了。似乎她的离开,更为缄默。尽管那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在绿悠悠的草地上欢跑的情景,仍在脑际。尽管她那顽皮的笑脸,还在那般阳光满盈地直是荡漾着……
人心的热,又怎么能够就此抹去世道的冷?故事的暖心,又怎么拒绝得了这“倒春寒”的必然来临。那无数无比清晰而看似生动的镜头,就在窗外那灰蒙蒙的天底下,随着四面而来的阴风的劲吹,漫天飘零,无尽萧瑟,做梦似的。
原来,“倒春寒”真的来了!眼前的这二月,或许原本就是一个离开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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