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同老李、老张一起工作几个月了，如今与他俩分开行动觉得有点不习惯。在他们两位从北京回来以前，他去纪委上班，还是回公安厅上班呢？他还没有确定，因为要看今天与何默思的会面情况如何。他与何默思早就认识，还一起合作过，他认为何默思是三河最优秀的侦探。然而这优秀的侦探负责汪德和之死和宋航贪腐案中，却与三河官场搅在一起。从目前他们调查的情况看，三河官场的问题很严重，如果他处理不好与官场的关系，也许会断送他的前程；但如果何默思如他期望的那样，今后能与他合作，无疑对揭开三河的盖子大有帮助。

似乎一切推测都是多余的，要等何默思来后才知道，老王干脆不想了，便坐下来看报纸，等到九点半才去公安厅，他估计何默思要十点过后才能赶到。老王随手拿起身边的报纸，发现居然是前天刊登黄浜文章那张。老王突然想起前晚黄浜谈到的廖理明骂女儿的事，后来情况如何？他觉得从这事可以了解廖理明的一些情况。从目前了解的情况看，廖理明有严重问题是肯定的。

“喂，是小黄吗，我是老王。”老王摸出手机给黄浜打电话，待确认是黄浜后他说：“小黄，这两天如何？有没有人找你的麻烦啊？”

“没有。”黄浜说。

“你的朋友张况遇到麻烦了吗？”

“好像也没有。从那晚我们通话后，至今还没有联系。”

“那你的女朋友呢？不会对你产生隔阂吧？！”

“不会，如果要产生隔阂，应该同他爸产生隔阂才对。”黄浜在电话那边说，“当晚她没有给我打电话，昨天才给我打电话。她十分高兴地告诉我，他爸很支持她和我谈恋爱。还说昨天就开始找关系，要把她调到省质检局来工作，以便我们能经常见面。”

“她没有谈他爸骂她的事？”

“没有，不过我问过她。”

“她怎么回答你啊？”

“她笑着说，没有什么，都是误会。过后她妈把她爸骂了一顿，她爸后来还给她道歉，还主动提出她的调动问题。”

“没有事就好。”老王说，“我担心那篇文章会不会影响你们的恋爱关系。”

“我想不会。老王，你不会真正关心我们的恋爱问题那么简单吧？！”黄浜在电话里笑着说，“你是不是想通过我了解廖理明的动态啊？”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老王有些谨慎起来，他觉得黄浜的思维太敏捷，稍不注意就会把他们的进展泄露出去。“我真的很关心你！虽然我们只认识几天，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算了吧，老王，我懂得起。”黄浜在那边说，“是不是昨天去杨思思她家有新发现？！”

“没有什么，所以才要赶到北京去。”老王说话警惕起来，“感谢你给我们提供钥匙的线索，看看从那里是否能有新发现。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再见，我要出门了。”

“好的，再见！”

老王看时间不早了，已九点过，便急忙往厅里去。他怕何默思走得早，比他预计的早到。幸好那样的事没有发生，他到公安厅办公室几分钟后何默思才到。

“何探长，我们通知你来，是我们厅长和老王有事同你商量。你坐吧，我叫秘书去找厅长，看他能不不能尽快来参加。”办公室主任给一个秘书递了一个眼色，那秘书出去了。“老王，你就先同何探长谈吧，不必等厅长来了才开始。”

“还是等一会儿吧。”老王说，“厅长说过他要参加的。”

“那就等李秘书回来再谈吧。”办公室主任说，“厅长早上对我说过，他临时有个会议，要会议完后才来。不知道现在会议结束没有。”

那秘书还没有来回来，难道真是去找厅长吗？何默思怀疑起来：“会不会是去找人来抓我？”他觉得办公室主任和那秘书的眼神不一般。想到这里，他有点紧张。他知道他们在汪德和与宋航案中有违规操作，犯了警探的大忌。他知道，他今天是来接受审查的。他仿佛觉得那秘书已经把刑警叫道门口，等办公室主任或老王一声令下，就进来把他带走。坐在他面前的老王他认识，而且很熟，以前还与他合作过。他知道老王是负责宋航贪腐案的，前不久还和他一起去大雁监狱提审过方淖珂。

“很可能方淖珂的意外死亡让省里对三河警方产生不信任感。据监狱方的信息，他们前天单独去监狱找方淖珂，避开了我们。”何默思想到这里，觉得额头上痒痒的，一定是流冷汗了，急忙摸出纸巾把额头擦了一下。这时那秘书回来了。“厅长正在开会，等一会才能来。他叫你们先开始谈，不必等他。”秘书说。

 老王一直在观察何默思的表情，他从那张脸上看出何默思的紧张，但也看出他是有备而来。老王有意在拖延时间，以便一边观察何默思的表情，一边思考如何开始询问这位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