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讲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像小林这样抱着学知识的目留学的，其精神值得赞赏；但我觉得中学生不行，她对专业没清晰的概念，学习能力也不行，出国留学是浪费时间和金钱；但不少留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却抱着到西方福利型国家享福的思想，不好好学习，而是想法滞留国外。这部分人多数是我们留学中介弄来的自费生，我为此感到愧疚；一些学习优秀的留学生，学成后不回国，在国外找工作，为外国服务，他们正是外国政府要引进的人才。不止法国这样，其它欧美国家，尤其是美国更突出，据说美国的硅谷就有大批中国和印度的优秀人才，想到这些祖国培养的人才不回去为祖国服务，能不痛心吗？！有的学成后在这里没找到工作，去餐馆打工端盘子也不愿意回国。出国留学流落为餐馆打工，不说对不起国家对他们的培养，也对不起他们父母的厚望啊！有时我想到这些问题就有点痛心。而留学中介，新东方等语言培训机构，都以赚钱为目的，让我感到做这些事有负罪感，这是我不再搞留学中介的主要原因。”

“可能九十年代是这样，这些年学成回国的人多起来了，我看到不少这样的报道。”邹丹说。

“是的，但滞留国外的高端人才还很多。”张老师说，“邹姐，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西方发达国家为啥那么热衷于吸引外国留学生？为了赚钱？可能英美等英语国家是，他们收取的学费很高，招外国留学生是一笔可观的财政收入；但也不完全是，因为像法国这样的欧洲非英语国家也在大肆招引外国留学生，但学费很低，可能赚不到啥钱！他们这么重视吸引外国留学生，为的是招揽人才。他们国家的许多青少年不喜欢读书，不想升大学，导致他们本国人才匮乏，必须从国外留学生得到弥补。据说美国的硅谷，聚集了一大批中国和印度的博士生，而那些中国博士、博士后大多来自北大、清华的留学生。”

“我离开教育事业已很久了，对这些问题不大了解。”邹丹说，“不过我知道，留学生滞留国外不愿回去很普遍。现在的年轻人羡慕西方发达国家的安逸生活，宁可在国外端盘子也不愿回国去。我们那个小餐馆的员工，基本上都是这些人。”

“我知道，王凯不就在你们那里打工吗？！”张老师说，“王凯的父母是我们这一代人，他们想的是儿子留学，要学到西方的先进科学技术后，回国去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服务。所以我听到邹姐说王凯听从父母的劝告，选择去攻读博士，以后回国报效国家，我心里很高兴。”

“张老师，听你一席话，让我受益不小！”邹丹说，“你这种思想，也只有我们这一代人理解，那些怀着出国享乐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是的。”张老师说，“可笑的是，我为小林的回国感到心痛，还谴责那些贪图享受，忘记祖国对他们的培养，滞留国外不归，而我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的人，我对他也无能为力。

“我儿子来法国比较早，可能跟邹姐的孩子差不多，他来后从读初中开始，一直到进入大学取得博士学位。我劝他回国去报效祖国，他说你们二老都在法国，我怎么好意思离开你们呢？他居然从中学起，就跟一个法国姑娘谈恋爱，后来不顾我们反对，和那姑娘结了婚，回国的事就成了空谈！邹姐，你知道不少留学生通过和法国人结婚而获得永久居留权，从而长期滞留法国吧？有的假结婚，也有真结婚。我儿子和媳妇是真恋爱，真结婚，他是根本不想回国。他还笑嘻嘻地说，等他利用法国的科研条件，在学术上成了名，就带着老婆一起回国，给我画一个饼在那里。邹姐，我想到这些，就想尽快辞职回国去！所以，我得先离开留学中介，然后和丈夫一起回国，看他们还有啥说的。”

“也许他们以后是愿意回国去。”邹丹笑着说，“国内这些年发展很快，用不了多少年就跟西方差不多了，他们可以回去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