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塞顿开

    刚读完毛彦文著的回忆录《往事》。毛彦文何许人也？她乃民国北洋政府总理熊希龄的夫人是也。我买这本书并不是对毛彦文和熊希龄感兴趣，而是想通过毛氏的陈述去了解一段轶事。这两年本人对民国知识分子阶层产生了浓重的兴趣。民国时期的文人群星璀灿，芳香溢彩，其飘逸狷介不输魏晋，吴宓就是其代表人物之一。此君不仅学问精深，而且情感炽烈，当初为了追求毛彦文不惜抛妻别子落得骂名。尽管吴宓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毛彦文却对他不理不睬，顶着众多非议嫁给了比她大三十三岁的熊希龄。吴宓清华留美才俊，毛氏享有江南才女之名，正应是珠玉之合，毛氏出此意外之举让友人颇为不解，一时猜测之声四起。毛氏也不做解释，缄口闭言六十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才在回忆录中将当年这尘封旧帐提了一下。

    我手里的这本《往事》是零七年在大陆的初版。我本以为毛氏会在这本书里将她与吴宓之间的事好好说道一番，不想毛氏只用了很少的笔墨匆匆带过。她写道“吴心目中有一不可捉摸的理想女子，不幸他离婚后将这种理想错放在海伦（毛彦文）身上，……以致发生憧憬。其实吴并不了解海伦，他们二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海伦平凡而有个性，……纵令吴与海伦勉强结合，也许不会幸福，说不定会再闹仳离。”寥寥数笔就使读者了然。民国至今，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一情事作出无端的猜想，现在当事人出来说话，想是应该让部分写家罢笔了。

    说到熊毛的婚事我倒想起一则趣闻。民国二十四年二月九日,六十六岁的熊希龄和三十三岁的毛彦文在上海举行了婚礼，众多文人雅士纷纷赋诗祝贺。其中不知是谁，或者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的贺者题写了一付对联：上联是“雄心不已”下联曰“茅塞顿开”。看懂了吗？荤吧！正因为这付对联太荤了，我十多年前看到一直记忆到今。毛彦文是以处女之身嫁给熊希龄的，不知她看到过这付对联没有？若看到，不知该有何种表情？

    一九九九年毛彦文在台北病逝，享年一百零二岁。

                               《玫瑰玫瑰我爱你》前王若琳后姚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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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熊希龄毛彦文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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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二：吴宓先生

（以上图片取于网上，特向作者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