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仙的去向
有人公开往大海里撒尿,而我仅仅往礁石上抹了一把鼻涕,因为在这之前我咳嗽过。如果不喝海水,我已经闻不到大海的咸味了。当有一天靠喝海水来解喝的时候,也不知道海水的咸,可能我就惨了——还得另外吃些咸盐。
海还是老样子,波浪一层一层地爬上岸来,然后再退回去。涛声依旧?我用心倾听过,并没分析出来涛声与涛声有何区别,都是那么单调。四个女生与我擦肩而过,在路灯下,她们的大腿都有点粗。不想与她们发生什么关系,可能是她们都不是八仙之何仙姑。但我无法阻止她们也喜欢海,如果她们或她们之中的某一个人喜欢写诗,或许还算有点资格。只有诗人的情怀与海般配?想到这里,我就不敢往下想了,我怕得罪那些正在变老而且大腿也粗、而且不会写诗的女人。
我说海的时候谈论女人,是我正在考虑大海是否像什么人。经过分析,觉得大海什么人都不是。我们可以声称女人如水,若说女人如海就非常不确切。男人也不是海,某些男人的心胸比女人的阴道还狭窄,这样的男人我见识过。人在大海面前太渺小了。我与朋友几个前往山东境内沿海而行,我的脑海所充斥的一直都是甲午海战的硝烟,把我炝得咳嗽了好几声。到得八仙过海的故事渗透进来,我才有所晴朗,尽管天上下起了毛毛雨,尽管幸福并不是毛毛雨。
八仙当年到日本岛招商引资,不知什么原因至今也没回归。估计是被日本鬼子往酒里下了毒,全都成了白痴。否则,哪怕男的当了汉奸,女的做了妓女,也不会不见踪影。甲午战争期间若有八仙各显神通,那段历史可能就不是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历史了,包括邓世昌和他的狗。刘公岛与蓬莱阁因此渭泾分明:一处是烈士的遗址,一处是神仙的宝地。如果让我选择,我肯定宁做神仙不当烈士,我喜欢以神仙的身份抑恶扬善,匡扶正义。我只是不明白,神仙为何没有七情六欲,比如吕洞宾或韩湘子为什么不与何仙姑谈情说爱。吕洞宾与何仙姑最有交情,而韩湘子最有才情。何仙姑难道没有女人味吗?何仙姑的大腿也肥沃得让男人受不了吗?
“人间所得容力取,世外无物谁为雄?”我知道人间没有天堂,我向往的乃是天上人间,在那气宇非凡的地方,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我认为如果那样,我就是神仙了。
(题图摄自山东蓬莱)
黄河的钥匙
在山东境内的黄河大桥上,我劝一个同行的女生“你从这里跳下去吧!反正你也洗不清了。”对方死活不肯,只是谦虚地笑了笑。
我若跳进黄河又会怎么样呢?我能洗得清吗?尽管我尚懂得“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这一道理。无论空中还是地上,我巳多次途经黄河,但我始终没用黄河的水洗一洗手。黄河实在太黄了,看起来比色情场所都黄。我在一篇文章里面读过这样一个细节:有人灌了一瓶子黄河的水,转眼间水中的黄沙沉淀下来,乃是一瓶清水。都说心存活水自有清波,黄河的水却在流通领域中更显浑浊。显然,黄河需要反思。其实长江也黄,许多江河都黄,对此我都有过见证。只有通过反思才能澄清自己,让水躺在河床在静止中反思,与人躺在床上反思差不多是同一道理。无论是人是水,若在床上动乱起来就会说不清自己,也说不清别人。
当然,无论是人是水,无论在河床上还是在卧床上,如果思虑过度导致忘了行动,水就成了祸水,人就成了死人。
待我再有机会,我一定灌一瓶黄河水,体验一下把水澄清需要多长时间,以此推算如果澄清黄河,在我有生之年是否有可行性。我甚至想让我的子子孙孙也做这件事情,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卧夫澄河,这是历史也是一种衔接与呼应,都可以成为典故。说不定我的远大志向就能感动上苍,吹一口仙气让黄河清澈见底,人们都不好意思到黄河里浑水摸鱼了。本来就是混沌世界,世人却又偏偏想把混浊的东西拿到黄河里洗。我不相信黄河天生就是这种颜色,而是世世代代被人给污染了。这是中华民族的品性,否则,黄河不会有时候怒吼,有时候干涸。
黄河应该很渴,因为黄河肩负了太多的东西,脊梁被压得已经弯弯曲曲。据说黄瓜是黄河的钥匙,把黄瓜扔进黄河,黄河里面就会显现一条走廊。人们可以通过走廊,见识黄河的秘密。李白斗酒诗百篇时,他肯定不知道一根黄瓜就能打开黄河的大门。否则,他不可能到别的水里去捞月亮,因而丢了性命。也不可能制造出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之类的句子。关于黄河的水从哪里来,以及奔流到海是否复回,李白只是一种猜测,只有跳进黄河的人才能找到答案。
当然,跳黄河的时候如果忘了拿根黄瓜,亦是徒劳往返。因为至今还没听说,别的东西也能打开黄河之门。
(题图摄自京沪高速公路黄河大桥)
佛门的门票
也许我才疏学浅,始终没明白佛祖为何反对他的弟子男婚女嫁。如果,皈依佛门就意味着断子绝孙,在这一点,佛祖身上简直没有一点人味。
前不久,一个朋友的同事专程到五台山拜佛,返程途中竟遭车祸暴亡。人家好心好意去探望你老人家,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佛到底是什么心肠?
不过,佛祖的阵势一般都很壮观。我在佛像面前基本不敢做出挺轻浮的样子,只在背后发发牢骚。我之所以还敢发点牢骚,都是因为我主耶稣给我撑腰。还不知道耶稣与如来打起架来哪个更为厉害,但我相信他们之间理应相敬如宾,甚至还有可能是好朋友。我又不是孙猴子无法无天,更没往如来的掌心撒尿,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如来本身就是多管闲事。我是有家有主的人,佛祖如果看不惯我,总会能给我主耶稣一点面子吧?何况,我仅仅是想给佛祖提点意见,又没犯下弥天大罪。
我在我主耶稣面前,显然比我在佛祖面前更拘谨些,可我当初选择耶稣并不后悔,尽管我玩牌的时候,在我的祈求下我主耶稣并没暗中助我。我有这样一种信心:如果某些行为过当,若向耶稣认一个错,耶稣总比别人宽容,不会让我觉得不好意思。有次主内聚会,我曾公开控诉有个主内弟兄生活极其窘迫,主却视而不见。当即有人送他红包,并告诉他:这是主赐你的,令我万分感动。
相形之下,佛祖对弟子严加要求,自己却是既虚荣又腐败。信佛的人如果不烧香不上供也不叩头,很难想像在佛祖那里都能得到什么好处。佛门看似并不廉洁,这次到山东的龙口瞻仰号称世界之最的南山大佛,人的门票100,车的门票40,尚不知道守门人与佛祖是怎样个分红的比例,看那佛祖的神态,似乎对其收入还算满意。原来,佛祖已经广开门路,只要买了门票,车辆也可以成为佛门弟子。
我时而玩牌论个输赢,我主耶稣并没以仗力支持,我想,赌徒如果皈依佛门,每次开局之前向佛祖许个愿,并对佛祖有所承诺,肯定能赢大钱。
(题图摄自山东龙口南山大佛)
2007.10.06.于济南大明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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