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首先同市委书记廖理明通了电话，汇报了案情进展情况，及继续查下去的困难，希望得到市里支持。

  “我完全支持你们深入查下去，无论牵扯到谁，都不要怕。”廖理明说，“不过，你们要同宋市长沟通一下。虽然我们两人曾分工，我管破案，他管奶制品质量问题。关于孟仁集团的事，他比我清楚。”

  “好的，我们一定按廖书记的指示办。”赵局长说，“看来我得上门拜访宋市长啰？！”

  “你还是亲自走一趟好些。”廖理明说。

赵局长放下电话后，立即叫秘书给他预约同宋市长见面，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秘书回报说宋市长下午两点在他办公室等他。两点半宋市长要参加一个会议，约见最多半个小时。

  赵局长提前10分钟赶到市政府，市长秘书方淖舸给他倒了一杯茶，叫他稍坐片刻，市长一会儿就到。过了几分钟，宋航到了，首先同赵局长打招呼，然后拉他走进他办公室。

  “宋市长待人如此亲切和蔼，让我们这些属下十分感动。”赵局长说。

  “公安局长也学会拍马屁啦？！”宋航笑着说，“坐下说吧，有啥事来找我？”

   赵局长简要把汪德和案进展情况做了汇报，说明廖丽丽和记者黄浜挨黑打可能与孟仁有关。因为查孟仁又涉及到奶制品问题，想向他请教如何处理这两者的关系。宋航听后笑起来说：

   “老赵，你是老公安了，考虑问题也那么幼稚？孟仁有那么傻，要把刚平息的风波又往自己身上引？拿句土话讲，那是抓屎糊脸！我告诉你，牛奶质量风波完全是个偶然事件，同汪德和的死是两码事。是我策划平息奶毒风波的，也是我得知黄浜那篇博文后，派人去跟博客管理员联系删掉的。我想你来就是要得到这个真相吧。现在我告诉你了，你们就不要再折腾牛奶了，再折腾我们的市民就没有奶喝，奶制品企业就要垮掉了。孟仁是否指使人打记者，我支持你们查清楚，如果是他，绝不要姑息！我同意你们的意见，目前主要查那出租车司机和那部汽车，把汪德和被害的真凶找出来。我抓生产和质量，这个案件是廖书记在抓，只要没有牵涉到我本人，跟廖书记沟通就够了。”

   “是，是。”赵局长连忙说道，“有市长这些话我们就好办了。我来见市长主要是向市长汇报情况，我们要深入查下去，有可能涉及孟仁，孟仁又涉及牛奶质量问题，我们把握不好分寸。市长的指示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就不会把查汪德和死亡真相与牛奶质量搅在一起了！”

   “老赵，没有必要绕来绕去说。”宋航笑着说，“是不是老廖要你来的？”

   “不是，市长想到那里啰？！”赵局长急忙辩解道，“我们今天召开案情分析会，办案人员觉得有些问题必须向市长请示才行，所以冒昧前来打搅市长！”

   “算了，不说这些了。”宋航有些不高兴地说，“不管谁叫你来的，反正你想得到的答案已经得到，不是吗？！”

“是，是，是，我就不耽误市长的时间了。”赵局长说完，有点狼狈地离开了市长办公室。

赵局长回到公安局的办公室，给何默思打了一个电话，简要介绍了他同宋市长沟通的情况后说：“孟仁的事就不要去追查了。市长很支持你们查汪德和死因的案件，指示你们抓住出租车司机和失踪汽车这两条线索，尽快把汪德和之死的案子查清。”

何默思接到这个电话后对华敏生说：“市长把平息奶毒风波的事揽了下来，看来我们对孟仁的怀疑证据不足，现在只有把出租车司机和失踪汽车找到，才能找到破案的新线索。现在我们分头去找，你主要同各地交警联系，找那部失踪汽车；我重点查那个失踪的出租车司机。”

华敏生回答说：“好的。只是丢开那打人事件，这案件线索就更少了。我总觉得这打人事件与奶毒事件及汪德和之死有必然联系。”

“我说过没有关联吗？”何默思说，“问题是现在查不下去了。我们能去问孟仁，问是否是他指使人打记者的吧？！市长说得有道理，我们怀疑孟仁有点幼稚。孟仁没有那么傻，干那样的事等于自己抓屎糊脸。搁在那儿吧，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现在我们还是分头各干各的事。”

“是的。”华敏生说，“老大，我这事可能只有靠电话同各地交警联系，总会有结果的，只是没那么快。”

何默思点头称是，然后各自采取行动。何默思已从质检局办公室弄到汪德和的照片，便去复印室复印了几十份，然后便去市内各出租车公司拜访，把那些照片给他们，请他们帮忙在公司内询查，找到那个送汪德和到市一医院的司机。他想，余下的事就只有等待了。

第二天，何默思就有了好消息。桦川出租汽车公司来电话，说那个出租车司机找到了。那出租车司机名叫吴明，上午轮班，下午就可以找他调查询问。何默思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华敏生，叫他下午一起去桦川出租车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